易賽哈斯堡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不想讓更多的人卷入,不過當然,我還是有一定的私心的,根據之前的情況來看,太陽會和教宗如果也卷入的話,縱使最后能和三二集團相匹敵,但最終也是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寧逸沉吟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如果太陽會和教宗真的魚死網破的話,三二集團能不能抵擋得住。
推演一下,結局很可能真是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這是自然的,在如今幽爪怪全面入侵的情況下,人類武者如果還打得你死我活的,那是自找死路。”易賽哈斯堡苦笑著說道,“所以你說,我能不管嗎?”
寧逸聞言,心里一陣震撼。
自己當初倒是沒想過那么多,只想著擊潰對手,壯大自己才是最終的目標。
現在想來,自己的思想格局,比起易賽哈斯堡,要小得多了。
他站的高度,想的已經是全人類,所以才親自出手阻止了人類自己內部的浩劫。
“但是先生,如果一開始阻止,豈不是更好?”寧逸心里震撼的同時,依然有個疑問,如果知道人類自相殘殺不好,為何不一開始就出手阻止?
以他的能力和聲望,完全可以輕易地做到這一點。
易賽哈斯堡聞言,呵呵一笑道:“作為華夏國人,你應該很清楚,什么叫群龍無首,之前,在獸潮發生之前,米國一家獨大,領堊導全球抵御幽爪怪自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現在,華夏國崛起,三二集團崛起,羅恩財團沒落,誰是領堊導就成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如果不讓你們互相對撞一下,弄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領堊導者,水藍星還是會變成一個松散的,沒有凝聚力的人類星球,這樣一來,最后的結局依然是一片散沙。”
“所以,群狼雖猛,卻需要找一個頭狼,我的想法是,在不讓人類損失慘重的情況下,自發地重新選出一個頭狼出來,理所當然的,經過這兩年多的清洗,三二集團和你就是人類未來最好的頭狼。”易賽哈斯堡微微一笑道。
寧逸聞言,沉默了許久,難怪米國政堊府也好,米國的武者聯盟也好,對于一些爭斗一直都是保持緘默的狀態,如果沒有易賽哈斯堡的默許,三二集團恐怕也不會走得那么順。
“我不如先生。”寧逸終于開口說道。
“呵呵,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開始關注你了。”易賽哈斯堡說道。
“一年前?”寧逸一臉訝異,一年前的自己,雖然說修為突飛猛進,但那個時候三二集團還是個雛呢,如果那個時候易賽哈斯堡想要動自己,三二集團恐怕是走不下去的。
“不錯,一年前,我知道你是風影大師的徒弟后,就開始關注了。”易賽哈斯堡嘆了一口氣后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風影大師應該是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對吧?”
寧逸點了點頭。
覺得這個時候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因為,這個世界上,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得到他。
就算這一次,道奇羅恩耍手段想讓他名聲掃地,其實寧逸也不是沒有粗暴的反擊手段,但他并不以為意,也未必會用。
因為寧逸現在完全有能力把整個的新聞壓制下去。
這就是真正強者的實力。
看到寧逸沒否認,易賽哈斯堡又嘆了口氣道:“其實,當年我和你師父見面的時候,他就好像已經預見了今日的這種場面,而且我的這種想法,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相比之下,你師父才是真正的偉大,正是因為他,才有了今日全世界都是強大武者的場面,你要知道,大多數的武技和遠程技,其實都是你師父傳播下來的。”
“先生,以你的號召力,其實你完全可以站出來,但為何卻一直呆在鏡湖莊園呢?”寧逸不解地問道。
易賽哈斯堡笑了笑:“因為我太懶了,別人能做到的事,我為什么還要辛苦去做呢,我已經七十多歲了,這些事情是你們年輕人該做的事,跟我們老頭子沒多大關系。”
寧逸無語,眼前這個看起來頂多也就四十多歲的帥哥,好意思說這種話啊。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易賽哈斯堡確實已經看開了很多事,至少他對于權力的渴求好像沒有了,這應該是已經達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了吧。
這老頭年輕的時候,據說也是外面女人成群的,而且也掌控著一筆巨型財富,要什么有什么,修為又高到離譜。
這種情況下,他對很多事情都看開了,也是很正常的。
“走吧,到里面去坐坐,我們兩個在這里傻站著,下面看的人估計脖子也都酸了。”易賽哈斯堡笑著提醒寧逸道。
寧逸啞然一笑,才醒悟過來,自己和易賽哈斯堡還處于怪物狀態。
兩人回到了易賽哈斯堡的屋子,里面,壁爐的火燒得很旺,把一切烘得讓人覺得一陣暖洋洋的。
屋子里,數名嬌美的女仆為兩人端上了可口的點心和紅酒。
易賽哈斯堡讓自己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
端著紅酒,背后有兩個美眉幫他捏肩膀:“84年的拉菲,暖暖身子。”
這日子過得舒坦啊。
寧逸同樣端起了紅酒。
當然,沒有妹子。
“放他一條生路。”易賽哈斯堡突兀地開口說道。
這個他,寧逸當然聽得出來,道奇羅恩。
寧逸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從沒有想過,一定要讓他死...”
“他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易賽哈斯堡說道。
這點,寧逸相信了,就算有易賽哈斯堡幫道奇羅恩,道奇羅恩想要再翻身也很難了。
這也是易賽哈斯堡的承諾,寧逸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話。
再說了,道奇羅恩藏在了鏡湖莊園,他就算想干嘛,也不好下手吧。
兩個人第一筆協議達成。
“上次,你說道...深海巨魔。”易賽哈斯堡主動開口提起另外一個茬。
寧逸點了點頭:“我和它打過交道。”
“我也研究過它。”易賽哈斯堡停頓了一下后,看著寧逸,“我想,以它們的行為來看,并不是一種簡單的妖獸。”
“它并不是妖獸。”寧逸說道。
“不是妖獸?”
“嗯!”寧逸點了點頭,“它們是外星人。”
“怎么說?”易賽哈斯堡斂容,坐直了身子,顯然寧逸的說法讓他震驚。
“我和它交流過,它們是智慧生物,而且它們的能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寧逸嘆了口氣道,“以它們的實力,只需要使出一點點的力氣,就足以讓我們的星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這么強大?”易賽哈斯堡看著寧逸,“它們是怎么到達這里的?”
寧逸搖了搖頭:“我還沒想清楚,不過應該和蟲洞有一定的關系,羅森橋...”
“數量多嗎?”易賽哈斯堡經過簡短的大腦短路之后,馬上問起了重點。
“這就要看對方信息如何傳遞的了,但據我所知,我碰到的只是那個星球一名普通的相當于尉官的普通衛士,可想而知他們更加高層的妖獸,會有都厲害了。”
易賽哈斯堡眉頭微微一擰。
“所以,你才急切地想要統合整個世界的力量?這也是你來米國和鏡湖莊園的目的吧?”易賽哈斯堡說道。
寧逸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我來米國的最大目的,而非是為了道奇羅恩。”
易賽哈斯堡苦笑著搖了搖頭:“看樣子,是我小人了。”
“呵呵,當然了,道奇羅恩也是我此行的目標之一。”寧逸卻隨即又轉口說道。
“如今他的勢力已除,再也難以對你和三二集團形成任何威脅。”易賽哈斯堡說道。
寧逸想了想后,說道:“原本不必要走到這一步的。”
易賽哈斯堡沒有接話,斷杯淺淺地飲了一口,半晌后才說道:“從今以后,這一幕就算是揭過去了。”
停頓一下后,他又接著說道:“我們還是來說說,深海巨魔的事情吧。”
“如果那頭怪物說的是真的...”寧逸心情沉重了起來,“那個有我們數千倍大的星球,至少擁有上千萬修為比藍級高手要強的怪獸,如果它們真盯上了水藍星,只需要動用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戰力,水藍星就會成為一片的廢墟。”
易賽哈斯堡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寧逸的話如果不是唬人的話,那么對于水藍星來說,這確實是一個災難。
“你知道多少事情,可否都告訴我?”易賽哈斯堡想了想后問道。
寧逸點了點頭,不管易賽哈斯堡是不是對他還有所隱藏,寧逸自己也不想獨自扛下這個天堊大的秘密了,這個擔子對于他而言太過于沉重。
他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一起分擔。
所以,寧逸就把他和那頭怪獸對決過程中,交流的信息通通都告知了易賽哈斯堡。
和林韻聽了后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不一樣的是,易賽哈斯堡聽完之后,臉色是越來越嚴重。
最后,等寧逸說完,他才開口說道:“想不到當年的猜想,今日果堊然得到了證實。”
“先生當年猜到了什么?”寧逸好奇地問道。
“當年企業號航母遭遇襲擊,最后整個艦隊損失慘重,對外宣傳的口徑是遇到了深海藍魔以及一些不幸的因素導致,但實際上,當年遇到的怪物襲擊,都是具有非常完整的規劃性的,那些怪物并不僅僅只是深海藍魔而已,還有一些幽爪怪,它們就好像和軍隊一樣整齊的在進攻,進退有序,很難想象得出來,這會是一些冷血動物能做得出來的,當時就有人推測這些怪物并非變異怪物,而是來自外星。”
“但是,提取了幽爪怪的DNA基因碼之后,經過檢測發現,它們和螃蟹這種動物有75的相似之處,因此都認定,這種怪物應該是水藍星的物種變異,因此后面也就不了了之。”
“當年認定的手段和現在還有一定的差距,并不足為奇。”
“不...”易賽哈斯堡搖了搖頭,“問題是不僅如此,當年其實米國政堊府組織了一個調查團,到事發地點進行復核,我就是那個調查團的成員之一,在附近海域進行調查的時候,調查團曾經也是發生過一些怪異的現象,其中我就親自接收到一股怪異的腦波信號,就好像你剛才提到的那種交流方式,那股信號一直命令我們離開那里。”
“當時我還以為這是幻覺,所以一直也沒在意,沒想到,很快的,我們調查團就遭受了攻擊,當場就死了四名黃級修為的武者,以及一名綠級修為的高階武者,所幸的是,我們立刻采取措施離開了那里,回來之后我也沒多想,直到今天你提起。”
“現在想想,我都有些內疚,如果我早些知道那些怪物就是外星怪物的話,恐怕局面也不會如此危殆,讓幽爪怪泛濫到如此程度。”易賽哈斯堡都有些自責了。
“這并不怪先生,就算是我,當時也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甚至事后也以為自己在做夢。”寧逸替易賽哈斯堡開脫了起來。
當然,如果當年易賽哈斯堡認定了這是外星物種入侵,而讓米國人早做準備的話,局面確實將會完全不一樣。
但是事都過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樣,眼下多次獸潮發生,生靈涂炭,我責無旁貸。”易賽哈斯堡嘆了口氣道。
末了問寧逸道:“看樣子,我們得立刻想辦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了。”
寧逸點了點頭:“這就是我來找先生的最大目的。”
“胸懷天下,不愧是風影大師的徒弟。”易賽哈斯堡贊賞道,“那么,你心中可有規劃?”
寧逸搖了搖頭:“尚無具體規劃。”
易賽哈斯堡聞言微微一愣,不過隨即釋然道:“不能怪你,自從你返航之后,風堊波不斷,你就算想要規劃什么,估計也很困難。”
寧逸自嘲一笑道:“那些事倒在其次,只是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先生可有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