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克蕾斯又要動粗,埃爾頓終于收斂了臉上那副欠揍的表情。
畢竟挨打還是很痛的,沒人會那么下賤專門討打。
“那封信是我自己寫給我自己的。”埃爾頓開口說道,“上面的筆記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樣,別人是模仿不過來的。”
“你自己寫給自己,然后還用寄的,這什么邏輯?”寧逸皺著眉頭問道。
“不光如此,這封信的落款日期還是今年的,我見了阿蘭教授之后寫的。”
“等等,你是說,你二十年前收到的那封信,是你二十年后寫的,是這個意思嗎?”寧逸皺著眉頭問道。
“對!”埃爾頓看了看寧逸,自嘲一笑,“你們肯定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對吧,我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確定不是惡作劇,也不是別人模仿你的筆記?”
“我可以確定。”埃爾頓一臉堅定,“我敢百分百肯定那就是我自己的筆跡,二十年前,我非常的震驚,因為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自己會寫這么一封怪異的信給自己,所以雖然震驚歸震驚,但還是不以為然,順手就把信給鎖抽屜了。”
“直到我真的入主了戈登艾斯大教堂,而后那天阿蘭教授過來,我們聊起我為什么會主政戈登艾斯大教堂的時候,跟他偶然間聊了這件事。”
埃爾頓頓了頓接著說道:“他很感興趣,于是他讓我把那封信拿出來看一下,誰知道我卻怎么找也沒找到那封信,阿蘭就讓我把當時信的內容重新寫了一下,結果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埃爾頓回憶一下,依然一臉詭異的樣子說道。“我隨手拿起來的紙,居然和當年收到的那封信紙是一樣的。”
“而且還不僅如此,當年我收到的那封信。我發現那封信的內容有個字母寫錯了,又劃掉重新寫。沒想到我重新寫那封信的內容時候,發現自己那個字母也寫錯了,也是劃掉了重新寫,我看了一下之后,當時我就震驚了,因為這封信我寫得和二十年前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我收到的信是帶著血跡的,而我重新寫的時候是沒有的。”埃爾頓顫抖著手。從他胸口里抖抖索索摸出了一封滲著血跡的信封,“現在我總算明白,當時為什么沒有了,因為血跡是在這個時候才滲進去的。”
寧逸盯著他如同變戲法似的掏出的那封帶血的信函,看了看信封收件人,果然是埃爾頓,只是沒有寄信人的名字。
寧逸的邏輯思維突然有些短路。
如果埃爾頓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么是不是說埃爾頓在二十年后寫了一封信,然后寄給了二十年前的自己,而且還收到了。
沒錯。就是這樣的意思。
但是這怎么可能?
“你們一定覺得我在騙你們,但到了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騙你們的必要。”埃爾頓喘了一口氣后說道。“你們可以看看,我沒必要莫名其妙在身上帶上這么一封信。”
寧逸把信拿了過來,拆開看了一下,結果手不小心還摁在了信箋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他寫的是西語,寧逸看不大懂。
遞給克蕾斯,克蕾斯瞄了一眼,很快點了點頭:“他說的內容倒是一樣的。”
埃爾頓把信拿了回去。瞄了一眼后,笑了嘆了口氣道:“對。沒錯,還有個血手印。呵呵呵,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血手印居然是你的。”
埃爾頓盯著寧逸遞還給他的信封,搖了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末了,又小心翼翼把信封好,放回懷里。
寧逸和克蕾斯對視了一眼。
事情太詭異了。
這事情如果捋一捋,意思就是說,埃爾頓有可能跳下去之后,會穿越回到二十年前的意思。
那么如果是真的,那個上帝之眼,就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個穿越時空的通道了。
只是單憑這么一封信,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相信我,我真沒騙你們,如果你們想要活命的話,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跳下去。”埃爾頓又咳嗽了起來。
“洞口的炸藥是你準備的?”寧逸問道。
埃爾頓搖了搖頭:“我不會那么傻,自己把自己給炸了。”
“按照剛才爆炸的那種威力,如果不是你們內部的人出了問題,外人肯定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放置那么多炸藥的。”
埃爾頓一臉淡然地笑道:“這個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對方如果把洞口封了,我們是肯定出不去了,就算能出去,以我現在的傷勢,恐怕也熬不到那個時候。”
寧逸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知道這家伙鐵了心是想跳那個坑了。
“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殺了你,燒了這封信,我就不信了,你還能回到二十年前,給自己寄信。”
聞言,埃爾頓臉色果然變了:“你們不能這么做。”
“為什么不能這么做,你說的一切,全都是你個人自話自說,沒人可以幫你作證,我憑什么會相信你二十年前可以收到二十年后寄給自己的信這種鬼話?”
埃爾頓胸口急促地起伏了起來:“好吧,我可以幫你們推測一下門口放炸藥的家伙會有哪一些。”
他看了看克蕾斯,目光又轉了回去:“圣輝騎士團是其中一個,他們想要堵住洞口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上帝之眼可能還隱藏著另外一個秘密,聽說藍魔之淚里面蘊含的能量和我們剛才在無底洞上方看到的那團綠色能量團的能量是一致的,只要把藍魔之淚放到那團綠色能量團里面,可能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很有可能一個更加穩定的時空通道會產生。”
“所以萊恩特那個混球,一直就想霸占這里,只可惜他的圣輝騎士團是在墨國,跟我阿國關系不大,我壓根就不用鳥他。”
“再加上,米爾赫那廝現在不是已經不在了嗎,以他的修為,若是要炸掉洞口,肯定沒有人能夠擋得了他。”
“米爾赫?不可能。”寧逸淡淡地說道,“他已經死了。”
“死了?”埃爾頓嘴巴張得大大的,“他的修為...”
“他的修為又如何,現在他多半已經成了一張肉餅了。”
埃爾頓很快醒悟了過來,眼前這家伙可是超越青級的存在,如果他是林正毅的話。
“如果不是米爾赫的話。”埃爾頓眉頭皺緊,突然腦子靈光一閃道,“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們華夏國人,仲楚文先生。”
“仲楚文?怎么會扯到他身上?”寧逸奇怪地問道。
“你認識他?”
“廢話,別啰嗦,撿重點的。”寧逸也有些不耐煩了,如果是仲楚文,那還真是...冤啊,那貨被自己整得半死,到頭來,居然陰差陽錯的把自己給埋在這深坑里面。
“是這樣,仲楚文先生也是為數不多知道這邊秘密的人之一,而且他身為教廷派來的人,一直也在做我們雄鷹騎士團和圣輝騎士團矛盾的調停人,還有一點,我想讓他取代全素株擔任圣翼騎士團團長,把圣翼騎士團給兼并了,他手頭上有不少我的人,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一些屬下,而且我還給了他出入自由的方便,所以,他要弄炸藥過來再容易不過。”
“就算如此,他也沒必要把洞口給炸了啊。”寧逸無語道。
“我跟他開過玩笑,如果我死了,這雄鷹騎士團的新任團長就歸他了,多半是我的人看到我被你們抓了,所以...”
寧逸無語了:“......”
如果真是這樣,早該先把仲楚文那小子找出來再說。
“你們跑不掉的。”埃爾頓盯著前方黑黝黝的洞口,“我知道這地方的構造,剛剛炸了兩次,聽聲音,這炸藥應該是我存放在別墅地下室的c4炸藥,威力無比,我猜最起碼也會炸塌十四五米以上,說不定可以達到二十米。”
“二十米的跨度,而且已經是塌方的情況下,用手刨最起碼也得十幾天,當然,如果外面有挖掘機可能會快一些,不過很可惜,這后山挖掘機根本開不上來。”
埃爾頓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一臉你們別指望了的表情道:“更何況把洞口炸塌的人,肯定會阻擾施救的,所以,結局只有一個,要么你們陪我跳下去,要么就在這里面活生生餓死。”
寧逸蹲在他面前,盯著他:“你弄c4炸藥在這里干什么?”
“很簡單,雄鷹騎士團實力畢竟差了別人一大截,這上帝之眼終究是個大寶貝,我總得預防著別人覬覦它,所以我準備了這些東西,要是真有人來搶,那么我就讓他們在里面呆上一輩子。”
寧逸點了點頭,伸手,一把拎起他,像提一個南瓜一般慢慢朝無底洞走回去。
克蕾斯和卡婭對視了一眼。
默默地跟了上去。
“寧哥哥,你放心,我想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對了,我每天都會跟安妮通電話,她如果沒有聯絡到我,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對,姑姑一定會派人來救我們。”卡婭粉拳捏得緊緊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寧逸,還是在安慰自己,大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