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美作為宮氏珠寶的財務總監,又是宮氏家族的核心人物,每次來內地,總會受到各級地方政府的熱情接待。二峰縣只是一個貧困縣,她一下車,看著二峰縣的街道、建筑,對二峰縣就沒有好感。再說,從香港飛到潭州,再從潭州坐車到二峰縣,前后六七個小時,讓她身心交瘁。
既然宮南美不愿意見劉玉飛,于立飛也不能勉強。可是二峰賓館的安排,是早就定下來的。于立飛只好把宮南美安排到皇朝大酒店住下,然后和宮靜懿去了二峰賓館。
“我姑姑就是這樣的人,你別見怪。”宮靜懿解釋道。
“沒事,她也確實累了。”于立飛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也能諒解長途跋涉的辛苦,劉玉飛之所以見他們,也只是表示禮貌。宮南美這樣的做法,讓他無端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宮氏珠寶在二峰縣開設分店,恐怕不像凱麗珠寶那樣順利。
跟劉玉飛見面,確實只是禮節性的。于立飛在旁邊介紹,宮靜懿從香港出發,馬不停蹄的趕到二峰縣之后還沒休息,劉玉飛就聞弦音而知雅意。只是簡單的問候幾句,就結束了見面。
“為什么把我姑姑安排在皇朝大酒店,而我卻住這里?”宮靜懿見于立飛安排自己住在二峰后面的獨棟小院里,這里的裝飾未必會有皇朝大酒店豪華,但是環境幽靜,空間隱秘,周圍樹木蒼翠,綠草如茵,奇花斗妍,是皇朝大酒店不可能比得上的。
“我想宮女士應該更喜歡那邊。”于立飛微笑著說道,其實他覺得,客人來人住皇朝大酒店合適。但朋友來了,應該安排在二峰賓館。
“這倒是,我姑姑是一個很挑剔的人,她確實會更加愿意住在現代化的酒店里。”宮靜懿笑著說。雖然于立飛的解釋很合理,但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覺,于立飛對宮南美,恐怕是有點意見的。
宮靜懿來二峰縣,除了要落實宮氏珠寶開設分店之外,主要還是想看看玉石公司的情況。緬甸組委會的動作很快,于立飛競拍的那批暗標毛料。已經到了二峰縣。莫鎮軍提出要解石,她自然不會反對。但最主要的,她還想看看那塊帝王綠。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現在就跟莫鎮軍競拍。
“莫伯伯,那塊帝王綠,是不是已經放進保險柜了?”宮靜懿問,如果競拍的話,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吃力。但如果分開購買的話。也不用傷和氣。最重要的是,他們在公司都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相當于只要付出總價百分之四十的代價。
“對。靜懿,我聽說你們宮氏珠寶已經用上了那塊帝王綠?”莫鎮軍問。宮氏珠寶不愧是香港最大的珠寶商之一,他的那塊玉料,公司的設計師還在設計當中。
“是的,宮氏珠寶準備拿出一個設計。到歐洲去參加設計展。莫伯伯,這塊帝王綠,什么時候可以轉讓?”宮靜懿問。這也是她來二峰縣的另外一個任務。宮氏珠寶的玉料需求量,比凱麗珠寶要大得多。
“怪不得你這么急著來,原來是打上這塊玉料的主意了。但立飛建議,這塊玉料還是暫時收在這里為好。市場上的帝王綠,一下子出現這么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莫鎮軍說道。
“他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呢。莫伯伯,你還不知道吧,賀龍圖也準備來二峰縣考慮投資珠寶分店了。”宮靜懿說道,上次于立飛在仰光的時候,告訴其他人,玉石公司的玉料,只有在二峰縣投資的珠寶商才有資格競拍。投資一家幾百萬的珠寶店,就能擁有這樣的資格,恐怕不但賀龍圖會覺得便宜,段溪璞、衛博星等人,或許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真的?”莫鎮軍眉目一跳,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塊帝王綠就危險了。總不能再把這塊帝王綠,又分成幾份,每個人再競拍吧?雖然玉石公司他也是股東,如果被其他人競拍走,雖然能賺到錢,可是帝王綠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一家珠寶公司如果擁有帝王綠,不但能賺錢,更重要的是,能提升公司的整體形象。
“這樣的事我可不能開玩笑。”宮靜懿看了于立飛一眼,香港離粵省很近,賀龍圖那邊有什么消息,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立飛,你有什么想法?”莫鎮軍問。
“我說過,公司的經營和管理,我不參與。這塊玉料,你們要怎么處理,無需征求我的意見。”于立飛誠懇的說。
“那好,這次我就私心一回。如果賀龍圖來了,肯定又會被他分一杯羹。”莫鎮軍笑著說,如果賀龍圖沒來這么快,他肯定會聽從于立飛的意見。可玉石公司的規定,只要是二峰縣的珠寶商,都有資格競拍公司的玉料。
當宮靜懿看到保險柜里的那塊帝王綠時,她一下子也發現,這塊帝王綠跟自己拿到香港的那塊,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她一看到這塊玉料,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好像這塊玉料,有一種特別的魔力,讓她感覺特別的溫馨。
“莫伯伯,這塊玉料是立飛從仰光帶回來的那塊么?”宮靜懿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她的那塊玉料冷,而這塊玉料卻溫,如果讓她選擇的話,她肯定會選擇這塊玉料。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莫鎮軍詫異的問,他還以為只有自己有這樣的感覺。于立飛帶回來的玉料形狀,他記得非常清楚。世界上沒有兩塊同樣的樹葉,同理,也不會有兩塊一樣的玉料。于立飛從仰光帶回來的玉料,他記得非常清楚,還是這一塊。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立飛,你是不是對這塊玉料做了什么?”宮靜懿問,既然莫鎮軍也有這樣的感覺,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于立飛對這塊玉料做了什么。
“我還真的沒做什么,這塊玉料一直放在酒店里,昨天才帶回二峰縣,而且晚上就放進保險柜里。”于立飛佯裝回憶著,其實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塊玉料之所以會變得這么溫潤圓滑,是因為古玉功的作用。
“這就怪了。”莫鎮軍喃喃自語道,情況確實像于立飛所說的那樣。
“不可能,肯定發生了什么事。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一定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宮靜懿篤定的說,翡翠的玉質發生變化,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
“立飛,你再想一想,這塊玉料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接觸過沒有?”莫鎮軍問,這塊玉料有了這樣的變化之后,價值要更高。
“難道是他?”于立飛突然想到何軍權,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何軍權摸過這塊玉料。
“誰?”莫鎮軍和宮靜懿異口同聲的說。
“公安局的政委,何軍權同志。”于立飛緩緩的說,他原來在賭石界就已經被異常關注,如果他再告訴莫鎮軍和宮靜懿,是因為自己抱著玉料睡了一覺,恐怕以后玉石界的人都會把自己當怪物。
“立飛,能不能讓我們見見他?”莫鎮軍急切的說,如果何軍權真的有這樣的能力,那就太好了。
“沒問題。”于立飛說道,他馬上給何軍權去了個電話,讓他來趟交警大隊。
接到于立飛的電話,何軍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交警大隊。于立飛并沒有告訴他,只是讓他過去一趟,他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到了交警大隊之后,才發現是莫鎮軍和宮靜懿要見自己。
“老何,這位是凱麗珠寶的老總莫鎮軍,這位是香港宮氏珠寶的宮靜懿小姐。”于立飛介紹道。
“莫總好,宮小姐好。”何軍權忙不迭的說道。
“何政委你好,我們請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這塊玉料你昨天摸過?”莫鎮軍一臉嚴肅的問。
“是啊,當時它就放在于局的辦公桌上的,我因為好奇就摸了摸。莫總,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何軍權緊張的問,這塊玉料價格高得離譜,就算是把他賣了,也是賠不起啊。
“何政委,你放心,這塊玉料沒有什么問題。”宮靜懿柔聲說道。
“沒問題就好,沒問題就好。”何軍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有余悸的說。
“立飛,你覺得是不是他?”莫鎮軍等何軍權走后,問于立飛。
“莫哥,我覺得可以再拿塊玉料試一下。”于立飛說道,既然剛才他沒有解釋清楚,以后肯定也不會再解釋。
“這個辦法好。”宮靜懿說道。
“那行,明天解一塊玉料之后,馬上請他來摸一摸。”莫鎮軍說道,如果真的像于立飛所說,只要何軍權一摸玉料,馬上就能發生質的變化,那他得想辦法,跟何軍權搞好關系才行。
第二天,莫鎮軍和宮靜懿早早就到了交警大隊內的玉石公司,仰光的毛料全部到了,五百份毛料,大大小小,堆得像小山似的。對第一塊毛料,莫鎮軍和宮靜懿都非常慎重,他請求于立飛去挑一塊。可是于立飛卻推脫,他今天只是嘉賓,今天只是來觀禮。就算要挑毛料,也不能選第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