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別人,或許于立飛會讓葛路喜把人帶走,畢竟為了一個衛羽浩,得罪葛路喜不合適。23但現在,卻不行。不要說衛羽浩本身是一個的人,就算不是,他為了蔡夢瑩,也暫時不能放人。
“葛局,他平白無故的跑到我辦公室來,威脅、恐嚇公安干警。如果不給予處罰的話,以后我還怎么工作?”于立飛佯裝為難的說。
“你可能不知道,衛羽浩的父親是潭州的縣長衛正。而衛正跟市委組織部的朱部長,關系也不錯。”葛路喜陳述著利害關系,有些話不用說透,于立飛就應該知道怎么辦。現在自己能找于立飛,就是給他一個臺階,否則衛正給市里的領導打個招呼,于立飛同樣得乖乖放人。
“葛局,我說的我能理解,但是現在處罰決定已經下了,今天就放人不太好吧?你看能不能這樣?今天再關一天,明天中午之前我把人放出來。”于立飛說道。衛羽浩是經開區派出所送到拘留所的,沒有他們所的簽字,拘留所是不能提前放人的。
“不行,人家明天就訂婚呢。立飛,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就算是普通人,也應該成人之美吧。況且,馬上就要過年了,總不能讓人家一出來就過年吧?”葛路喜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知道,他是要跟蔡夢瑩訂婚。但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后天才放,因為,這個婚不能訂!”于立飛斬釘截鐵的說道。為了蔡夢瑩,他絕對不會退讓。
“為什么?”葛路喜一直覺得于立飛很有政治覺悟的,怎么今天就犯糊涂了呢。潭州市的干部,如果得罪了朱堪,那后果不堪設想。況且于立飛這個根基不穩的派出所所長,上面如果想拿掉他。只需要下個文就可以。從此以后,于立飛或許就會坐一輩子的冷板凳。
“原因我現在還不能說,但是葛局,請你相信我,這樣做,一定有我的原因。”于立飛說道。他剛讓馮永輝去給衛羽浩找醫生檢查,結果出來之后,至少得兩個小時。他自從調入公安系統之后,學會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沒有把握的事,盡量不要說。更不要去做。
“立飛,你怎么就不聽勸呢。你是派出所的所長,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果你一定這樣做,可得考慮后果。”葛路喜覺得于立飛簡直不可理喻,別人訂婚,干他何事?就算蔡夢瑩原來是他的同事,可也是過去式了。
“葛局,這件事容我以后再跟你解釋。但請你相信,我有足夠的理由這樣做。你再給我一天時間,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于立飛誠懇的說道。他如果現在告訴葛路喜,衛羽浩可能有性病,葛路喜或許不會為難自己。但如果醫生檢查。衛羽浩沒有病呢?到時候他就被動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向衛縣長和朱部長解釋吧。”葛路喜沒有再理會于立飛,站起身,背著雙手。氣呼呼的就走了。于立飛既然愿意承擔責任,那就讓他去承受吧。衛正確實奈何不了于立飛,可是朱堪是組織部副部長。只要他給東城區打個招呼。甚至都不用說得太清楚,于立飛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衛縣長,實在不好意思,你交給我的任務沒有完成。”葛路喜離開派出所之后,就給衛正去了個電話,很是抱歉的說。他來的時候,答應衛正,上午就會讓衛羽浩出來。可是現在于立飛只同意,明天中午才放人。
“葛局長,你出面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是不是衛羽浩犯罪了?”衛正沉聲問,他在潭州縣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在市里也有各方面的關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竟然會為難自己。
“于立飛答應,明天中午放人。衛縣長,于立飛跟蔡夢瑩是同事,可能是蔡夢瑩跟他說了些什么吧。”葛路喜知道衛正的能量,雖然他是潭州縣的縣長,可是在市里也是很有關系的。要不然,他這個縣長的位子,怎么能坐得穩?就算潭州縣的縣委書記趙望川,有的時候也要對衛正退避三分。
“明天中午?那絕對不行。”衛正斬釘截鐵的說,明天就是衛羽浩跟蔡夢瑩訂婚的日子,如果中午才從拘留所出來,那還訂個屁婚啊。
“我也是這么跟他說的,可是他這個死腦筋,就是不開竅。”葛路喜苦笑著說。他這個副局長其實也沒什么權,要不然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沒關系。不管怎么說,葛局,謝謝了。”衛正誠懇的說道。他嘴里雖然不介意,可是心里卻把于立飛恨之入骨。在潭州縣,甚至是潭州市,還沒有他衛正辦不了的事呢。而且這次又是他兒子的事,加上事情不大,而且又是關系訂婚,于立飛這樣子做,實在是不通人情。
“張局長,我是衛正,你好。”衛正直接給潭州市公安局局長張清全去了個電話,他知道于立飛跟胡新君的關系較好,也就沒有再找分局。
“衛縣長,你好。”張清全笑吟吟的說,衛正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事。只是他想了一下,最近市里好像沒有什么事能讓衛正親自打電話來。
“張局長,有件事我不得不麻煩你。我兒子衛羽浩,因為得罪了東城區經開區派出所的所長于立飛,被他拘留起來了。當然,他在言語上得罪了于所長,按照治安管理條件,也確實該拘留。可是明天他就要跟朱部長的外甥女訂婚,你看是不是能照顧一下,讓他今天就出來算了?”衛正說道。他雖然話是為尊重于立飛,可實際上卻是告了于立飛的刁狀。
“還有這樣的事?衛縣長,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如果確實像你所說,我馬上讓于立飛放人。”張清全堅定的說道。作為潭州市公安局局長,他不可能對全市五十三家派出所的所長都熟悉。可是衛正說到于立飛的時候,他卻有印象。他認識于立飛是在大托派出所,當時于立飛還只是指導員,沒想到現在成了正科級的所長。
“那就謝謝張局了,以后潭州縣的工作,還希望張局能大力支持啊。”衛正說道。
“這是當然,但也要請衛縣長,以后能支持我們公安系統的工作啊。”張清全笑著說道。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公安局從業務上歸上級公安機關領導,可是在行政人事上,卻受地方政府機關領導。特別是公安機關一把手的任命,經常需要上級公安機關和當地政府博弈才能有結果。
按說張清全找經開區派出所,是需要先跟東城分局溝通的。但這件事,張清全卻不想通過分局,他讓辦公室查了一下于立飛的電話,直接給于立飛打了個電話。
“是于立飛同志嗎?我是張清全。”張清全沉聲說道。
“張局,你好。”于立飛一看手機來電,顯示是市局的電話,一接聽,竟然是張清全的聲音,他還真是嚇了一跳。他雖然見過張清全一次,可是還從來沒有接到過張清全的電話。
“聽說你把潭州縣衛縣長的公子拘留起來了?”張清全聽到于立飛恭敬的聲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對于立飛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大托派出所短短三個月的時候,有如脫胎換骨似的。這讓他很感慨,用對一個人,能帶動一家單位。
“是的,因為他威脅、恐嚇我,才拘留的。當然,我的處分可能有些重,但是…”于立飛解釋道。
“你不要再但是了,如果沒有其他原因,趕緊放人。人家明天就要訂婚,衛縣長把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張清全打斷了于立飛的主知,嚴厲的說道。
“既然是張局的指示,我執行。”于立飛堅定的說,現在診斷結果還沒有出來,他總不能說,因為要阻止衛羽浩的訂婚,故意拘留衛羽浩吧?真要是這樣的話,他會受到更加嚴厲的批評。
“這才像話嘛,不管有什么原因,先把人放出來。”張清全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
“好,我馬上就過去辦手續。”于立飛堅定的說。
于立飛雖然答應得很好,可是在辦手續的時候,還是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他知道衛羽浩有什么問題,現在時間緊,也就沒那么多顧忌,直接讓醫生檢查生殖系統。拿到診斷報告之后,于立飛馬上復印了幾份。拘留所的醫生都是具有司法鑒定資格的,這個診斷,完全可以當作司法鑒定。
“小子,我還是那句話,咱們走著瞧。”衛羽浩出來之后,看到于立飛站在那里,他斜倪了于立飛一眼,目光中充滿挑釁和輕蔑,冷冷的說道。
于立飛這次沒有回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衛羽浩現在很得意,可是他相信,衛羽浩的得意的時間不會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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