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充海上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葛路喜去了個電話。(文學館)在電話里,曾充海對葛路喜表示了感謝。昨天晚上要不是葛路喜,恐怕曾熠現在還關在派出所。雖然以前他跟葛路喜是同事,但這次畢竟是私事。葛路喜能半夜爬起來給于立飛打電話,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老葛,昨天真是謝謝你了。今天中午,無論如何要給個面子,一起吃個飯,聊表寸心。”曾充海微笑著說。他跟葛路喜認識多年,兩人原來都在東城分局工作,只是他比葛路喜先擔任副局長。兩人當時關系還可以,他調到政法委之后,兩人也經常保持聯系。
“老領導發話,我當然要執行。”葛路喜笑了笑。他現在的級別跟曾充海一樣,而且他現在是實職,曾充海這個政法委副書記,只能依靠原來的關系,現在只能算是虛職。但曾充海還沒到線,誰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被提拔,所以他一直對曾充海保持應有的尊重。
“這樣,中午就定在一號公館,我還想跟你說點事。”曾充海笑著說道。
“老領導,我們吃飯就隨便選個地方就可以了,那里太奢侈了。”葛路喜連忙說道。
“請你吃飯哪能隨便選地方?就這么定了。”曾充海說道。一號公館最大的好處,就是能盡大限度的保證私密性。在那里吃飯,既表明了自己的誠意,也能讓賓主盡歡,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他現在實權雖然不大,但只要是自己拿過去的發票,都是可以報銷的。
“曾書記,你好。”葛路喜雖然是客,但他卻比曾充海提前到了一號公館,而且還特意在包廂門口迎接。曾充海表示了誠意。他自然也得表現足夠的敬意。
“老葛,這么客氣干什么。”曾充海對葛路喜的表現很滿意。其實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這個政法委副書記,論實權還不如葛路喜。當然,現在的葛路喜,好像在東城分局也有些靠邊。但他能尊重自己,他還是很欣慰的。
“老領導請我吃飯,這是我的榮幸。”葛路喜微笑著說。他跟在曾充海后面,給他拉開了椅子。
“既然是老朋友了,就不用這么客氣。今天請你來。除了感謝你昨天晚上幫忙之外,主要還是想跟你說說于立飛。”曾充海說道。一個上午,他都在研究于立飛的檔案。
讓他很奇怪的是,于立飛的檔案很簡單。準確的說,于立飛的履歷,是從今年七月份才出現的。于立飛先是在潭州市博物館當保安,后來擔任保衛科的副科長。并且以博物館專家的身份,借調到東城分局。因為在專案組立了功,被東城分局正式調入公安系統。并且一來。就擔任大托派出所的指導員。
在大托派出所干了三個月,于立飛就被調到曉園派出所。可以說,于立飛的仕途,就像是坐了火箭似的。公安系統比其他系統不同。升遷其實很難的。東城分局只是個副處級單位,而整個分局的人有好幾百,于立飛現在是正科,一般的警員要干到他這個級別。至少要十年。
可是,于立飛只用半年不到,就走完了別人需要十年的歷程。當然。于立飛有個優勢,他在調入公安系統之前,在博物館被突擊提拔為保衛科科長,讓他的級別上了一個臺階。博物館的做法,讓于立飛至少要少奮斗三年。要不然,于立飛也不可能一來就擔任大托派出所的指導員。
“曾書記,對于立飛,我其實也不是很了解。但他在大托派出所當指導員,確實干的很不錯。現在大托派出所的辦公條件,可以說比分局還要好。至于于立飛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但胡局很欣賞,就是市局的張局、黎局,也很滿意。”葛路喜說道,他還不知道曾充海的想法,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實告訴他。
“怪不得于立飛能來曉園派出所,但他聽你的招呼,這就說明你還是很有威望的。”曾充海笑了笑。不管怎么說,葛路喜也是于立飛的領導,而且還是在職的副局長。于立飛哪怕再狂,也不敢不尊重領導吧?
“曾書記,其實說實話,我當時心里也沒底。”葛路喜說道,于立飛是胡新君的人,他一個靠邊站的副局長,于立飛能聽自己的招呼,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這個于立飛有什么背景?”曾充海詫異的問。葛路喜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應該跟胡局的關系不錯吧,另外就得問區政府辦的云主任了。”葛路喜說道,其他人在擔任曉園派出所所長的時候,總會受到區政府辦的掣肘。但是于立飛上任之后,很快就改變了這種情況。
“我知道了。”曾充海緩緩的點了點頭。看來于立飛的背景,并不像他履歷表上所寫的那么簡單,曉園派出所的所長,一直不好干,這是眾所周知的。但于立飛一來,區政府辦馬上就跟派出所劃清了界線,這就向人傳遞了一個消息,于立飛這個人非同一般。
“曾書記,上午雅華酒店發生了一起盜竊案,你聽說了么?”葛路喜突然說道。雅華酒店就在曉園派出所的轄區,而且這家酒店,是區政府的定點招待單位,是以前區第一招待所改建的。環境幽雅,服務周到,最幾年才開始對外營業。
“什么盜竊案?”曾充海問。為什么老百姓最恨小偷,就是因為盜竊案是最常見,也是最能讓老百姓有切身體會的。
“一位來東城區投資的客商被盜,聽說孫區長已經作了指示,嚴令二十四小時破案。”葛路喜說道。他所說的孫區長,大名孫金江,是東城區分管政法的副區長。
“既然孫區長發了話,案子應該被分局接管了吧?”曾充海說道,要是曉園派出所碰到這樣的案子,他心里才痛快呢。像這樣的盜竊案,要說破,肯定是能破的。但要說二十四小時就破案,那就未必了。
“沒有,曉園派出所沒有上報,分局自然也不好介入。”葛路喜微笑著說,他明白曾充海的意思,昨天于立飛雖然把曾熠放了回去,但還是激怒了于立飛。如果曾充海能抓到于立飛的小辮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真的?”曾充海驚喜的說,同時他也覺得悲哀,作為政法委副書記,東城區發生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人通知他。
葛路喜說的確實沒錯,于立飛是在上午九點半接到雅華酒店報案的。當時他正讓鄭法雷把自己的禪椅,送到了曉園派出所。原本還想再修煉一會古玉功的,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按照他的想法,晚上是要去九號別墅拿幾件老物件,現在他身邊沒什么古玩,修煉起來,總感覺沒有原來那么順暢。
剛開始,于立飛還以為只是普通的盜竊案,也就沒有在意,讓馮永輝帶人去勘查現場。但很快,劉浩寧就通知他,區政府招商辦的人也到了,而且區里的領導也趕了過去。他才知道事態嚴重,這次被盜的,是來東城區投資考察的一位客商。人家來投資,卻在這里被偷了東西,而且還是在政府機關的定點招待單位,這如何不讓區里的領導震怒?
只是于立飛趕到雅華酒店的時候,孫金江已經走了。聽說他已經發了話,如果曉園派出所拿不下來,遲早交給東城分局。要是東城分局也拿不下,就讓市局派人來查。總而言之一句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東西找回來。而且孫金江還定了一個期限,最長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
“于所,是不是請分局刑偵大隊來協助?”劉浩寧看到于立飛的時候,滿臉的擔憂。曉園派出所雖然查過很多的盜竊案,但這是關系到東城區的招商引資的大局,一個小小的曉園派出所,恐怕擔不起這個責任。
“先看看吧,受害人在哪里?”于立飛問。如果是兇殺案,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案子交給分局。但這是普通的盜竊案,他認為自己應該擔起責任來。如果一碰到問題,就上交,那還要他這個所長干什么。
“在里面。”劉浩寧指著套間內的臥室,說道。
雅華酒店原來是區里的第一招待所,改為賓館之后,是區政府的定點招待單位。整個賓館,或許論豪華程度,不如那些新開的酒店。但要是論服務和環境,根本不是外面的賓館所能比的。這間套房里面是臥室,外面是客廳兼會議室。
“你好,史老板,這是我們所長于立飛。”劉浩寧已經跟史福東見過面。
“于所長,希望你們能盡快破案,把我的東西早點找回來。”史福東五十來歲,看到于立飛,一臉急切的說。
“于所,這位是史福東史老板。”劉浩寧介紹道。
“史老板,不知道你的密碼箱里都有些什么東西?”于立飛問。
“換洗衣服、一萬多的現金,還有一件古玩。”史福東猶豫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