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的霽紅釉盤,最終被鑒定為康熙時期。文學館于立飛原本就有了這樣的判斷,再加上吳文古最后確定,嚴禮強自然深信不疑。現在對他來說,只要于立飛有了結論,甚至都不需要再找吳文古。這兩天的事實已經告訴他,于立飛和吳文古兩人,只要有一個人能斷定,就無需再求證了。
“立飛,這個盤子很珍貴,如果要定級的話,至少是國家二級文物。你看是不是…”吳文古拿著這只霽紅釉盤子也是愛不釋手。
他一直認為,收藏古玩的意義,在于傳承歷史文化,而不是某個人把古玩收在家里,一個人獨自欣賞。如果這只盤子,能放到博物館里,不但能豐富博物館的藏品,也能讓更多的人欣賞到它。
“吳老,你可不能橫刀奪愛啊。這個盤子我早就跟立訂好了的,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嚴禮強大急,一把奪過盤子,死死的抱在懷里,緊張萬分的說。
“我說小嚴,這是立飛上午才上的貨,怎么你就訂好了呢?”吳文古也急道。嚴禮強嗜古玩如命,到了他手中的古玩,恐怕再難和世人見面了。
“吳老,天地良心,上午我可是在你辦公室,當著你的面打的電話。當時于立飛下去收貨,我就跟他說好,只要東西對,我就要了。你回想一下,我是不是說了這樣的話?”嚴禮強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要東西在手,他就不可能再讓出來。
“你雖然定了,要還沒有成交吧?我相信立飛的覺悟。”吳文古微笑著說道。嚴禮強確實說了那樣的話,可是現在他們還沒有成交呢。
“立飛,做生意,誠信比生命還重要,這只霽紅釉盤。我是不是早就訂了的?”嚴禮強急道。
“你確實跟我說過。”于立飛苦笑著說,他其實也想留下這只盤子呢。他心想,以后真要有好東西,看來得做好保密工作才行。否則只要被嚴禮強知道,非被他買走不可。
“那就行了嗎?我也不知道價格多少。高了我愿意,低了,就當是給大哥的人情價。”嚴禮強馬上拿出支票薄,開了一張八十萬的現金支票。
“強哥,你給的價高了。我收過來才花了一萬八,你要是想要。給十八萬吧。”于立飛連忙把支票遞過去。
“不行,我拿出來的錢,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在我心里,這個盤子就值這個價。”嚴禮強把支票推了回去,堅定的說。
“立飛,你就收下吧,這個價格確實不低,但也沒有低到十八萬的價。”吳文古說道,嚴禮強還是很有魄力的。只要認為是好的東西,馬上就會買下。
“那好吧。強哥,你現在手頭緊,這筆錢是不是以后再付?”于立飛拿著支票。問。
“不必,我公司最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立飛,你的錢,過年前肯定可以還回來。”嚴禮強微笑著說。他的公司又不是空殼公司。只要正常的款項能收回來,就不會再有問題了。
“怎么回事?小嚴,你還用得著向立飛借錢?”吳文古詫異的問。禮和集團可是全省有名的企業,嚴禮強更是經常上電視的明星企業家。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吳老,強哥是手頭一時周轉不靈,能借錢給他,是我的榮幸。”于立飛微笑著說。
“立飛,看來你來潭州的這幾個月,還是賺了不少錢嘛。”吳文古笑了笑,于立飛借錢給嚴禮強,肯定不是幾萬、幾十萬。
“這全是托您的洪福,否則哪有現在的我?”于立飛謙遜的說。
嚴禮強拿到這只盤子之后,心愿已足,馬上就趕了回來。他昨天晚上興奮的一夜沒睡,今天又鑒定出有史以來的第一件古玩,再加上買到了這只霽紅釉盤,心里自然是萬分高興。現在嚴禮強最擔心的就是吳文古,只想著快點回去,把寶貝收到地下室里他才安心。
于立飛把吳文古送走之后,正想著也到樓上休息一會。可是他遠遠的看到,自己借給朱輝騰的那輛車子開了過來。于立飛也沒有再進去,就站在門口等著。
“于老板,我來還車了。”朱輝騰笑吟吟的說,于立飛的車子開出去有面子。最重要的,他不用總想著歸還。可是現在,他不得不來還車。
“沒事,我這里還有輛車。”于立飛微笑著說。他現在有兩輛車,哪怕朱輝騰一直開著,他也不用擔心。
“這車好是好,就是太張揚了。”朱輝騰說道,上次他把車子開回家,結果被朱堪知道了,好一頓臭罵。責令讓他馬上歸還,否則就禁他的足。要是被關在家里,那還了得,只好乖乖的來還回。
“于老板,你好。”姚衛革突然也從車里鉆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鼓鼓的包,微笑著說。
“你好。姚先生帶了什么好東西來?”于立飛的目光馬上被姚衛革的包所吸引。就好像包里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讓他的目光再也無法偏移。不用打開包,于立飛也知道,里面肯定是一件古代,而且還是一件上了年代的古玩。
“于老板真是好眼光,這還沒看到東西呢,就知道是好東西。”姚衛革眼中閃過驚訝之色,他這次來,確實帶了件好東西。只是于立飛的目光實在太敏銳,東西還沒有拿出來呢,于立飛就發現了。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泥土的味道。”于立飛笑著把他們迎了進來,請到了后面的房間里。
“于老板,這次來,主要是老姚聽說你開了家古玩店,想請你看一樣東西。”朱輝騰說道。
這件事姚衛革其實跟他說過多次,只是朱輝騰一直沒有時間,就沒有答應。今天正好要來還車,才想到了姚衛革。不管怎么說,自己借于立飛的車子用了這么久,給他介紹筆生意也是應該的。
“姚先生帶來的,一定是好東西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好不好,還得于老板說了才算,請你掌掌眼。”姚衛革把包放到桌上,看了看門口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只銅鼎。
于立飛上午才看了康威浩的青銅鼎,當時那只鼎并沒有吸引他。他甚至都沒有上手,就知道那只鼎有問題。可是現在姚衛革拿出的這只鼎,還在包里的時候,就讓他心馳神往。當看到真顏時,于立飛忍不住就想拿在手上。
姚衛革看到于立飛癡癡的目光,心里很是得意。看來于立飛還是識貨的,知道這是好東西。其實姚衛革不知道,于立飛已經暗暗運起了古玉功。于立飛剛運起古玉功的時候,馬上就覺得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他感覺身體內好像多了一股氣息,在體內歡快的游動著。就像在外面漂泊的游子,回到了盼望已久的家一樣。
“于老板,怎么樣,這東西還有一眼吧?”姚衛革微笑著說。
“不錯。”于立飛走到桌邊,剛才那一剎那,感覺已經把這件青銅鼎的氣息,全部吸引進了體內。
“不知道于老板能開個什么價?”姚衛革問。
“這好像是生坑的?”于立飛突然問,所謂的生坑,就是剛出土的古玩。青銅鼎至少是國家二級文物,如果是盜墓,那后果會很嚴重。
“于老板好眼光,這是我一個朋友,在家里建房打地基的時候,無意中挖出來的。”姚衛革說道。
“是嗎?”于立飛有些猶豫,他知道姚衛革肯定沒有說實話。打地基能挖到古玩?騙騙小孩子還可以。他在古玩市場不知道聽過多少盜墓的故事,只是他不知道姚衛革是通過什么渠道拿到這只鼎的。
“當然,要是來路不正,我也不會送到你這里來啊。”姚衛革微笑著說。
“你想賣多少錢?”于立飛問。
“三十萬。”姚衛革一口咬定。
“三十萬?”于立飛皺了皺眉頭,這個價格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如果是生玩,價格肯定高了。但要是熟玩,倒也不算貴。
“這樣吧,你是朱少的朋友,我也不想跟你討價還價,十萬塊錢,你要是覺得可以,就留下。”于立飛說道,幸好嚴禮強走了,要是被他看到這只鼎,恐怕三十萬連價都不會還。可是這東西,是姚衛革帶來的,而且他感覺得出,這是生玩。
“于老板,這也太低些了吧?”姚衛革有些為難的說。
“這個價格已經不低了。”于立飛搖了搖頭,他也是想試試姚衛革。如果是熟玩,姚衛革肯定不會出手。但要是生玩,這個價格已經算高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多講價了,反正這也是幫別人賣。”姚衛革微笑著說。
“姚先生,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有其他東西?”于立飛問。
“是的,還有一個這樣的鼎,上面好像還有些字呢。”姚衛革說道。
“要是上面有字的話,一個字可以多給一萬。”于立飛心里一動,說道。青銅鼎,有銘文跟沒有銘文,價格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而且上面的字越多,價格就越貴。<!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