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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取你之命,證我之道

  那道龍形虛影以橫掃一切之勢直入天地之中,所過之處盡皆湮滅,無上威勢的一切之劍也不能抵擋分毫,張放看在眼中亦是感嘆真龍意志的強大,畢竟這守龍閣實際就是孽龍法相的另一種化現,他們進入守龍閣的這些人就如同進入了孽龍法相的體內,真龍意志才是真正的主宰,一念之間掌控生滅。≧,

  “吼!”

  沖散掉一切之劍后,那道龍形虛影卻是并未消散,反倒高臥在天穹之上,一雙虛幻的龍目綻放出精光,四處流轉,或許是看到這片天地在被劍主掌控后發生非的劇變,龍形虛影的龍首之上現出了惱怒之色,繼而直視半空中那把古樸長劍,憤怒的吼叫起來。

  吼吼吼!!!

  巨大的龍吼聲貫通天地,令這片天地在劇烈的震動之中一點點破滅開來,就如同打碎的鏡子一般碎裂成一塊塊,而就在天地崩裂的過程中,龍形虛影從天穹上俯身直下,朝著那把古樸長劍直直沖去!

  “這是真龍意志反噬?!”

  看到眼前這一幕,張放又驚又喜,他之前僅僅是想打破劍主的隔絕,讓真龍意志重歸,卻是沒想到劍主所作所為竟是惹惱了真龍意志,真龍意志對其出手了!

  劍主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身為無上宗師,即便面對著這方世界真正的主宰,他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吟!!!

  那把橫于半空的古樸長劍顫動起來,發出連串輕吟,就在輕吟聲中,古樸長劍衍化出無數劍影,不過短短剎那,就見無數劍影充塞天地。組成一張羅天劍網,這劍網氣勢非凡,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網住一般,更遑論龍形虛影。

  然而面對這羅天劍網,龍形虛影卻是不曾半分停頓,依舊帶著橫掃一切的威勢直直沖入了劍網之中。

  張放雙眼直直看著龍形虛影和古樸長劍。他曉得兩者之間將爆發足以毀滅這方天地的大戰,兩者之間無論是誰都比張放更為強大,目睹兩者之間的碰撞,對他來說有不可估量的好處,他連一絲一毫的戰斗細節都不愿放過。

  就在張放直視的目光中,龍形虛影怒嚎著撞入了羅天劍網,氣勢非凡的巨網卻是不能對龍形虛影造成絲毫的阻滯,其所過之處一道道劍影幻滅,消失無蹤。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樣的手段卻是與陰陽極轉產生的生滅力量有些相似。”

  張放的目光閃爍起來,細細感悟著眼前的變化,可惜龍形虛影的威勢太盛,不過呼吸之間就是將遍布天地的劍影悉數幻滅,下一瞬,龍形虛影就是正正的撞向了那把古樸長劍。

  “砰!”

  兩者普一接觸,便是發出震天的碰撞聲響,僅僅爆發出的余波就讓破滅中的天地加速裂解。一切歸于虛無。

咔咔咔  一息之后,碰撞聲響中多出了細微的碎裂聲響。張放就見古樸長劍之上現出了一道道裂紋,見此一幕張放曉得劍主的武魂法相遭到了重創。只是張放正欲細細看之兩者接下來的碰撞,卻發現周遭一切變得模糊起來,特別是龍形虛影和古樸長劍所在之處更是化為白茫茫的一片,一切再不可見,很顯然。這片天地所在進入了一個極為奇特的狀態中。

  饒是以張放如今的境界也不知道這番變化源于何處,但他心中安定并無危險警兆,故而也就盤膝坐下,開始調息回氣,安心恢復傷勢。只是可惜終究是沒能將真龍意志和劍主之間大戰看個全須全尾。

  就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放卻是已經穩住傷勢,并且體中恢復了些許真氣后,他發現自身四周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透過那道道漣漪,張放隱約能看到之前那片天地所在。

  隨著一圈圈漣漪蕩完,張放卻是發現自己重新出現在了之前的秘地之中,大河滔滔,長橋橫跨兩岸,大片的黃土地一望無垠,而他就盤膝坐在長橋東邊的橋頭上。

  這片天地竟是全然如舊,根本看不出有過任何大戰的痕跡,張放曉得這是真龍意志的手段,這片天地本就是它所塑造,存于孽龍法相之中,它既然是此間唯一的主宰,就不僅可以一念生滅,更可以重塑天地。

  只是看著眼前這片被重塑的天地,張放不由疑惑起來,真龍既然如此強大,對自己的孽龍法相完全主宰,他們這些人進入其中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甚至他們這些進入龍眠之地的人聯手起來也無法抵擋真龍,如此又何談屠龍?

  “真龍真的是秉承人望,依地脈而生?俗世的氣運可以絕定如此強大存在的生滅?”

  張放對此深為疑惑,但不等他細想個中關節,卻見長橋正中的半空之上空間微微波動,繼而一道人影從中現出,朝著長橋直墜而下。

  這道人影正是劍主!

  劍主現在的狀態可以說糟糕至極,披頭散發,面容枯槁,神情更是萎頓,身上再找不到一絲無上宗師的威勢。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身在半空的劍主竟是全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隨著下墜之勢最終重重的跌落在了長橋中央,堂堂無上宗師居然摔了個狗啃屎。

  “噗!”

  方一落定,劍主張口就是噴出大股血水,殷紅的血水沾滿了他的須發,整個人顯得狼狽至極。

  面對真龍意志,無上宗師終究也是完敗,而且顯然傷的極重,可面對著如此狼狽的劍主,張放卻是絲毫沒有放松警惕,他甚至一躍而起,足下連點,整個人以暴烈之勢筆直一線的沖向了劍主!

  張放很清楚到了大宗師乃至無上宗師的境界,只要未有徹底死亡就能緩緩恢復,他沒忘記自己和劍主的一戰尚未結束,在真龍如此強大完全不可抗衡的情況下,他要的一線大道之機,就在劍主身上。

  大道爭鋒素來殘酷。而現在對于張放來說絕不能有半分容情,劍主縱然再怎么狼狽,只要沒徹底死亡,就是他大道路上的一座巍峨大山,他想要從此間離開,繼續追尋大道。劍主必須身隕。

  你死我活,這是一開始便注定的結局!

  張放心中一片澄澈,雙目精光綻放,死死鎖住劍主,同時他將風神訣催動到了極致,半個長橋的距離不到呼吸之間就是被他一掠而過。

  “取你之命,證我之道!”

  話音尚未落定,張放已是欺身到了劍主近前,他沒有絲毫停頓。僅剩的右手運掌而起,全身力道奔涌,不多的真氣狂催,朝著尚倒在地上的劍主就是一記萬象掌拍去!

  轟轟轟!!

  萬象掌,千鈞力,僅僅是掌風就卷起連串空爆,手掌所過之處仿佛空間都碎裂開來,張放自信這一掌無論打在當今天下誰的身上。其都是粉身碎骨,身死道消的下場。

  劍主同樣清楚這一掌的威力。盡管劍主此時受創極重,模樣狼狽至極,但關乎大道相爭,更關乎生死,他不可能束手待斃。

  只聽一聲劍鳴,卻是萬象掌在臨身的剎那。劍主自腰間一抹,一道銀光化作驚鴻,自張放手掌中央斬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遑論無上宗師,縱然身受重創。但奮起余力仍然有一戰之力!

  只聽一聲好似金鐵交擊的聲響,卻是張放的手掌正正的拍在了那道驚鴻之上。劍主自腰間取出的是一把銀色軟劍,此劍或是神兵利器,可張放的龍象金身可謂冠絕當今天下諸般橫練功法,一雙鐵拳又豈是能輕易破開的!

  故而在這撞擊之下,張放的手掌毫發無傷,那銀色軟劍卻是被拍開一旁,劍身震顫不止,若非軟劍性韌,換做其他硬鋒之間,只怕劍身此時已經碎裂開來。

  拍開軟劍后,張放容不得劍主有絲毫喘息之機,身子再向響起,右掌便如探海尋月一般朝下重重拍下,凌冽的掌風甚至卷起了劍主的發絲,數縷發絲甚至被掌風卷斷,漫空飄灑開來。

  千鈞一發之際,劍主竟是俯身貼地繼而就地一滾,卻是以如此狼狽的方式堪堪避過了張放這一掌,不等張放再行變招,劍主便是以劍駐地,另一手運掌在地上一拍,整個人又是再向后飛退,眨眼間便要退出長橋。

  當今天下,若說武功高下,劍主自認為不輸任何人,就算丑童當面他亦敢傾力一戰。但若說是純以武功,近身硬碰硬的相斗,劍主也不得不承認張放卻在他之上,甚至單以此方面論,張放可為天下第一。

  以力道為基礎,又以爭斗機變一次次爭勝生死之間的張放,到了如今,天下間除開寥寥幾人外,其他讓人當真不敢與他近身相較,丑童此前在桃花后山所言并非自謙,同樣是對張放的認可。

  而目下的境況中,劍主身受重創,武魂法相破碎,精神意志無法離體,自然不能再使出法天相地的無上手段,這種情況下,他想要再和張放一決生死,首要的便是要與張放拉開距離,否則被張放近身纏斗,他曉得自己只怕堅持不了幾息。

  劍主想的自是不錯,但一次次從絕爭一線的生死之間殺出來的張放又豈會給他機會,換做以前,或許張放可能力有不逮,可如今他貫通風神傳承,輕功已是步入三大境界最高的御空而行,他又怎容劍主如意。

  張放全力催谷起剩余真氣,雙腳離地懸空,繼而直直的朝前一掠,下一瞬,剛剛退至橋頭的劍主卻是看到張放一躍至身前,右掌以一記飛龍在天重重的拍向了自己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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