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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野心

  元十三限感覺到身后突然涌來的陰寒之氣,心中自是警兆大升,他想也不想,身形一卷就欲朝一側閃開,然而他的反應又哪及得上激射而來的這無數冰晶。

  “咄咄咄咄...”

  只聞連串悶響之聲,卻是元十三限腳下剛動,那無數冰晶已至,發出一聲聲好似利刃入肉的聲音,紛紛沒入了其背后,遭此一擊,元十三限當即身形凝滯,整個人僵住,下一瞬,一道人影橫空閃過,便至其身前,這人影自然就是張放。

  一瞬間,張放與元十三限相對而立,兩人相距不過米許,然而就在張放站定身形的瞬間,好似僵住的元十三限卻猛提一口氣,隨即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去勢極速的直襲張放面門!

  這卻是元十三限眼見在劫難逃,以真氣混同精血用出了自己的壓箱底絕技,傷心小箭!

  張放當初就曾重傷在這一招之下,深悉此招威力,只是此時他面對元十三限以此招驟然發難,行搏命之舉,他卻是早有所料一般,右手運掌而出。掌未至,卷起的剛猛掌風竟是就將那傷心小箭震散掉。

  緊跟著,張放再出左手,雙手成↙爪,一劃而過,扣在了元十三限左右肩頭上,繼而其爪上指力一吐,只聽‘咔擦’之聲,卻是其將元十三限的雙肩肩骨統統捏碎。

  “你...好...狠!”

  受寒氣侵襲全身顫動不止的元十三限再遭此重創,臉現極度痛苦之色,他怨毒的看著張放,哆嗦著嘴皮子艱難的吐出三個字,然而張放卻只以一身冷哼回應,但接下來。張放雙手一回,右手再度運掌探出,卻是直直拍在了元十三限的丹田之處。

  “不!”

  元十三限見張放如此,登時驚恐起來,瘋狂的大叫,他意識到了張放要干什么。但他卻無力阻止。

  驚恐的叫聲尚未落定,張放掌上勁道一吐,一道道螺旋陰寒真勁瘋狂的從丹田鉆入元十三限的體內,元十三限登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張放卻是以真勁打散了他的真元,幾乎廢掉了他的武功。

  看著倒在地上已然凄慘至極的元十三限,張放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是淡淡的道:“你的命不該由我取。師父當年為你所害,困于地底三十年,你的罪孽就用你的后半生來贖!”

  話音未落,張放兩手一彈,便各有兩道劍氣沖出,這四道劍氣在空中一閃而過,下一瞬,就見元十三限的手腕。腳腕處血花迸濺,筋肉撕裂。張放卻是以劍氣挑斷了元十三限的手筋腳筋!

  斷骨,打散真元,挑筋,張放出手招招狠辣,頃刻間便是將一名地級絕巔的人物生生打成了廢人一個,目睹此幕。周圍無論正邪兩道弟子均是心頭大寒,一個個不由悄然后退,仿佛生怕惹起張放注意一般。

  張放卻不管他人如何看法,只是甩袖一揮,元十三限被其送往身后。穩穩的落在了神侯的腳邊。

  “師兄,這悖逆之人就勞煩你交由師父處置了。”

  張放說完這番話,不待神侯回應,腳下一點,整個人便是又在騰空而起,隨即其身形一卷,便若狂風般朝著北面而去。

  盡管暴雨依舊如柱傾瀉,但張放已是憑借天級宗師獨有的氣機鎖定了慕容老賊的位置,繼而橫身半空憑著超卓的目力,他更是看的清楚,那慕容老賊在豪鬼的援手下卻是擺脫了少林三老的糾纏,和一面罩輕紗的女子正向北沖殺突圍,已是到了戰場的邊緣處。此時正與天妙宗一眾門下朝著芙蘿山撤離。

  張放又哪會讓慕容老賊如此輕易走掉?

  張放身形如風狂卷,所過之處,眾人皆知退避兩旁,在‘行’字決的加持下,他的速度幾乎當真駭人到極點,百丈距離也不過幾個呼吸間就是掠過,片刻之后,張放便已追至慕容老賊一行人身后百米之處。

  張放一路橫行,動靜自然極大,眼見其已要追至身后,慕容老賊雙目掩不住驚懼之色,轉頭對著身旁的天妙宗宗主道:“花宗主,速速讓你門下弟子前去阻擋這高狩片刻,若是被其欺身近前,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花宗主且管放心,只要今日你我能走脫,我慕容家來日必有重謝!”

  花月朧聽到慕容老賊所言,目中現出惱怒之色,畢竟慕容老賊之意分明是讓她門下弟子去送死,世人皆知張放乃是尊殺神,非是惜花之人,她天妙宗這些弟子本就武功平常,擅于媚功,在張放手下連一招怕是都接不住的。這些門中的嬌俏弟子無不是花月朧七姐妹花費了莫大心血才培養起來的,她又怎舍得就將這些女子推出去送死?

  花月朧猶豫之間,張放卻是步步欺近,眼見張放就要近身,慕容老賊卻是急了起來,吼道:“花宗主,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是你門下弟子死絕,山門被毀,但只要你活著,來日我慕容家允你在江南任擇名山大川開宗立派,江南女子任你挑選。”

  聽到這番話,花月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繼而腳下一停,輕喝道:“天妙宗弟子聽命,隨我一道停下!”

  慕容老賊聽到花月朧所言不由有些意外,但見天妙宗門人盡皆隨花月朧停下,似有阻擋張放之勢,他當即再不作他想,就是將輕功催動到極致,向遠處奔逃。

  只是不等慕容老賊離開,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那花月朧卻是迎著電閃而來的張放一下跪倒在地,啜泣道:“高盟主,月朧自知往日助紂為虐,愿自裁以謝罪,但請高盟主高抬貴手,放過我門中這些姐妹與弟子,她們不過是弱質女流,修行媚功不過是為在這世上活下去罷了。”

  花月朧這一動,她身旁的師妹衛天羅當即也是迎著張放跪倒,低頭啜泣道:“求高盟主法外開恩,饒我等一條性命。”

  衛天羅聲音雖然悲戚,但目光中卻藏著深深的怨毒,畢竟她兒子死于張放之手,情郎更是被張放轟殺的尸骨無存,她對張放是有滔天的恨意,但在生死之間,卻不得不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求得一條性命。

  而隨著衛天羅這一跪,場中的天妙宗皆是跪倒在地,口中和衛天羅一般說辭,等到張放閃入這間,卻好似入了花叢,特別是花月朧,美目垂淚,神色悲戚,好似一枝梨花壓海棠,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可惜張放心性何其堅決,特別是經過登天梯后,他意志更堅,只是淡淡的看著花月朧等人,目中未有因眼前的絕色容顏而生出絲毫情.欲又或憐惜。

  “天妙宗今日從武林除名,其他弟子自廢媚功邪法可活,負隅頑抗者死,至于你,高某曾答應他人取你性命,只能讓你死的痛快些。”

  張放淡淡的說出這番話,話音剛一落定便是閃身至花月朧身前,花月朧神色一滯,尚未來得及作出絲毫反應,張放右手凝指,如劍擊出,點在了花月朧眉心,下一瞬,指中劍勁一吐,花月朧身子一震,當即雙目圓瞪軟倒在地。

  這位傾國傾城的天妙宗掌門或許是想以自己無雙媚功和傾世容顏博得一線生機,她哪曉得張放心硬如鐵,又與舞傾城有約在先,哪會饒她這首惡之罪?

  “呼呼。”

  花月朧被張放一指點斃,身上登時冒出兩團銀光,堂堂一派之主死后才爆出兩件戰利品實在寒酸,張放只是隨意的瞟了眼,就看清二件戰利品分別是花月朧的身份令牌和天雷秘錄,張放揚手一招,將兩件東西收入納物戒,繼而轉頭看向左邊,那舞傾城正跪在衛天羅的身旁。

  張放轉眼看去,自是想告訴舞傾城約定已是完成,無奈花月朧卻是沒爆出武魂,不過在其轉頭的同時,其雙手左右而出,數道劍氣從其指中激射而出,分別擊向衛天羅等剩余的幾名七情女。

  張放很清楚,天妙宗有威脅的不僅僅是花月朧一人,七情女莫不是神通廣大,人脈極廣,可以說若無七情女的存在,邪極群魔盟三方勢力之間絕無轉圜的可能,邪極群魔盟也不可能成立,七情女居中調節的作用,實不在四大魔梟之下。不過張放之前已是有言在先,故而這番出手并非欲取幾人性命,只是要損其丹田,暫時制住這幾人。

  張放出手極快,又十分突兀,衛天羅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是紛紛中招,隨著劍氣透入各人丹田,衛天羅等人莫不是面現痛苦之色,往地上伏倒,身子還抽搐不定。

  可就在衛天羅倒地的剎那,那舞傾城卻是一下暴起,閃身到衛天羅身后,繼而其袖間落出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緊跟著就是朝著衛天羅環頸一抹!

  “噗呲!”

  登時,衛天羅脖頸間血噴如柱,其倒在地上,雙目圓瞪死死盯著舞傾城,滿眼的不可置信之色。

  然而舞傾城卻是看也不看衛天羅,走在張放身旁福了一禮道:“高盟主,傾城愿帶門中姐妹撥亂反正,從此后洗心革面,歸入正道,懇請高盟主憐傾城無有所得,允傾城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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