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眉頭微蹙的看著面前這個叫做白小悠的女子,這女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長相也十分普通,屬于放在人海中瞟一眼就忘得一干二凈的類型,但是她的雙眼之中隱現出一種睿智,說起話來不疾不徐顯得十分沉穩。=
正是因為如此,張放絲毫沒有小瞧她的意思,盡管以張放如今的境界能清晰感應出這女子還未入地級,可張放曉得這種人的目光很長遠,做事情每一步都有深意,她能如此爽快的放棄一百萬兩黃金,就連少了一種根骨秘藥亦不在意,她的要求絕不會簡單。
張放沉吟了一番,方才道:“你有什么要求。”
白小悠依舊是面帶微笑,字字清晰的道:“我想拜你為師。”
白小悠十分平靜,仿佛就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張放聽之卻是瞳孔一縮,腦中飛速運轉起來,一時間,無數念頭在他腦中閃過,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小悠放棄一百萬兩黃金只是為了拜自己為師?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又或者是為了六扇門的依靠,韋青青青徒孫的名頭?
張放沉默了,若是在以前,有人花一百萬兩黃金的代價拜他為師,他根本不會多做考慮,但張放現在沒有了債務和生活的壓力,心中對江湖世界有了更多的牽絆,他對錢沒有太多的執著,故而他沒有做出決定,只是看著白小悠腦中不停思索著。
白小悠對張放的反應似乎并不意外,她看著張放遲遲不做決定。依舊一臉平靜,只是自顧自的道:“我出身很平凡,也不是第一批進入江湖世界的,不過我很喜歡這個江湖,喜歡快意恩仇,喜歡那種依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向上爬的感覺。
只是很長時間以來,我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散人,沒有門派,實力低微,在江湖中更像一個看客。直到我得到了這朵優曇龍婆花。”
張放聽著白小悠的自述。笑著道:“那你可真是夠大膽的,實力低微而身懷重寶,還敢在興隆會的交換會上顯露出來,也不怕有邪魔巨梟或者魔頭玩家盯上你。搶奪這朵優曇神花嗎?”
白小悠聽到這話。卻是翻手拿出一把匕首。然后道:“正因為我實力低微,所以沒什么好怕的,若真有人想殺人奪寶。在他們動手前我會自己了結。”
說著,白小悠拿著匕首在身前比劃了兩下,一是抹脖子,二是刺心,她這番動作做起來顯得極為決絕,可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張放看著白小悠點點頭道:“是個好主意,自殺不會掉出血色輪盤,加之別人不知你姓名,也看不到你容貌,你死回復活點就躲過了一場危機。
但這也說明你不夠了解這個江湖,或者說不了解系統。”
張放說到這不由想起了當初在五道牛棚附近遇上有琴羽凝和陳旭元的場景,這二人明明得到了重寶,卻受特定模式的困擾,被吳鳴一行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若非遇到張放,到頭來只怕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白小悠聽到張放的話,目光微微一滯,露出沉思之色,但隨即就恢復如常,淡淡的道:“如果真是那樣,我失去了優曇龍婆花那也是我該向這個江湖交的學費。”
看著白小悠依舊如此沉靜,張放卻是面色有些古怪,道:“面對得失你能如此平靜,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如此,但若是你得失心如此平淡,我卻不知道你為何要拜我為師?”
張放看的出來白小悠的平靜應該不是裝出的,她能輕易的舍棄一百萬兩黃金,在鄭重考慮后對失去優曇神花并沒有大的情緒波動,這便證明這個平凡而奇特的女孩子的確沒有太重的得失心,但這一點也的確困惑著張放。
“我想讓自己的江湖路變得絢爛,而你是最好的導師,我并不覺的得失心與努力不讓自己平庸這兩者之間存在什么必然的關系,如果你對我有所擔心,我可以加入鎮遠鏢局,也不需要什么正式的拜師典禮,只要你認可我是你的弟子就好,而我所求的也不過只是在我感到困惑或者不知該怎么選擇的時候請你指點我。”
張放聽到白小悠的話徹底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張放從未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而且白小悠讓張放感到矛盾。很顯然,白小悠是一個思想很成熟,主觀意識很強的人,這樣的人讓自己做類似人生導師的角色?別開玩笑了!張放很清楚自己,他的思想境界還沒這白小悠高,就像得失心與執著或者說夢想之間的關系,張放都還沒理清,可白小悠卻很清晰的認為,不計較得失的人并不代表沒有人生的執著或者說人生夢想。而且白小悠太聰明了,張放的隱憂還未宣之于口,她卻是主動提了出來,張放的確背景強大,可若是拜他為師卻加入鎮遠鏢局,很明顯就和自在門沒有關系,如此也就和六扇門,韋青青青扯不上太大的關系。
張放看著白小悠,一時間感覺與其相對簡直比和皇宮一戰還來的心累,他始終判斷不出白小悠拜師的目的,也摸不透白小悠的性情,但至少張放看了明白兩點,其一,白小悠是個很理智的人,這種人要么無情,要么感情隱藏的很深;其二,她拜自己為師一定是想得到什么。
看清這兩點,張放就很清楚的知道,讓這樣一個人呆在身邊其實就是像放著個定時炸彈,也許會在某一天給自己致命一擊,但白小悠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執拗,卻讓張放心有所感。
張放目光閃動了一番,最終將桌上的金票和優曇龍婆花收了起來,然后道:“能拿一百萬兩黃金當做拜師禮的,放眼江湖也找不到幾人,我想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現在你還不算我的弟子,我高狩不會輕易收徒,你想當我的弟子還要接受十道考驗,而且這十道考驗會一道比一道難,你愿意嗎?”
張放這是給出了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甚至做出了收下百萬兩黃金卻不一定收白小悠為徒的架勢,可白小悠卻沒有絲毫遲疑,第一時間回道:“我愿意!”
張放并不對白小悠的回答感到意外,隨即道:“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的記名弟子,如果你能完成十道考驗,我會認可你,如果不能完成,從此以后你我再無關系。
你現在聽好我的第一道考驗,這一道考驗很簡單,我最遲后天就會離開京城回返巴蜀,等我回到鎮遠鏢局的時候,我要看到你已經拜入鎮遠鏢局,而且成為甲字班的一員。除開向別人袒露你我的關系外,你可以用任何手段,聽明白了嗎?”
張放這道考驗說的簡單,但實際上卻并不容易,要知道白小悠如今未入地級,受內力和輕功的限制,腳程絕對快不到哪里去,要從北疆抵達成都,最少都要兩三天時間,而反觀張放如今內力渾厚,且在習練鬼蝠飛渡術后輕功大進,要從北疆趕回巴蜀最多不過一日時間,可張放給白小悠最多預留出了一天半的時間,這當中白小悠還要拜入鎮遠鏢局,這絕對不容易。
可白小悠聽到張放所說的考驗卻是展顏一笑,隨即點點了頭,緊跟著她站起身來對著張放鞠了一躬,道:“謝謝。”
說完,白小悠就是轉身離去,看著白小悠離開的背影,張放倒是越來越覺得這白小悠有些意思。
沒過多久,張放便回到了包廂之中,一入包廂秦朝陽就上來沒口子的對張放道喜,不過能收獲優曇龍婆花倒也算是件喜色,至于彭磊則是在一旁感嘆道:“老高真是家大業大,千萬兩黃金那是眼都不眨一下就撈了出來,可笑那冷凝愛還想在老高你面前炫富,老高你該用座金山砸死那黃毛小丫頭。”
一旁的任逍遙也湊趣道:“彭兄,這你就錯了,說不定那小丫頭就是想以這種方式引起高兄的注意了,要知道能被高兄記在心里的人物那可沒多少呢。”
彭磊聽到這話,與任逍遙對視一眼,兩人眼中yin蕩之意盡顯,緊跟著二人就是哈哈大笑起來。張放因為收獲了優曇龍婆花也是心情不好,聽著兩人拿自己開涮也不以為意,反倒是與二人說笑了兩句。
三人正說笑間,秦朝陽卻是道:“大手,這互換環節如今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三件壓軸品的拍賣,而那第一件出現的東西對你應該就大有助益,大手你可留意下。”
秦朝陽話音剛落,就見場內的拍賣師拿出一個黑色瓷瓶,然后悠悠道:“千等萬等終于到了壓軸拍賣環節,估計大家也等急了,在下也不賣關子,這第一件壓軸物品就在我手上,大家可別小瞧了這瓷瓶內的東西,此物對武者沖擊任督二脈可是有極大助益的...”
張放聽到這面色就古怪起來,他隱隱猜到了此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