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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測字看相

  從醫院出來,不過上午十一點,高學民倒是要留著寧遠吃飯的,不過被寧遠婉拒了,人家喜得曾孫,一家人其樂融融,他留在當場被一群人感謝著,委實有些煞風景,當然,到時候的滿月酒自然是少不了寧遠的。

  出了醫院,寧遠也沒有直接回家,就順著醫院門口的馬路溜達著,不多會兒就到了燕京有名的天橋附近。

  燕京的天橋絕對是非常有名的,天橋,準確的說應該有兩個含義:一是橋的本身,一是因橋而得名的地方。清《光緒順天府志》記載:“永定門大街,北接正陽門大街,井三,有橋曰天橋。”這座橋是供天子到天壇、先農壇祭祀時使用的,故稱之為天橋。

  天橋大約在元代建成,南北方向,兩邊有漢白玉欄桿。橋北邊東西各有一個亭子,橋身很高。光緒三十二年,天橋的高橋身被拆掉了,改成了一座低矮的石板橋。后經多次改建,至1934年全部拆除,橋址不復存在,但是天橋作為一個地名一直保留了下來,歷史上天橋一帶是一個有自身特色的區域。

  提起燕京的天橋,眾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天橋賣藝算命的,事實上當時的天橋地區也確實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天橋附近什么街頭賣藝,耍把式的,算命的,看相的等等,三教九流,魚目混珠,可以說是非常熱鬧的一處地方。

  如今的天橋雖然已經拆除了,然而這一種特色卻依舊保留了下來,街頭賣藝的不多了,但是算命看相的卻絡繹不絕。

  寧遠一路走來,遠遠的就看到不少小老頭端著凳子坐在路邊,有的面前放一張八卦圖,有的是有太極圖,有的是九宮圖,上面大都寫著什么求子求財求姻緣。看相算命測富貴。

  這地方算命看相的大多都是江湖騙子,屬于真正的下九流徘徊的地方,對于玄門中人來說,來這地方給人算命就是掉了身份了。

  以寧遠的能耐。自然不需要別人給他看相,雖說醫不自醫,算不自算,寧遠的命運和面相也絕對不是一般人看的出來的,給玄門中人推算命理,特別是給比自己道行高的人推算命理,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寧遠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慢悠悠的晃蕩著,東瞅瞅,西瞧瞧。看著有的老頭拉著別人的手吹噓,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這位兄弟,看你行色淡然,步履緩慢,絕對一般人啊。不過面色卻帶著一絲兇兆,來日必有劫難。”

  寧遠正走著,冷不防邊上傳來一個聲音,寧遠回頭一看,只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一身長跑,坐在小馬凳上,頗有深意的看著寧遠。

  對方年齡也就和寧遠年齡差不多。混在一群老頭中間,面前放著一張八卦圖,八卦邊上兩個大字“測字”倒是很顯眼。

  這要是別人招呼,寧遠還真懶得搭理,這個青年年紀輕輕,竟然也混跡其中。倒是引起了寧遠的興趣,他笑呵呵的走過去問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兇兆?”

  青年樂呵呵的拿起邊上的一個小馬凳遞給寧遠道:“坐下說,先算命后收錢,算不準不要錢。”

  “呵呵。”寧遠淡淡一笑,伸手接過馬凳。一屁股坐在了青年的對面笑問道:“那你說來聽聽,真要算的準,錢不是問題。”

  “一看兄弟就家境不凡,絕對是大富大貴之命。”青年笑呵呵的上下打量著寧遠,手中掐算道:“兄弟不是燕京人?”

  “不是!”寧遠點了點頭,笑吟吟的看著對方,這江湖騙子算命的門檻他自然是門清,算命用的也無非是驚門手段,一嚇,二驚,三忽悠。

  所謂一嚇,就是先用大話把你嚇住,最常見的就是什么你眉帶兇兆,有血光之災云云,這樣的話大多數人自然是一笑置之,然而確實有心思的人卻難免會被說的躊躇不前,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留下來,這留住客人自然是第一步。

  留住人之后自然就是“驚”了,要想讓對方掏錢算命,單單留出對方還不行,自然要讓對方覺得你有本事,這就要靠驚門手段了。

  一般靠著算命吃飯的驚門中人自然也少不了眼力勁,看人氣色和長相猜測職業和居住地這些都是小兒科。

  若是不等你開口,一口道出你的職業或者來歷,這多半就能驚住不少人,因為大多人都沒有這個本事,所謂的手段,其實就是用大多數人不知道的門道來忽悠大多數人。

  無論是算命也好,亦或者行騙也好,亦或者設局設門檻也好,這個局若是被大多數人熟知了,自然就沒什么效果了,因此騙子的手段自然也是日新月異,不想出新花樣,不好讓人上鉤啊。

  別的尚且不說,眼前這個青年年紀輕輕,眼力勁和江湖手段倒也懂得不少,寧遠一路走來吊兒郎當,看上去不是流氓就是棒槌,再加上寧遠的穿著,雖然不算多好,一般混混絕對穿不起,那么自然就是棒槌了,從表面看自然是比較好忽悠的。

  見到寧遠點頭,承認自己不是燕京人,青年微微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如果我沒算錯兄弟應該已經不上學好幾年了吧?”

  這一點不難看出,一般的學生走過來絕對沒有寧遠那么悠閑,有些事情是裝不出來的,寧遠卻是另類,不過也不點破,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不是燕京人,而且不上學,也沒什么正經的工作我說的可對?”青年高深莫測的道。

  “不錯。”寧遠再次點了點頭,笑呵呵的道:“看出這些不算什么,要想我掏錢,你可要拿出一些真本事。”

  “寫個字吧。”青年遞過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

  “測字!”寧遠玩味的看了對方一眼,接過紙筆,隨手寫了一個“遠”字遞了過去。

  青年眼睛一瞇,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問道:“不知道兄弟測什么?”

  “求財!”寧遠笑道。

  “嘖!”青年砸吧一下嘴巴道:“可惜了,兄弟最近財運不濟,有破財之兆。”

  “怎么說?”寧遠看著對方問道。

  青年指著寧遠寫的“遠”字道:“‘遠’上面是個‘元’字,元寶元寶,正是財富的象征,下面卻是一艘船,元寶坐船,必將遠行,破財之兆。”

  說著話,青年放下本子繼續道:“船行水,水無定形,順風而來,順風而去,從這個字來看,兄弟這財來得快,去的也快,順風時財源廣進,逆風時財源流逝,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一下寧遠倒是來了一點興致,還真別說,這個青年測字確實有一套,寧遠剛才寫的正是他的名字,不過是試探一下,這個青年竟然能說的不離十。

  寧遠身為玄門中人,來財確實容易,然而破財也在朝夕,存不住財幾乎是大多數玄門中人的通性,這個青年的話倒也說的不離十。

  命運方面,一般人還真看不出寧遠的氣運,財運也是一樣,然而這個青年能靠著測字測出寧遠的財運狀況,確實了得。

  看到寧遠的表情,青年笑呵呵的看著寧遠道:“怎么樣,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說的不錯。”寧遠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隨手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道:“那么這個破財之兆該怎么破解?”

  青年聞言一笑,伸手從邊上的包里面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篆道:“這張符乃是祖師所賜,可以聚財破宰,回去之后放在枕頭下面,七天之后點燃,自然可以保你財源廣進。”

  寧遠看了一眼青年拿出的符紙,感受不到絲毫的靈性,不由的一笑,這個青年測字的門道倒是不錯,其他方面就是完全的忽悠人了。

  中國人講究天圓地方,中國漢字也正是方塊字,因此自古就有文字崇拜,測字因此應運而生,風水玄學有相面算命星相占卜,同時也有測字相字。

  測字又稱破字、相字、拆字,是中國古代傳統文化的一部分,中國人講究陰陽五行,天人感應,奇門遁甲占星堪輿。

  正是因為如此,因此衍生出玄門道家,文化可謂是包羅萬象,漢字在特定的情況下誕生,也確實符合某種自然規律,測字也不算毫無根據。

  這個青年年紀輕輕,竟然能把相字研究的如此通透,倒也有些能耐,看到對方拿起的黃色符紙,寧遠笑呵呵的站起身道:“符紙我就不用了,你的符可幫不了我。”

  見到寧遠要走,青年急忙道:“兄弟這是不信我?難道我剛才算的不準?”

  正如寧遠猜測的,這個青年對測字很有研究,因此對自己的手段也很自信,往往通過測字,他絕對能震得對方一愣一愣的,賣出符紙基本上沒什么懸念,寧遠出手闊綽,直接就是一百,這符紙可是大頭啊。

  “信了。”寧遠呵呵一笑,看著青年道:“我也給你算個命吧,看你日角昏暗,想必父親已經去世了吧,月角暗淡,母親也久病纏身,若不及時治療,命不久矣。”

  說罷,寧遠轉身就走,青年微微一愣,然后臉色大變,急忙緊追兩步高聲喊道:“兄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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