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院落中,姚天嘯和郝成逍二老,滿臉復雜的看著張毅,遲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兩位前輩,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張毅迷惑道。
姚天嘯苦笑著說道:“藍馨是名震江湖的圣手神偷,她的足跡遍布全世界各國,曾經歷史上無數次失竊大案,都是她做的,而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只有我們三個。至于她和你師父的關系,這些事情你還是留著去問你師父吧!”
郝成逍從蒲團上飄然而起,沉聲說道:“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張毅,你是不是已經修煉出真氣?”
“是!”
張毅心底猶豫片刻,便點頭承認。
他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而且,要想從郝成逍和姚天嘯兩人身上學到真本事,就必須要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情況,從而對自己量身打造訓練計劃。
“別開玩笑了,他才修煉了幾天啊?怎么可能修煉出真氣?”姚天嘯也跟著站起,搖頭笑道:“他恐怕只是察覺到了經脈中氣感的存在,就誤以為是修煉出了真氣。張毅,我給你上一課,真正意義上的修煉出真氣,是你能夠用念力控制經脈中的真氣,按照修煉路線隨意運轉,而氣感,只是感受到氣體的存在,卻沒辦法控制。”
張毅說道:“我能控制。”
姚天嘯臉上的笑容凝固,呆滯的目光看著張毅,嘴唇蠕動了幾下,呆呆問道:“你真的修煉出真氣?真的能控制它?”
“真的。”
張毅堅定點頭。
姚天嘯帶著那份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難以置信啊!你才開始修煉幾天?竟然能這么快察覺到氣感的存在,并且能夠控制它?我曾經見到過無數天資卓越之輩,卻從來沒聽誰說過,短短幾天時間里,就能夠修煉出真氣,哪怕是那些隱世家族的杰出子弟,他們從小就被浸泡在靈液之中淬體,服用血食和靈丹妙藥滋補精氣血,開始修煉的時候,也做不到這么快啊!”
郝成逍眼底的異色隱退,說道:“張毅,這么說來,你如今的修為,已經是后天初級境界?”
張毅搖頭說道:“姚前輩贈送給我的那本《陰陽大法》,上面有對自身修為等級的詳細介紹,如果按照上面的描述,我現在應該是后天中級境界。”
“后天中級境界?”
姚天嘯失聲驚呼,而郝成逍也是滿臉的震驚。
他們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問題,畢竟,一個剛剛嘗試修煉幾天的人,能夠修煉出真氣,并且能夠控制,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可現在張毅竟然告訴他們,他已經突破到了后天中級境界,這…這是開玩笑的吧?
一定是開玩笑!
要不然,這修煉速度簡直是逆天了,恐怕只有神仙修煉,才能擁有這種速度。
張毅苦笑道:“兩位前輩,你們不至于露出這種表情吧?或許我在修煉方面挺有天賦,所以比別人快了那么一點吧!”
“快一點?”
姚天嘯和郝成逍兩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張毅,你知不知道,姚天嘯這老鬼曾經被譽為古武界最杰出的古武天才,他從開始修煉,到突破后天中級境界,用了多長時間?三個月,整整三個月啊!而我,用了將近五個月,才突破到后天中級境界。這叫快了一點嗎?這叫坐著火箭猛沖…”郝成逍臉紅脖子粗的怒叫道。
姚天嘯也是滿臉通紅,顯然被張毅那句話刺激的汗顏無比。
幾分鐘后。
姚天嘯咬牙說道:“老魔頭,這小子既然修煉天賦那么高,咱們兩個就別心慈手軟了,三四個月的時間,必須要讓他突破到先天境界。”
“好!”
郝成逍痛快的同意。
張毅深吸一口氣,回想起昨晚和燕回鷹的廝殺,頓時眼睛里浮現出堅毅之色,沉聲說道:“兩位前輩,你們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我堅信自己能扛得住。”
“哈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姚天嘯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神情,放聲大笑。
州滁市郊外。
隱匿在山林中的精舍里,充斥著壓抑氣息,面如寒霜的藍馨,眼底涌動著憤怒之色,端坐在椅子上。
而楚千影絕美容顏上,也布滿怒容,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自從遇到張毅后,發生的一幕幕畫面。
半晌后。
楚千影打破這份死寂,說道:
“師父,師兄的手機打不通,咱們追著血跡到那條公路上,便再也沒有任何痕跡可循,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藍馨問道:“張毅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是哪里人?準備去哪里?在什么地方能夠找到他?”
楚千影說道:“具體的我不知道,但他說過,將來他會在京南市。”
“京南市?”
藍馨若有所思的說道:“千影,咱們搬家,去京南市。”
楚千影點了點頭,遲疑片刻后,才低聲詢問道:“師父,那師兄他…”
藍馨冷哼道:“從今天起,燕回鷹再也不是我的弟子,不再是你的師兄。等我的病情康復,我會親自去一趟燕家,找燕回鷹問清楚,他到底把張毅怎么樣了。”
如果是換做平時,藍馨說出這番話,楚千影一定會為燕回鷹爭辯幾句,會幫他求情。可此時,她心中也對燕回鷹充滿了憤怒和厭惡,聽到師父的話,她不但沒有想替燕回鷹求情的心思,甚至還感覺師父做的對。
州滁市中心醫院。
手術室里正是一番忙碌,而躺在手術臺上的人,正是渾身凄慘的燕回鷹。
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雖然是歪理邪說,但偶爾的時候,還是會應驗的。就比如燕回鷹,從山林中艱難的爬行到外面的公路上,就在他支撐不住,即將昏迷的時候,被經過的路人給救起,并且把他送到州滁市中心醫院,甚至在簽字本上,都是那位好心人簽下的名字。
四個多小時的搶救,燕回鷹最終撿回了一條命,而院方給出的結論,是終生殘疾,這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生活。
面對自己凄慘的下場,昏迷中的燕回鷹并不知情,將來能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也只有醒來后的他,才會最明白。
京南市,第一人民醫院。
住院部獨立的豪華病房里,趙曦頭上、臉上,身體上,各處都包扎著紗布,如同木乃伊般躺在床上昏迷著。
床沿邊,一名肥胖中年婦女,正滿臉心疼的看著趙曦,不斷的抹著眼淚。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
趙氏集團大老板趙新民陰沉著臉龐,看著一名中年醫師詢問道:“陳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么樣?傷勢嚴重嗎?”
中年醫師苦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么狠,你兒子鼻梁骨塌陷,面頰骨有碎裂現象,兩顆牙齒脫落,耳膜受到輕微創傷,還有輕微腦震蕩;另外,他的肋骨斷裂三根,右手臂骨折,恐怕需要修養幾個月了。”
趙新民雙拳緊攥,眼神中爆射出駭人殺意,他的模樣,把那名中年醫師都給嚇了一跳,腳步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趙新民雙眼微瞇,敏銳的察覺到中年醫師的動作,頓時把那份殺意收斂起來,認真說道:“陳醫師,我兒子的傷,以后就麻煩你了,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必須讓我兒子盡快好起來。”
中年醫師咽了口唾沫,帶著幾分忌憚點頭說道:“沒問題,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治療你兒子。”
趙新民詢問道:“我兒子什么時候能醒來?”
中年醫師說道:“應該快了,幾個小時內應該能醒來。”
走廊的盡頭,一名穿著黑色皮衣的青年箭步趕到,目光從那名中年醫師身上掃過。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中年醫師看到青年明顯有話要說,連忙說完,便轉身離開。
趙新民冷酷問道:“調查的怎么樣?是誰把你弟弟打成這樣?到底是什么原因?”
趙濤沉聲說道:“調查清楚了。小曦之前在州滁市藥材市場,參加一場藥材拍賣會,有人惡意和他競價,而把他打傷的人,就是那個和他惡意競價的人,一個叫張毅的年輕人。”
趙新民眉頭緊皺,沉聲問道:“他跑到州滁市藥材市場做什么?采購藥材的工作,還用他來做?”
趙濤說道:“他說希望多了解下藥材情況,所以和我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州滁市,而他之所以參與藥材拍賣會的拍賣,是因為他發現土蜘草。爸,我師父的傷勢,只有土蜘草才能治愈,小曦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希望我師父恢復功力,將來咱們趙家也能多一個實力強悍的盟友,他在拍買土蜘草的時候,曾經給我打過電話,是我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把土蜘草拍買到手。”
趙新民冷酷道:“土蜘草呢?”
趙濤說道:“小曦昏迷前給我打過電話,說土蜘草也被那個叫張毅的混蛋給搶走。”
趙新民眼神中露出強烈恨意,沉聲說道:“小濤,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我盡快找到那個張毅,不僅要把他碎尸萬段,還要把土蜘草給我找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