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呵呵一笑,一點也不在意的看著中年人:“幺叔,你變了,變得膽子小了,沒有以前的那種氣魄了,”說完,很是有些輕蔑的笑了一下,坐直了身子面對著中年人,兩只眼睛像是兩顆水晶一樣的透明,看在中年人的臉上。
中年人苦笑一聲,對于大衛的輕視并沒有什么反對,反而是有些輕松的味道,他也仰臥在了沙發上:“你說的不錯,我是變了,只是并不是你說的那種膽小,是沉穩,到了我現在這個年紀,已經不是你們說的那種說殺就殺,說打就打的那種年紀了,我很想再好好的多活幾年,這需要能力,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但是你卻不懂,”
這本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大衛卻沉思了一會,才道:“你這話說的跟我的爺爺說的很像,他以前就經常這么說我,說我太年輕,”
“他老人家還好吧,”一聽大衛說起爺爺,中年人馬上坐直了身子一臉關心的問道,對于大衛的爺爺,這個中年人似乎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
“還好,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很少過問組織的事情了,我爸爸對于這個也不喜歡,現在關鍵是在等,等爺爺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我的那兩個不爭氣的叔叔也不知道會不會為了這個再鬧起來,”大衛眉頭一皺,顯得有些不開心。
中年人緊張了一下,接著眉頭一下舒展開:“這些你都不要想了,別的都不說,在中國的這篇地盤上,我們幾個老不死的絕對會支持你的,”
“呵呵,幺叔你還是那么認真,我已經說過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有錢,多找幾個女人玩玩,我就比什么都開心了,對于你們做的這些,我跟爸爸一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大衛一擺手,重新仰臥在沙發上。
“哎,,”中年人長嘆一聲,也重新仰臥好,不在說話,眼睛微微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東西。
“對了,那個金飛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會這么大的能耐,那個張天揚竟然兩次暗殺都失敗了,現在更是落在了他的手里,”大衛忽然一睜眼,怨毒的說道。
“他什么都不是,”中年人淡淡的說,大衛明顯不相信中年人的話:“什么都不是,就能夠找到那么多的殺手,竟然比東北虎的傭兵團還厲害,真是不可思議,”
中年人睜開眼睛,看了看大衛,過了一會才說:“有些事情我本是不想跟你說的,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再不跟你說,我怕你不知道深淺,”說道這里,中年人又是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剛剛說的是實話,這個金飛確實什么都不是,但是他有一群很好的兄弟,你也知道‘狼盟’吧,‘狼盟’里面的幾個當家的都是他的兄弟,好像關系還很不錯,這里是廈/門,‘狼盟’在廈/門的勢力比起‘東北虎’在東北的勢力只大不小,所以,在這里,誰要是想傷害金飛話絕對是自己找死,”
“這么厲害,”大衛的眼睛微微瞇起。
“厲害不厲害,你仔細想一下就知道,我還是那句話,金飛沒有死,張天揚就一定會倒霉了,這里現在已經成了一灘渾水,還有那三個神秘的家族,嘿嘿,雖然他們還沒有什么動靜,但是我已經察覺的出來,他們也在悄悄的出現了,現在的廈/門可說是真正的激流暗涌,你不能再呆在這里了,最好是馬上離開廈/門,”中年人說的很認真,并且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不想走,”大為站起身子,踱了兩步,鑒定的說。
“你必須走,”中年人也站起身,站在大衛的面前,異常肯定的神色。
兩只足足的對視了一分鐘,大衛終于支持不住,扭身又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面前依舊死死盯著自己的中年人:“幺叔,我就按照你說的,我會盡快的離開這里的,不過卻不是現在,我還要等一下,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金飛到底有什么能耐,怎么連張媚兒那個蕩/婦也收拾的服服帖帖,嘿嘿,這一次張天揚是張媚兒的親弟/弟,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處理,”大衛說著臉上出現了一抹猙獰的笑容,看起來是那么的詭異囂張陰沉。
中年人看了看大衛的臉孔,最后嘆口氣:“我會安排你住的地方的,不過你自己也得注意點,千萬不能馬虎,更不能給‘狼盟’的人發現你的蹤跡,不然的話我怕我都保不了你,”
“我知道,”大衛點頭,然后微微一笑:“我只是在這里看戲的,主角又不是我,”
中年人點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其實,你安靜下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走下越野車的時候,夜鼠很是溫柔的對身邊的小鏡說了一句。
然后就在小鏡一臉莫名不知道這個家伙怎么會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的時候,夜鼠忽然一聲吩咐:“把她看好了,一會帶進來,”然后毅然的走進了面前的黑乎乎的大建筑。
小鏡有些驚慌莫名的看著面前的大建筑,耳邊聽著從風里傳來的淡淡的潮水拍擊石岸的聲音,不知道因為什么,心里有種深深的恐懼。
巨/大的建筑,在黑暗中就像是一直猙獰的巨獸,那大門就像是巨獸的大嘴,夜鼠就被那大嘴一點點的吞噬掉,只剩下了身邊看著自己的兩個精瘦漢子,小鏡忽然心里產生一種很孤單害怕的感覺。
下意識的伸手抓了抓身上的衣服,把較小的身體包裹了更緊了一些。
正在她胡思亂想到時候,里面走出了一個人,卻不是夜鼠,那人站在門口對著這里叫道:“把人帶來,”
走進了倉庫大門,小鏡頓時感覺心里產生了說不出來的壓抑,雖然四處黑暗,根本看不見什么,但是她卻能感受的到在黑暗中那種奇怪的壓力,真是奇怪了。
然后她就看見了自己熟悉的人。
倉庫的角落,閃爍的氣死風燈,耀眼的車燈,幾個模糊的人影,走的近了,終于看的出來,竟然全都是自己見過的人:新老板金飛,張媚兒,更有張天揚…
“天揚,,,”看見張天揚,小鏡像是終于釋放了自己的壓力一樣,猛地大叫一聲,也顧不得身邊還有誰,被捆綁的身子,費力的向著張天揚奔去…
“閃開,”小鏡的身子剛剛靠近張天揚的身上,誰知張天揚猛地一伸手又將她推了出去,身上被捆綁著的小鏡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個不查,只有雙腳自由的她馬上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滿臉不相信的看著張天揚,嘴里喃喃:“天揚,你,你怎么…”淚水漣漣,小鏡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來。
“老子自己都活不了,嘿嘿,你還湊什么熱鬧,”張天揚一臉悲憤的樣子,硬是把腦袋甩向一邊,他的心里以前確實是覺得對小鏡有些愧疚,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自己命懸一線,眼看金飛大架勢,自己這次是不可能幸免于難,心里恐懼中帶著亂亂的思緒,哪里還顧得傷口小鏡,尤其是在看見小精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直覺的以為她已經被別人給那個了,雖然他也玩弄女人,可是卻絕對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人玩。
小鏡沒有想到張天揚會是這么決絕,忍不住傷心的大叫道:“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為了你做了這么多,可你…嗚嗚,,”小鏡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心里無限的委屈,最難受的還是心碎。
“哼,”張天揚理也沒理小鏡的話,眼睛看著金飛,雙眼血紅,近乎有些哀求的道:“老板,你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你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雖然他知道金飛是絕對不會這么簡單的放過自己,但是張天揚還是不死心。
小鏡沉默了,呆愣愣的坐在地上,身上還有很多的泥土,臉上也是土灰一片,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天揚,以前的甜言蜜語,一幕幕的溫柔纏/綿在她的眼前一點點的掠過,直到這一刻她才看出了張天揚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她想起了以前一個姐妹跟自己說的話,要自己不要太認真,張天揚只是在玩弄自己,誰叫自己是一個美女呢,等他玩膩了就不會再搭理自己了,她以前從來不相信,對張天揚的相信跟依戀占據了所有的新房,然而金飛的一切讓她明白,錯的原來是自己,尤其是張天揚那祈求金飛的樣子,讓小鏡看著心里惡心。
夜鼠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切,尤其是看著張天揚伸手把小鏡推倒的時候,他真的想上前去把張天揚狠狠的揍一頓,這個叫做小鏡的女人,為了他差一點就死了,誰都看的出來她對張天揚多好,多維護,哪怕是知道了他做的壞事還這么維護他,可是媽的這個混蛋。
又看了看地上不說話,兩眼發呆的小鏡,夜鼠一擺手從黑暗中叫來了兩個人,正是剛剛跟自己來的那兩個,小聲的說:“把她帶下去,”
倆人一生不響的一邊一個架起小鏡,瞬間就隱藏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