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帶著蕭瑟寒風的冷,揚起天空無數的紅葉。
這里是廣州軍區深處的一片營地。
除了幾間小屋,這里別無他物。
一處篝火旁胡亂的坐著十來個身影,奇怪的是這些人誰也不說話。
他們只有兩個姿式,不是抬頭看著天空中沒有一點星光的黑暗出神,就是看著不遠處一間冒出微弱燈光的小屋發呆。
時間已經很久了,露水很重,這些人都毫無所覺,最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間小屋。
小屋內。
簡陋的不能再簡陋,光禿禿的四壁,只有一張凳子,上面坐著一個花甲老人,老人不老,一雙精光四she的眼睛看著面前三尺外挺身站立的一個穿著緊身黑衣年輕人。
“…報告完畢!”年輕人忽然一個立正,抬眼看著坐在身前的老人,眼睛里有精光,還有,潤濕的淚水。
“好!”老人霍的起身,盯了年輕人一眼:“你們任務完成的很好,軍隊會記住你們的,國家也會記住你們的!”
“…”年輕人默然。
“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我就說過,這是最后一次,只要完成了這次任務你們就可以離開這里,去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來見你之前已經召開了秘密會議,從這里走出去,你和你的手下就是平常人,你們要忘記這三年發生的一切事情,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說出去,不能做到,就只能繼續留在部隊里面。”老人說的很溫和,卻有一種天然的威嚴。
“這次失去了二十四個兄弟!”年輕人答非所問。
“你不要忘記了你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他們的犧牲也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事情已經這樣,沒有辦法改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命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你放心,他們的家里你不用擔心,部隊和國家不會忘記的,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老人說道。
“沒有!”年輕人用力的握著拳頭恨恨的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很難受…我先走了,等你心情平靜之后就可以帶著你的兄弟離開,離開這里,你們就是平常人,走出這個軍區你們就要忘記這里發生的一切,無論誰的口里出了紕漏…哼,不要忘記這里是什么地方,能把你們除掉的人我手下有很多,我不在乎手下多出幾條人命。”老人的聲音忽然凌厲起來,盯著年輕人。
年輕人的身子一震,卻沒動彈分毫,什么也沒說。
“我走了,你好好的安靜一下然后再出去見你那些兄弟,會有人來處理善后的事情!”老人說完繞開面前的年輕人向外走去,步子鏗鏘,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就在老人腳步剛剛到達門口時候。
年輕人忽然轉身,看著這個毅然的背影說了一句:“山雞也死了!”
老人的身子戛然而止,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繼而震驚下來,嘴里輕聲說:“我知道了。”說完向外跨出,可是跨出一步又停住,一腳門里一腳門外,黑暗中似乎看的見老人身子在輕輕的顫抖,也只是一瞬就安靜下來。
“山雞、耗子、石頭三人是為了掩護我死的!”年輕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片冰涼,雙拳緊緊的握著,身子抑制不住的劇烈抖動起來。
“他們做的很對!”老人忽然轉身,像是在用力的抑制聲音的顫抖:“我說過,他們的死是為了國家兒犧牲,你應該值得驕傲!而不是用來傷心”
“可是…”
“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你是隊長,你們是在執行高級機密任務,他們能死,你不能死!”老人說完,長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一句話:“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你用不著這么愧疚,以后生活有什么困難就來找我吧!”
年輕人站在黑暗中,身上澎湃著一股殺氣,眼睛徹骨的寒冷,好久,這中息才漸漸的褪去,眼神也變得安靜起來,緊握的雙拳也漸漸的松開。
抬腳向外走出,夜空下,篝火旁,十五個人影同時站起看著這個走出的年輕人,也是一股奇怪的殺氣在這些人的身上流蕩著。
看著這個慢慢走過來的人影時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窗外的陽光明媚,金飛翻個身,收回目光,繼續穿衣。
“我給你叫輛車吧!”金飛見女子也穿上衣服隨口說道,雖然心里也知道面前的艷女并不是那種出來賣的女子,可是對方不要錢,還是有點覺得怎么了,男人和女人上c花ng,總是覺得女人是吃虧的一個,這就像是一個千古不變的定理一樣。
金飛也只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這個艷女就是昨晚半夜在酒吧帶回來的,他只是想要找一個放縱的對象,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如此而已。
“謝了,打車就不麻煩帥哥了。”艷女對著金飛拋出一個媚眼,走上前來,在金飛的臉上親了一下,一路“咯咯”笑著向外走去,短裙下一雙美腿前后交錯,高蹺的臀部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一扭一扭的。
金飛莞爾,對于這種一夜qing金飛是一點都不在乎,可是今天這個美女倒是有點意思。
金飛今年已經二十九歲,這樣混亂的生活也已經過了三年。
三年?又是三年,想到這里,金飛的臉上笑容一下不見,眼睛she出一道陰冷的光線。
“帥哥,下次寂寞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哦!”艷女站在門口嗲嗲的說道,一只纖纖玉手指了下凌亂的床鋪,然后身子一隱推門走了出去。
金飛這才看見床頭放著一張粉紅色的名片。
“李香云!”金飛拿起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又回頭看了下半開的房門,想起女子那誘人火熱的身子,嘴角一聲輕笑,手一揚,粉紅色的名片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落進了墻角處的垃圾桶內。
他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和這個女子再也不會見面,若不然,他還真想留下這個名片,最少以備生理上的不時之需,想起女人那像蛇一樣柔軟的腰肢,金飛覺得自己原來是這么好se。
上廁所、洗臉、刷牙,三部曲毫無改變的完成,金飛拿出手機,又翻到那個短信,直到現在他都以為自己的大哥一定是傻了,這年頭還有逼婚的?
金飛從來不承認自己有一對親生父母?可是他有一個好大哥,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大哥一手把他拉扯大,這個大哥不是親的,大哥是養父養母的親生兒子。
在金飛的眼里,大哥就是自己的親爹親媽,他還有一個小妹,比起自己還要小七歲,是養父母晚年愛情結晶。
昨天,金飛收到了大哥一條短信,說是自己的老婆已經給自己辦好了入學手續了,要自己乖乖聽話去上學。
老婆?
上啥學?
金飛有點郁悶,自己離開學校都快十年了,這會上學去?這是個什么事?
電話已經說的很清楚,話筒里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淚,金飛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才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去看看自己這個名額老婆是啥人?
去上研究生?
未來老婆就是自己的導師?
結婚證都已經領下來了,根本不是訂婚?
金飛看著信息一陣苦搖頭,這年頭,自己都沒出現,就已經有了一個領了證件的老婆,真是邪門了,看來對方手段還真不小,想必不會是什么一般人物。
金飛現在只是希望這個老婆千萬不要是什么恐龍級別的動物才好。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承受。他又想起剛剛離開的艷女,要是自己的老婆身段兒和這個女人一樣,那豈不是…金飛對著鏡子很yin賤的笑了起來。
可憐,自己高中還沒畢業呢,就被逼著去上學了,還是廈門大學,導師還是自己老婆。
金飛郁悶都想上吊了。
要不是他怕自己的大哥抱著電話哭著求自己,要不是他還想著自己小妹的話!金飛連手機都能摔了。
我草!
金飛背著行囊,站在門口,右手抽風般的哆嗦指著上面,無語問蒼天!半天又蹦出倆字:日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