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楚鳴思索許久,但越想越不對,這傳承怎么可能如此簡單,要真的是這樣,那么他楚鳴憑什么為這男子下去尋找女子的身影,這是男子的最后一手,不可能沒有后手!
楚鳴望著那石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是這感覺讓他心里發毛。
干脆,楚鳴直接在這石像對面坐了下來,他閉上雙眸,從進入夾縫到獲得傳承的一幕一幕全部在腦海之中回放著,但這一切他放映了百遍,還是沒有發現是蛛絲馬跡。
楚鳴沒有著急,而是繼續思索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轉眼便是一天。
石頭等人全部在外面等人,他們皺著眉,十分擔憂,石頭道:“怎么還不出來!”
其余人也是臉色不太好看。
這一天之中,石頭試圖進去過,但剛剛踏出一步,便被狂風轟出來,那狂風的威力竟然比他來到那三分之二的位置時候還要強大,讓他根本無法踏出一步。
哪怕著急,卻也只能等在這里,好在沒有聽到什么慘叫。
就這樣,又是一天過去了。
孫青一直在注視著楚鳴,直到此刻,才開口:“當初我何嘗不是跟你一樣,最后發現了隱秘,不得不去下方尋找,也的確發現了那女子,只是…哎…不知是福是禍。”
就這樣,又是一天過去了。
獵魔營弟子不少都盤旋在深淵之外,就在他們剛剛要下去的時候,便有十多頭深淵之物一起撲上來!
“到底怎么回事,這深淵發生了什么。”
一個弟子皺著眉頭,望著深淵內讓人頭皮發麻的身影。
“不知道,這么下去還試練個屁!”又是一人不滿道。
轉瞬,又是一天。
楚鳴依舊盤膝在這山洞之中,就在這第四天,他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眸,他嘴角掛起一抹冷笑:“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如你這般強者不可能不為自己留下后路。”
楚鳴笑了,他終于發現了端倪。
不得不說,這欒青衣的確心智如妖,他沒有明著威脅,更加沒有在傳承之后留下什么禁制來說,你要是不去,你便會死的這樣手段,他,是用了一個迂回曲折的方式。
“傷人傷己,若是不用你的風舞,那么不去幫你找人也罷了,但若是用你的風舞,只會不斷榨干體內的生機,直至死亡,不得不說,你到是一個磊落之人。”楚鳴眼中精光四射。
隨后他再度開口:“但獲得如此強大一式風舞,誰會甘心不用,楚某看的出,通絡境使用風舞只是初步,此一式,無限量!”
“若是楚某猜測不錯,這破解之道,應該在你那女子身上。”楚鳴一笑:“放心,哪怕沒有此束縛,楚某也是重諾守信之人,必然會去深淵下方一遭。”
說罷,楚鳴退后一步,朝著那欒青衣的石像躬身一拜,離開了山洞。
他并不討厭欒青衣的為人,所謂拿人手短,若是你不用,人家不逼你,若是你用了,自然要付出一些什么,這是天地玄幻,正理!
之所以楚鳴想了這么久,是因為第一次使用借風之時心頭只是一頓,他還以為是因為不熟練的關系,但仔細一想,這才想明白,這才是那欒青衣給自己的牽制。
但說是牽制,似乎又沒那么小人。
離開了這山洞,夾縫在沒有一絲勁風吹過,但楚鳴知道,若是其他人進入,必然還會有勁風,因為自己沒有完成欒青衣的要求,并沒有將這風舞破解,他還在等待其他人。
“好一個癡情男子。”楚鳴笑道。
沒有了勁風阻礙,楚鳴雙腳一點,輕飄飄的離開了這夾縫之中,一眼便看到了焦急的石頭等人。
“出來了!”李陽一聲驚呼。
楚鳴落地,在眾人臉色一一掃過:“出來了。”
眾人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詢問其中獲得了什么。
楚鳴淡淡一笑,眼中寒光一閃即逝,他可沒有忘記,百米之外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們。
遠處,張弛跌坐在地,面無血色,在他的周圍,數十頭地穴蛛后將他團團圍住,粘稠的液體在地穴蛛后的最中流淌而出,惡臭和血腥味刺激的張弛連連發抖。
“完了…完了…這深淵到底怎么了…”這么多天了,他沒有看到一個弟子,那一絲要求助的欲望隨之破滅。
不論是那些小心思,亦或者不滿,此刻全部化為了恐懼,對這地穴蛛后的恐懼,以及對楚鳴的恐懼,他望著遠處:“怎么還不回來啊,我再也不敢來,快回來吧。”
“吼!”
但就在這時,那幾個地穴蛛后全部瘋狂了,它們竟然挪動了一步,朝著張弛逼近了過去!
“怎么回事,他們不是不過來嗎!”張弛大驚失色!
他連連后退,沒有真氣,單單憑借肉體之力,面對一頭地穴蛛后后費勁,何況數十頭!
他面無血色,在地面不斷朝著后方爬去。
“吼!”就在這時,一頭地穴蛛后發出一聲驚天怒吼,緊接著兩頭,三頭,四頭,近十頭的地穴蛛后猛然朝著那張弛撲了上去,毒液從其口中不斷噴涌!
“完了!”張弛雙眼盡是恐懼,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毒液,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這一刻,他腦海之中回蕩的是過往的一幕幕,他突然凄涼一笑:“若是在給我一次機會,我要重活一次…”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等待那漫天的毒液降臨。
撲哧…
滴答…
張弛一抖,只覺得一滴液體滴落在了臉色,沒有毒液的腐蝕感,但卻有些粘稠,有些發涼,讓他下意識的一個哆嗦,微微張開一個眼睛的縫隙朝著外面望去。
這一望:“嘶…”他猛然之間倒吸了一口冷氣:“怎么回事!”
在他眼前,一頭頭剛剛耀武揚威的地穴蛛后竟然全部倒在地面,咚的一聲,正還一頭被斬掉四肢的地穴蛛后落在他的面前,嚇得他驚呼出聲:“這,這個她媽怎么回事!難道老子練成了什么必殺技嗎!”
不得不說,似多日憋得,這張弛性格大變。
張弛伸腿踢了踢眼前鮮血橫流的地穴蛛后,然后竟然是嘿嘿的傻笑了起來:“嘿嘿…真她媽死了,我就說我張弛命不該絕,她媽的,無意間煉成了此等神功!!”
“看爾等還敢放肆!”
張弛大喝了一聲,英武非凡,一腳將眼前死掉的地穴蛛后踢飛了出去。
他雙手叉腰,好不猖狂:“來啊,區區小蜘蛛,也敢跟我張弛放肆,再來呀!奶奶的!”
他只覺得自己憋了這么多天,從沒這么爽快過!!
“奶奶的,喊的石頭爺爺耳朵疼!”
這一聲斷喝,讓張弛的大笑頓時憋了回去,他嘴角一抽抽,一股不妙之感彌漫全身,隨后猛然回頭:“我草,嘗嘗張弛爺爺這幾日修煉出來的最強秘笈,死!”
大喝一聲,這張弛直接閉上了雙眼!
石頭傻了…
楚鳴也傻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這時,張弛口中念念有詞:“你媽的,沒動靜了,是不是死了。”他撬開一個眼縫望去,這一望:“你媽的,果然比地穴蛛后難纏,竟然還沒死,看我在發功!”
這張弛似隨了自己的心愿,真…重活了一次。
“你看你干的好事。”石頭怪異的看了看楚鳴。
楚鳴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不會真瘋了吧。”
那張弛依然念念有詞。
“我試試。”石頭壞笑著舔了舔嘴唇,走近那神叨叨的張弛,揚起拳頭猛的朝著其腦袋砸了上去,只聽砰的一聲,那張弛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咋拉這是!”直接被砸趴在了地上。
“真他嗎瘋了。”石頭無語。
那地上的張弛大驚失色,猛然蹦了起來:“你們找死…”
又是一拳,再度砸到了地面。
“你們!”
“我!”
“我拼命了!”
整整持續了半柱香。
楚鳴不耐煩道:“敲暈吧。”
石頭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那李馳一臉的血,滿腦袋包,明明已經站不起來了,卻還要爬起來,慘不忍睹…但隨著最后一聲巨響,石頭扛起這血葫蘆一般的身體后,算是徹底宣告革命結束…
撓了撓頭,楚鳴收斂了笑意,同時,數十頭深淵之物將幾人包括在了其中,正沖著他們不安的低吼著。
“打算如何。”石頭笑道。
“自然是殺出去。”楚鳴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一抹嗜戰之意。
與此同時,深淵之外一頭頭深淵之物不在駐守在邊緣,朝著內部而去,一眾弟子們皺著眉頭。
“恢復原樣了?”
一個弟子問道,
“似乎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數十個弟子面面相覷,沒有第一時間下去。
而就在此刻,一道刺耳的破空聲在這深淵內部炸響開來,所有人臉色大變:“怎么回事!”
與此同時,轟隆隆的一聲巨響,一道血光直沖蒼天,所有人順勢望去,他們看到了五個沐浴在鮮血之中的熟悉身影,四人腳下蕩漾著法陣,隨后其中一人右手一揮揮,颶風呼嘯,斬掉一頭地穴蛛后的頭顱!
邪魅、強大、詭異…
各種情緒涌入眾人心頭。
“這…這是楚鳴的小隊嗎!”
這一刻,可謂萬眾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