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之后,陸長生便開始著手收購北通的計劃,同時也在等待著柳管家的隨時到來,為此他甚至沒有離開公司半步。
也就在這天的中午,杜森又來到了公司,并且將柳管家的話復述了一遍,陸長生心底冷笑,看來柳管家確實是被他唬住了,至少暫時他是不會來找麻煩,這讓陸長生也松了一口氣。
也就在杜森即將離開時,陸長生卻突然說道:“在慕容家你永遠都只是一個保鏢,何不另謀出路呢?”
杜森一愣,尷尬的笑了笑卻沒說話,可他卻明白陸長生是什么意思,這部明擺著挖墻角嗎 換做以前,估計他會認為陸長生這是自不量力,畢竟慕容家是什么,他陸長生又算什么?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的心底甚至有幾分猶豫。
等杜森離開后,陸長生繼續等待了起來,至于和杜森的對話,其實也只是臨時起意,如果未來青河快遞的保安隊伍里能有一個特種兵的話,那很多事情基本上都不需要他親自出面處理,而現在的青河快遞雖然人心已經被他整合,可陸長生卻很清楚,除了他和古月琴之外,青河快遞就沒有其他主心骨了。
老趙能算得上半個主心骨,可惜他是老好人,做個車隊的主管已經到頭了,在給他更高的職位,他根本管不來。
想到即將收購的北通,他又為無人可用而憂慮重重,正巧古月琴從法院趕了回來,見他滿臉愁容,便奇怪道:“怎么啦?公司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在為公司未來的發展做計劃呢。”陸長生臉上露出了笑容,“案子怎么樣了?”
古月琴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
“會好的。”陸長生安慰了一句。
“嗯。”古月琴點了點頭,卻笑著道,“別太累了,公司的發展需要一步一步來,即使有足夠的資金,可還是要懂得規避風險,盲目的投入進去,反而不好。”
“我明白,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陸長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古月琴點頭,正準備回辦公室,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轉身道:“對了,和你女朋友的事情怎么樣了?她真漂亮。”
“這個.......”陸長生臉一紅,別扭的不知該怎么解釋,他甚至覺得有些尷尬,因為他放不下古月琴。
到是古月琴展現了一個大女人的風度,她似乎猜到了陸長生的想法,笑著道:“別胡思亂想了,她是個好女孩,要努力加油,好好珍惜。”
陸長生只能點頭,看著古月琴走進辦公室,心底卻有些失落,這次到不是因為案子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案子根本不可能審理,但他已經處置了姚啟圣,算是給了古月琴一個公道。
一周后,北通快遞大亂,只因為姚啟圣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出現了,連同失蹤的還有北通快遞的總經理秘書孫玥,至于吳學志的消失,卻被人完全忽略了,而姚啟圣失蹤一個星期,自然讓整個北通人心惶惶。
姚啟圣在的時候,幾乎一手把公司的所有大權都抓在手里,現在他一失蹤,整個公司都無法運行。
開始他們還以為姚啟圣是出差去了,可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他是卷著公司的財產跑了。
為此,北通的人甚至還報了警,這件事立即引起了北培區公安分局局長長林慶平的注意,剛開始連他都以為姚啟圣是卷著錢跑了,可到公司一調查卻發現錢并沒有少,這就讓林慶平警惕了。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一夜之間消失的張家,甚至連市委都驚動,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所有消息。
而現在姚啟圣也是如此,林慶平心底有些慌亂,可一想到最近古月琴一直去法院,上面的領導很不滿,于是林慶平干脆來了個順水推舟,將這件案子定義為了綁架案,并把矛頭第一時間指向了青河快遞。
他這樣懷疑到也有根有據,畢竟只有青河快遞與北通處于激烈的競爭狀態,青河快遞的人把姚啟圣綁架了,北通立時土崩瓦解,所以林慶平立即組織了專案組,自己親自擔任組長展開了調查。
姚啟圣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青河快遞,古月琴一聽到此事,就想到姚啟圣可能已經畏罪潛逃。
可她奇怪的是,她去了法院這么多次,法院根本就不愿意重審這件案子,顯然他已經把關系都打點好了,姚啟圣還有必要畏罪潛逃嗎?
整個青河快遞也在議論紛紛,因為姚啟圣一走,北通一亂,青河快遞就失去了最大的競爭對手,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成為青河第一的快遞公司。
“長生,姚啟圣失蹤的這件事你怎么看?”古月琴心底有些慌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陸長生,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些安慰。
“失蹤?呵呵,失蹤就失蹤唄,這樣我們公司不是可以順利的成為青河第一快遞了嗎?”陸長生輕描淡寫道,他對這件事最有發言權,畢竟姚啟圣已經被他弄的魂飛魄散,連渣都不剩。
可古月琴對他這個回答很不滿意,甚至覺得他很冷漠,在想到丈夫的冤屈無處可伸,便有些生氣道:“我問的不是公司,我問的是他要是畏罪潛逃,是這件案.........”
但她剛說到一半,又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對,而且陸長生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畢竟他又怎么知道姚啟圣去哪了呢?他還這么年輕,考慮事情不可能像大人這么縝密。
“怎么啦?”陸長生有些擔心。
“沒事,長生,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古月琴雙手撐著額頭,臉色很不好。
陸長生嘆了口氣,卻從文件夾里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道:“月琴姐,你看看這份文件吧,這是我擬定的收購北通計劃書。”
古月琴心底一寒,雖然陸長生這么做很正確,可在這個時候拿出這樣一份計劃書來,讓她很不舒服。
“放下吧。”古月琴臉色越加難看起來,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發火,她覺得現在陸長生應該安慰她一下才對,可是他卻拿出了一份收購計劃書,而不是安慰的話,她甚至覺得現在的陸長生越來越利益了。
“月琴姐,你有空就看看吧,看看或許心底會好受一些呢。”陸長生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出去!”古月琴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這是陸長生第一次見到古月琴對自己發火,但他并不怪她,因為換成是誰都會擔心姚啟圣跑了,案子沒辦法繼續查。
看著陸長生離開的背影,古月琴抬起頭,又有幾分不忍,搖了搖頭,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陸長生,把他想的太完美,可事實上他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想到陸長生幫了她這么多,古月琴心底又生出幾分內疚,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把陸長生想的這么懂事才對,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能做的這么好,已經是很出人意料了。
想著想著,古月琴便準備出去給陸長生道個歉,可剛站起來,她又坐了回去,因為姚啟圣的逃跑,以及陸長生留下的那份計劃書,讓她感覺像針扎一樣難受。
古月琴正想將計劃書甩進垃圾桶時,卻看到了計劃書擬定的日期,那一刻,她愣住了。
從日期上來看,這份計劃是一周前就擬定好了,如果是平常的話,古月琴到不會在意,可現在卻不一樣。
“一周前姚啟圣還沒失蹤,或者說還沒有人知道他失蹤,那時候要收購北通根本不可能,可長生在一周前就擬定了這份計劃書,難道說.......”古月琴越想越心驚,她拿起計劃書仔細看了起來,心底更驚訝了,“按照計劃書上所預定的價格,根本不可能收購北通,可是姚啟圣一失蹤,這份計劃書所設定的價格和章程,卻完全可以行得通了!”
放下收購計劃書,古月琴突然五味雜陳,她想到了陸長生剛才的那句話“月琴姐,你有空就看看吧,看看或許心底會好受一些呢.”
剛才她還以為陸長生已經變成了一個市儈的商人,只知道公司利益,卻忘記了她此時的感受,可聯想到計劃書,她有些明白了。
如果說陸長生早就知道姚啟圣會失蹤,所以他一周前便擬定了收購計劃書,那么這份計劃書放在她面前,無異于是告訴她,姚啟圣已經死了,這才是給她最大的安慰。
“如果真是這樣,難道是長生殺了.....他才這么肯定嗎?”古月琴只感覺鼻頭一酸,眼眶瞬間濕潤。
知道姚啟圣可能死了,古月琴本來應該高興才對,可現在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裁決他的人不是法律,而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十八歲,正是花季的開始,他還有美好的人生在等待他,可如果陸長生真的為了自己殺掉了姚啟圣,那么等待他的見是無盡的牢獄,前途一片黑暗。
這一刻,古月琴突然不想讓姚啟圣死了,因為她不愿意因此而搭上陸長生,她站起來正準備出去,卻又突然想到陸長生這些天一直安慰他的那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他不會有好報應的。”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慌亂了,盡管她不愿意這么想,可現在各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為她做了傻事。
沒有花言巧語,不求任何回報,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用他小小的肩膀,為她撐起了一個美好明天。
淚水在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古月琴哭了,哭的像個少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