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彌漫,森嚴仿如煉獄。
男子石像冷冷的傲立在那里,手中長劍橫出,雙眉如劍,眼如鷹隼,厲光閃爍,鄙夷之中,散發出一股冷厲的殺氣。
凌天羽他們七零八落的倒在石階上,凌天羽還能勉強抵抗住,但也是難受不已。賀云濤他們卻是身受重創,全身猶如爛泥,軟軟的被壓倒在那里,痛苦。
在他們的眸子里,卻是充滿了驚恐,這男子石像也太變態了吧,僅僅只是一波氣勢,便將他們集體重創了。
可想而知,那男子石像若是要殺他們的話,那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甚至是一個意念,都可能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太強了!
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那男子石像臉色冰冷邪意,寡毒冷酷,死氣沉沉,森冷的眸子里泛著對凌天羽他們的深深鄙夷與不屑。隱隱又有一絲驚訝,畢竟能夠闖入這宮殿中的人,必定是有能力之者,可凌天羽他們最強不過是玄陽七重境的修為而已。
“闖入者!死!”男子石像突然冷聲道。
忽而間,一股森冷至極的氣息狂涌而出,整個空間中莫名間卷起了一股冷風,寒風如刃,寸寸割裂皮膚,寒意徹骨,直徹靈魂深處,那是足以冰封所有人斗志、意志乃至靈魂的強大殺氣,窒息般的氣息撲面而來,壓抑難受,似乎已經讓人嗅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是一股,完全無可抗衡的恐怖實力!
賀云濤他們瑟瑟發抖,全身發涼,望著那男子石像,就如殺人狂魔一般,心中唯有深深的恐懼,決然沒有任何的戰斗欲望。
凌天羽倍感壓力,雖然對方的實力很恐怖,但凌天羽并無任何的屈服,緩緩的支撐起了身子,只是有些搖搖欲墜。
“呃!”
那男子石像眉頭微皺,似乎顯得很驚訝。
賀云濤見凌天羽撐起了身子,有氣無力的問道:“天···天哥,這···這家伙不會就是···”
“他就是尸王!”凌天羽沉吟道,冷厲的目光,緊視向那男子石像。
“尸王!”
賀云濤他們驚恐不已,想不到尸王竟然會藏在這里,真是失策啊!
尸王!
這已經達到了活人與死人之間的界點,不能完全說是死人,也不能完全說是活人。但尸王已經具有了強大的神通,達到了玄嬰境的修為,但同級之間,活人武者絕對不是尸王的對手。
而尸王,已經可以隱匿住身上的所有氣息,包括是死氣,所以之前就是以凌天羽玄丹二重境的魂境都無法察覺。
想到是尸王,賀云濤他們幾乎已經算是徹底的絕望了,別說是去找什么寶藏了,現在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了。
凌天羽神色凝重,撤去焚龍刀,手中現出殘血劍,對付尸王這等邪物,唯有以邪制邪,就算是對付不了尸王,凌天羽會拼死再次啟動劍靈。
尸王見到凌天羽手中的殘血劍,感應到其劍中的邪氣,極是敏感,臉色一沉,森森煉獄般的氣息涌出,強大而又邪惡的氣息,令周邊的空間都變得壓抑了起來,身上如負巨石,沉重萬分。
賀云濤他們根本就抵御不住,被那巨威給壓得周身骨骼咯咯作響,好似快要完全斷裂開了一般,極痛不已,口中鮮血不斷的狂流,身子完全無法動彈。
凌天羽身子搖晃,猶如落葉般的輕盈,但那骨子里的傲氣與毫不屈服的意志,還有那來自血脈之中的遠古神獸血脈,支撐著凌天羽站立著。
尸王見此,那原本深邃空洞的眸子,突然間大放光彩,似乎是很好奇凌天羽的承受極限有多強,周遭壓力,完全的壓制向了凌天羽一人。
滾滾的威壓,猶如重錘般,一擊又一擊的震擊著凌天羽的血脈,轟擊著凌天羽的五臟六腑,好像不把凌天羽給壓下,就不肯善罷甘休。
面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巨威,凌天羽身子雖然有些顫動,但煉火之軀也是強橫,再加上龍鱗戰衣的防御力,凌天羽還是能夠咬牙堅持著。
體內,氣血翻騰,感覺周身血管都快爆裂了一般。
凌天羽依然固執的倔強,毫不屈服,在這重重的巨威逼壓之下,似乎將凌天羽潛力給激發了出來,來自遠古的神獸血脈在這一刻瘋狂沸騰,全身細胞變得無比活躍,勃勃生機,突然間有種甚為奇妙般的感覺。
玄武!
可是號稱強悍肉體的象征!
凌天羽傲勢凌然,在這巨威的沖擊之下,反而在磨練著自身肉體,魂海之內,在遭到了巨大的沖擊之后,也是開始瘋狂的運轉。
尸王雙眼一瞇,甚為贊賞。
猛的,威壓再度增強,猶如洶騰巨浪,咄咄逼人,兇勢悍人,一波又一波的逼壓著凌天羽。
轟!轟!
整座宮殿,開始猛烈的震動了起來,極度邪惡的力量氣息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殺氣森森,勁風肆虐,身衣撕裂,肉體皮膚也快要撕裂開。
而這一股股恐怖的威壓,完全是在針對著凌天羽一人。
賀云濤他們突然間失去了壓力的威迫,倒是顯得好受了些,但見凌天羽顫顫的堅挺在他們的身前,他們無比難受,憤怒至極。
奈何,他們能力有限,本又是身受重創,就是能夠勉強站立起來,那也根本幫不了凌天羽。
恐怖的威壓,如滔天巨浪,再度轟襲向凌天羽,成倍成倍的增強,勢必要將凌天羽給壓倒。
“嘭!”
凌天羽單腿沉沉跪在石階上,堅硬的石階迅速的龜裂。
凌光一閃,凌天羽猛的將手中的殘血劍深深的插在地上,雙手緊撐著,滿臉蒼白,冷汗淋漓,赤紅色的眸子,狠狠的怒視著尸王。
終于,尸王似乎失去了耐性,也可以說是被凌天羽強悍的肉體力與遠超常人的意志力所折服,也好像察覺到了凌天羽體內非同尋可的血脈,強大的威壓突然一瞬間收了回來。
一切,終于恢復了平靜。
但剛才的那股恐怖威勢,卻是讓賀云濤他們有種在生死間徘徊般的感覺,想不到竟然會離死亡那么近。
凌天羽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滿臉警惕,緩緩的站立起來,與尸王冷冷的對峙著。
尸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已經通過了考驗,你可以進去!”
“考驗?”凌天羽愕然。
“沒錯!凡是闖入到這里的武者,只要通過了本王的考驗,便可進入神殿!”尸王冷淡的說道,聲音極其沙啞。
“恩!”凌天羽沉沉點頭,回頭望了眼倒在石階上幾乎是奄奄一息的賀云濤他們,又對尸王問道:“那我的朋友們呢?”
“他們若能接我一劍不死,自然也可通過考驗!”尸王淡然道,整個人就跟尋常人一樣,完全不像是個地尸。
聽到尸王這話,賀云濤他們氣得吐血,這不是存心刁難嗎?就是連這氣威都抵擋不住,險些喪命,若是再去接尸王一劍,這簡直就是找死!
“這怎么可能!就是我也做不到!”凌天羽憤然道。
“哼!這里的規則由本王制定!”尸王冷哼道,帶著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而且在這里!凡是活人!強者為存!弱者注定死亡!”
這規則!實在是太霸道了!
凌天羽他們憤怒不已,但畢竟人家實力擺在那里,他們又能如何?
“那他們所受的那一劍,我接了!”凌天羽沉冷道。
“你?”尸王眉頭一挑,極度鄙夷。
“不可以嗎?”凌天羽冷問。
“可以!”尸王道。
賀云濤備是吃力的說道:“天···天哥···不要管我們了···你先離開這里吧···”
“天···天羽兄弟···你快走吧···別再為我們白白枉送了性命···”孟軒顫顫的說道,神色痛苦,身上的傷勢折磨著他。
“能夠活著一直走到這里···我···我已經滿足了···別管我們了···你為我們做得已經夠多了···”吳轉江虛弱的說道。
而孟茹卻是倒在了那里,生死未卜。
這些話,猶如刀割,深深刮心。
凌天羽狠狠的握緊了拳頭,雙眼布滿了血絲,沉沉的抬起殘血劍,冷對著尸王問道:“開始吧!”
“天哥!”
“天羽兄弟!”
賀云濤他們奮力的嘶叫道,想欲爬起身子去阻止凌天羽,可體內傷勢太重,顫顫的撐起了幾分,很快又無力的倒了下去。
凌天羽微微側過頭,望著雙眼通紅的賀云濤他們重重的說道:“你們別擔心,我一定會讓大家都活著離開這里。”
賀云濤他們神色木厄,淚眼朦朧,這一刻無言。
尸王不為所動,絲毫不帶任何的感彩,鄙夷的掃了眼賀云濤他們,對凌天羽說道:“你的天賦與潛力都很不錯,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而這些人現在只不過是你的絆腳石而已,活得如此懦弱,你何必因為他們弱者而斷送了你的前途!甚至是性命!”
“呵呵,有些感情,你是不會懂的!”凌天羽冷冷一笑。
“感情?那是什么?”尸王那慘白的臉色上露出了些迷茫。
“是情義!”凌天羽說道。
“呵呵,情義?你們人類還有什么所謂的情義嗎?”尸王諷笑道,言語之中,包含著一股極度的怨恨與憤怒。
“你生前還不是個人類!”凌天羽滿臉陰沉,緊握著殘血劍,冷淡的說道:“來吧!你對我朋友們的考驗!我都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