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沉到西山背后去了,它的余輝給連綿的群山鑲上了一道金光閃閃的邊飾;由于這道鑲邊的反襯,逶迤西去的山脈,變得更加幽暗、更加遙遠了。鋼城市不遠處的山腳下,稀稀落落的燈火閃爍著,更給天色增加了一種深邃莫測的感覺。
邵倩的家。
楊子威在這里又稍微坐了會,發現時間真的是不早了,這才起身離開。今晚看來邵倩的兒子蕭晨是不會回來了,等著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邵倩親自送楊子威離開,等到楊子威離開后,她便沒有任何猶豫,急忙將電話打到了她家中,急切的問道:“媽,蕭晨在哪?”
“哦,在這里還沒睡著呢?有事嗎?”
楊子威出了邵倩的家,外面早已萬家燈火了,在微微的涼風中,鋼城市的街道上依然是車水馬龍。
在這個老小區里面,直到走出來才感覺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出了一身汗,想到今晚所經歷的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似的,自己怎么和事情之間就有了這樣的曖昧關系。
不過曖昧歸曖昧,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再說通過今晚的事情,相信日后在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管委會的工作上,邵倩必然會更加配合他。
馭人之道,不一定全都得用陰謀手段,有些時候,真誠的面對也不失是一種道。這樣既能救人,又能助己,何樂而不為之呢?
欲望不要太高,能達到目的,這樣便足夠了!
當楊子威出現在邵倩家居住的小區外面的時候,趙鐵錘已經在那里等著,楊子威坐上車后,笑著道:“鐵錘,你不用每次都這樣,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去做點你的事情就成,要是老是這么跟著我,我也感覺挺奇怪的。再說鋼城市的治安現在已經被整頓的差不多,沒有那么多危險的事情發生的。”
“我知道了!”趙鐵錘臉上沒啥表情,只是點頭道。
楊子威知道,趙鐵錘也就是這樣說說,自己是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想法的,算了,像是這樣的事情,就等著以后慢慢改變再說吧。現在他不過只是一個所謂的正處級干部,真的要說起來,楊子威都不敢說,自己能夠比趙鐵錘有多強。
楊子威當然不知道,當初趙鐵錘被黃紀山送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到底是以什么樣的理由。難道說趙鐵錘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成?不然的話,楊子威知道依著黃老的性格,是不可能這么公器私用的。
應該絕對是這樣!
這事其實,楊子威還真的是猜對了,只不過趙鐵錘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大,大到就連黃抗原都沒有辦法為他遮掩,沒辦法只能夠將他辭退。而正好年前楊子威又遇到那事,所以在趙鐵錘找自己的老領導的時候,黃紀山便直接讓趙鐵錘前來楊子威的身邊了。
此刻,趙鐵錘就在車子開出去沒有多久,就聽著趙鐵錘突然說道:“后面有人在跟蹤我們。”
跟蹤?
正在瞇縫著雙眼的楊子威,想著自己和邵倩剛剛親密接觸時候的情景,猛然聽到這個詞,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又是跟蹤,是誰這么大膽?
要知道現在的鋼城市已經是風聲鶴唳,在這么敏感的時刻,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的跟蹤自己,難不成真的當自己脾氣好嗎?
“確定嗎?”楊子威坐直了身子問道。
“確定是跟蹤,不過這個跟蹤不像是一般的跟蹤,好像是想著超咱們的車,想著阻攔,而且他們也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有古怪。”趙鐵錘微微皺眉冷聲道。
既然是跟蹤,那對方又這么肆無忌憚,肯定是有備而來,既然這樣也沒啥可怕的,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些事情留著隱患,還不如一次性解決掉為好,最起碼一次就能解決掉后顧之憂。
“這樣”
楊子威稍微思索了下,便直接說道:“前邊不遠就是鋼城市的老護城河,靠近護城河大堤,找個沒人的地段,停車,讓他們過來!”
“明白!”
趙鐵錘眼睛中閃爍著一絲凌厲,很為利索的打起轉向燈,把車子轉了過去,很快便停到一處安靜的角落。
這里便是老護城河最中的一段,四處沒有人煙,因為是老護城河大提所以經過的車輛也是寥寥無幾,這里被修建成一個小花園的樣子,昏黃燈光照耀下,倒也有著幾道身影在散步,不過確實是十分安靜。
果然就在楊子威這邊停下來后,那輛在后面尾隨跟蹤著的車便一溜煙的開過來,沒有任何想要繼續掩飾的意思,其實壓根也沒有掩飾過,就那樣直接開了過來。
“站住!”趙鐵錘目露寒光,向前邁出一步,攔住來人。
“我要見楊子威,楊主任!”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古城區黨委書記葛啟武的兒子葛存根,當他看到自己的去路,被一個彪形大漢擋住去路的時候,急忙說道。
“你是誰?”趙鐵錘才不管他是什么東西,來的時候黃紀山就有所交代,所以一點不退讓道。
看著趙鐵錘是鐵了心的不讓自己過去,葛存根便沉聲道:“楊子威主任,我要見你,我是葛存根!”
葛存根?
楊子威聽到這個名字,神情不由一愣。這個名字還真的是不陌生啊,那場賽車就是葛存根組辦的不說,關鍵是葛存根還涉嫌其中。
誰叫葛存根?葛存根還是誰?楊子威當然明白,他可是葛啟武的寶貝兒子。葛啟武是誰,那是緊挨著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的古城區黨委書記,是市委常委。
想到這兒,楊子威嘴角抹過一絲弧度,瞧過去,對趙鐵錘說道:“讓他過來吧!”
聽著楊子威的話,趙鐵錘向旁邊一閃,葛存根便走了過去,他身邊的那個叫梁靜的女人則是站在旁邊,沒有過去的意思。
有時候有些事情,只要男人能解決的問題,女人過去了,不但會起不到好作用,甚至反而會影響到,自己解決問題的氛圍。
三步并兩步!
很快葛存根出現在了楊子威的眼前,當楊子威瞧過去打量著葛存根的時候,發現這個葛存根和自己想象中的還真的有些不同。他身上沒有張逍遙那種囂張跋扈的氣息,這點楊子威是能夠看出來的。在葛存根身上有著一種傲氣,但這股傲氣卻是來自于別的方面,并非是高傲的那種。
現在只是楊子威不知道葛存根這時候過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說是因為自己今天白天給葛啟武所說的那句話,讓葛啟武心緒大變?真的要是那樣,葛啟武也不應該過來找自己啊。
葛存根的事情,楊子威相信,如果說真的要是想辦法改變的話,不是沒有辦法做到。畢竟劉建國現在沒事,只要葛存根肯改,網開一面不是不行。
但是,楊子威同樣知道,要是真的追究到底的話,這個葛存根今天晚上就會被專案組帶走,交由市紀委書記張小川和市政法委書記書記蔡紅山負責調查的賽車傷人事件。
楊子威在瞧著葛存根的同時,而葛存根也在瞧著楊子威,說實話這還真的是兩人的初次見面。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楊子威?
麗都雅苑會所的關閉,王玉溪的入獄,王曼安的下臺,康忠誠經營了n年的地下團伙的被打掉,劉建國事件的幕后推手 在鋼城市短短的一年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全都和楊子威有關,全都是出自眼前這個男人之手嗎?這到底是誰?不禁令葛存根瞬間產生一絲恍惚。
就在這樣的相視中,楊子威率先開口,就聽著楊子威淡淡的說道:“葛存根,你來找我是為自己說情的嗎?”
很為噎人的一句話就這么從楊子威嘴里說出來,他不是沒有柔和的話去說,但現在楊子威就是想著說這樣的話,原因很簡單。劉建國差點都因為你的賽車事件而被撞死,你作為這起賽車的組織者,要說沒有半點責任的話,那顯然是沒有可能的。你做都做了,難道還不允許我說嗎?
“我”
說句實話,真要是換做平常,要是聽到這話,依著葛存根的性格,葛存根絕對會拂袖走人。但是現在形勢逼人啊,在袁良才副部長出面的大陣仗之下,為了不連累到自己的父親,葛存根能做的便是服軟,無條件的服軟。因為就在今晚之前,葛啟武和他的對話中,甚至流露出,只要這次能夠保葛存根不出事,葛啟武都愿意以主動辭職,交出職位來作為條件。
為了自己,自己的父親作為鋼城市的市委常委都愿意做到這樣的地步,葛存根還有什么可說的?
就在葛存根遲疑之際,楊子威也沒有追問,只是瞧向葛存根,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案。在等待中,楊子威相信,依照著葛存根的態度,馬上那些事情就會呼之欲出,所以等待也是一種耐性的真誠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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