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麗臉色稍稍放松,眉頭一皺,惱怒的問道:“那你跟靈山結盟的事情怎么不事先跟我說一下?還有,你以為隨便派一個人族就能到我血夜城堡要人么?王蠻,本殿下給你面子,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暈,我哪自以為是了啊?阿卡麗,你聽我解釋,事出有因,事發突然。”
“呸,你就是騙人,你想著聯合靈者大軍侵占我血夜城堡是不?靈山那些老家伙奸詐無比,怎能不知道血夜城堡的戰略地位,只要占領了,一可以扼守薩博特敵人向內地進發,二來可以安然無恙的在裁決舊地屯兵,使得整個裁決舊地成了現在兩個帝國最堅實的后盾;要是你們真那么想,就算本殿下看錯你了。”阿卡麗打斷王蠻的話后,一口氣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讓王蠻一時間更加郁悶。
阿卡麗看著不言不語的王蠻,登時眼神緊繃,追問道:“被我說中了對么?”
王蠻雙手攤開,神情無奈:“哪有啊?”
“哼,還說沒有?那你緊張什么?”
“我…我這是緊張么?”王蠻恨不得將整個過程都跟阿卡麗說一下,奈何說來話長,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登時想到阿卡麗的突然到來,王蠻覺得艾希的境況變得不安,急忙問道:“我那位大使的安全現在如何?”
阿卡麗聽罷,更加惱怒,心道老娘來跟你質問來了,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的死活;想歸想,阿卡麗沉聲說道:“她的安全沒什么大礙,我們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自…不是,我說你們怎么這樣?要說想要偷渡的嘉文有錯,現在都成自己人了,這樣的事情也犯不著抓著不放吧?再者,你信不過靈者大軍,那總該信得過我吧?我派遣的使者都給我限制人生自由?阿卡麗,我們兩之間的契約還能愉快的執行么?”
想到契約,阿卡麗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兩人在密林中的一幕幕,忽然臉龐一陣緋紅,咬牙說道:“契約?王蠻,你說我該信你么?”
阿卡麗的氣勢頓減,情緒也逐漸冷靜,王蠻笑道:“當然,我也信你;這些都是誤會,我們不能再發生矛盾了,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你聽我解釋。”
“嗯,你說,我聽著;要是敢騙我,我就跟你同歸于盡。”阿卡麗說到最后有些牽強,口氣震怒,一點開玩笑的先兆都沒有,看來是玩真的。
王蠻現在想起前翻兩人在密林中的往事,都覺得自己當時鬼迷心竅,阿卡麗這樣的脾氣讓王蠻很是為難,跟她頂撞,就得發生沖突;跟她示弱,又顯得自己氣短,示弱很容易讓王蠻產生一種錯覺,就是自己玷污了阿卡麗,反倒被訛上的罪惡感!!!
“說啊,快說,別想著打草稿。”阿卡麗嚴肅的表情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王蠻舉手表示無奈,緊接著將黑玫城鎮被圍,恩師昊天前來蘇瑞馬請援的一系列事情都說了出來,其中重點解釋了艾希前往血夜城堡的時間段中,王蠻的行蹤跟做了什么事情。并將惡魔軍團狼騎兵大規模進入裁決舊地的事情盡相告之。
阿卡麗聽得特別仔細,當她聽到狼騎軍團進入黑玫城鎮的時候,不禁有些啞然,很快她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她的助手跟她提起的事情,就是血夜城堡地下通道秘密開啟的過程,想一想時間跟空間結合的尤為一致。
阿卡麗曾經不止一次質問過拉力法跟米基羅爾,以前他懷疑拉力法還在跟惡魔法師協會有著訊息的溝通,可這一次拉力法渴求和平的心態讓阿卡麗將他從懷疑名單沖刨除,剩下的就是米基羅爾了。
“一定是那小子在搞鬼!”阿卡麗自言自語的說道。
“什么?誰搗鬼?你還別說,那么龐大的惡魔狼騎在裁決之地活動,時間一長肯定暴露蹤跡,可我在靈山多年,而你們也經營著靈寂深淵大片范圍,不可能不知道吧?”王蠻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阿卡麗勃然大怒:“你想說什么?你想說是我們暗中勾結惡魔狼騎?”
王蠻態度突然冰冷,措辭犀利的說道:“你都能肆意懷疑我,我就沒資格懷疑懷疑你們?血族給惡魔狼騎開小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了吧?”
阿卡麗怒氣隱忍不發,王蠻沒有隨意誹謗,他說的都是事實,可那都是以前的陳年舊事,再說當時阿卡麗還不在血夜城堡中,因此只能算是拉力法跟米基羅爾在搞鬼了。
看到圣女的臉色有些難堪,王蠻款款一笑,輕聲說道:“我不怪你,我說過我相信你;因為你救過天狼老公爵。可是你難道不想想?那么龐大的狼騎,長期內不露痕跡是斷然無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到的,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剛到裁決之地不久的;阿卡麗,這就得好好想想了,是不是血族中曾有人擅自開啟過地下甬道?”
阿卡麗的臉色嘩然大變,緋紅的臉蛋被蒼白取代,隨即猙獰的聲音傳來,阿卡麗咬牙切齒的暗道:“米基羅爾!這個叛徒。”
不過等她冷靜后,突然覺得又不可能,因為血族的地下甬道說起來是一個通道,其實是一個血液規則極度濃厚的結界,跟血池溶洞中的禁錮規則極其相似,在整個血液城堡當中,也自有拉力法公爵有那個能力開啟通道,就是阿卡麗,也勉強能讓通道保持開啟的時間,但這個時間很短暫,根本不可能通過那么多狼騎;難道整個事件的幕后主使者是拉力法公爵?阿卡麗想到此,登時驚慌失措,要是拉力法是幕后主謀,那自己豈不成了被利用的武器?
阿卡麗看著王蠻,態度有些緩和,不好意思的說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你跟靈者結盟的事情,很沒有考慮我們血族的感受,你能保證日后靈者大軍東渡的時候不會貿然對我血族發起進攻?”
“放心吧,這一點我保證,淡然這是不夠的,因為你跟別的血族不一樣,所以我再給你保證一條;如果靈者大軍感中途侵犯血夜城堡,那我王蠻將率領狼族子孫跟你站在一條戰線上抵御他們;怎么樣?這樣夠嗎?”王蠻神情自若地問道。
阿卡麗神色一愣,默默地點頭,雙眸溫婉的看著王蠻,猶疑了片刻后欲言又止。
王蠻揚起手臂:“想說什么就說吧。”
阿卡麗鼓氣勇氣問道:“你為什么說我跟別的血族成員不一樣呢?”
“就是問這個啊,好吧那我告訴你,因為你的手。”
阿卡麗頓時蒙住,茫然問道:“我的手?手怎么了?”說罷,不自覺的伸出手掌,仔細揣測,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王蠻笑了笑,漫步上前,抓住阿卡麗的手,后者心神一怔,使徒收縮隨后便不再抵抗。
這是一雙跟人族一模一樣的手,但是這雙手有著血族特有的靈性,除此之外便是最重要的,這雙手已經成了阿卡麗的貼身利器,可以說阿卡麗的手已經成了緋紅雙刃,上面烙印的符印能量跟血液的脈絡已經清楚的彰顯了這雙手的不凡。
阿卡麗第二次跟王蠻接觸,之前的冷酷跟高傲瞬間消失于無形,反倒是一幅很害羞的樣子,這樣的神態跟艾希別有同風。
頓了頓,王蠻松開了阿卡麗的手,認真的說道:“這是一雙受到神眷的手,可以做很多事情。”
阿卡麗抬頭,四目對視,當即低頭不語。
突然,她開始變得警覺起來,神情嚴肅的掃視著王蠻的身后;王蠻意識隨即擴散,一道強大的靈力順著蘇瑞馬山巔下來。
阿卡麗復雜的看著王蠻,王蠻安慰道:“是尤里大魔導師,不要擔心,他或許是擔心我的安危,你先回去吧;對了,為了我的保證,我也希望你能把扣押的人送回來。”
“放心吧,我會的。”阿卡麗轉身正要離去,止步又問:“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你問吧,我是知無不答,只要是有利于我們和平共處的。”
“不是,我想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阿卡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清楚。
私人問題?王蠻登時不解地回道:“你說吧,我能有什么私人的問題。”
暗黑中,兩人的臉色跟神情都被彼此看的清清楚楚,阿卡麗注視著王蠻,沒有說話。
這樣的存在方式,讓兩個人覺得時間太過漫長,王蠻終于忍不住了:“你還問不問了?不問了快回去吧,尤里很快就來了。”
“我…我就是要問你…”
“嘿,狼皇!哦,這不是名揚深淵的圣女武姬么?”碰巧的是,阿卡麗剛要說完下半句話,就被后來的尤里給打斷了。
尤里來到王蠻的身邊,他看著阿卡麗,有些憤怒,又有些釋然。憤怒的恐怕是當時在巨人峰下阿卡麗派遣血族精銳的包抄,釋然的是尤里現在很希望阿卡麗能夠不計前嫌將嘉文安然放回。
聽到尤里對自己的稱呼,阿卡麗也回應了一個典型的微笑,這個笑在王蠻眼中似乎有些牽強,阿卡麗的性格有些直接,這一點跟王蠻狠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