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也有這個擔心:“軍事承包商可是非常賺錢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做這筆生意,尤其是那些權貴。”頓了一下,蒼浩補充:“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我們注定會出現競爭者,就算接下來菲國這個任務,同樣會有人試圖挑戰我們。”
龐勁東同樣是這么想的:“會有人漸漸施壓,讓你退出國家軍事承包商,至少拿到的合同越來越少,辦法很簡單,那就是交給你越來越多難以執行的任務,西米恩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所以,不管我到底是不是接下這個任務,都要做出準備脫鉤。”蒼浩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氣:“不能把我們全部希望放在某一方身上,至少我們的財收和裝備、技術的來源不能過度集中,即便是我們自己的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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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勁東贊同的點了點頭:“還是先觀察菲國那邊局勢再說吧。”
達戈尼特騎士的判斷和分析非常準確,很快的,菲國有兩個將領公開宣布,支持西米恩暫代總統職務,穩定國家局勢。
毫無疑問,萊納斯已經派人跟這兩個將領溝通過,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樣的利益,才換來這樣的聲明。
盡管對西米恩來說,似乎這是向好的方向開始轉變,但局面仍然不容樂觀,很多高官和將領沒有表態,很多城市陷入了更嚴重的混亂,各種暴LUAN時有發生。
剛開始的暴LUAN以劫掠財物為目的,但漸漸變得不一樣,開始有明確的政ZHI訴求,甚至還隱約出現了一些組織,其中有組織聲稱杜爾特是被人謀害,而兇手就是西米恩。
西米恩與杜爾特之間素有矛盾,這在菲國從來都不是秘密,從這一層意義來說,西米恩確實有作案動機。
而且,提出這一指控的組織言之鑿鑿,聲稱掌握這關鍵證據,將會在適當的時候公布。
重點在于,杜爾特不只是有很多嫡系,在民間也有很多支持者,這種指控導致西米恩面臨巨大壓力。
在很多地方,杜爾特的支持者爆發抗議和YOU行,要求西米恩立即交出國家權力下臺,重新選總統。
菲國的領土面積其實不算小,但因為經濟實在落后,政ZHI上談不到有多么安定但也不是特別動蕩,所以在國際社會上沒什么存在感。
這一次則不一樣,由于總統莫名其妙被炸飛了,副總統又遭遇如此之大的反對聲浪,國際社會把目光從馬拉喀什轉移,放在菲國這里。
米國的表態有非常大的號召力,很多盟友隨后接連發表聲明,只是西米恩穩定局面。
至于周邊各國,基本都是表示嚴切關注,希望能夠該國能夠平穩度過難關,也可以說,都是一些場面上的客套之詞。
而華夏的態度就耐人尋味了,周邊國家出現這種局面,華夏通常會像大多數國家一樣說點客套話,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任何表態,裝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即便是在新聞發布會上,記者提出當前菲國局勢,新聞發言人也以:“目前我們還不掌握實際情況。”搪塞過去。
菲國與華夏一直存在領海爭端,偏偏杜爾特與華夏的外交又比較融洽,從這一層意義來說,華夏與菲國的關系非常特殊,那么華夏按說不應該沒有態度。
“孟陽龍說的是對的…”蒼浩對此已經有了判斷:“我們的外交政策開始發生變化,已經從過去的保守謹慎,轉向積極主動。”
“米國支持西米恩,菲國國內部分勢力支持杜爾特,華夏既不支持西米恩也不支持杜爾特,那么總要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吧?”蒼浩一攤雙手:“干掉西米恩之后怎么辦,如果隨意選一個人上來,萬一比之前的總統更排華呢?”
“沒錯,干涉一國內政,不能以搞掉某個領導者為目標,而是應該扶持符合自己利益的領導者。”
“我覺得國內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計劃。”蒼浩吐了一個煙圈,冷冷一笑:“只不過孟陽龍沒對我說。”
“沒說也是正常的,并不是所有事孟陽龍都知道,雖然他位高權重,但也不能決定一切。上面內部有很多派系,每一個重大決定都是各派系妥協的結果,孟陽龍游走其中并不容易…”龐勁東說到這里,輕哼了一聲:“事實上,孟陽龍這個位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有人想要取代我們這個軍事承包商,而想要取代孟陽龍上位的人恐怕要更多。”
“孟陽龍顧全大局,每件事都希望獲得所有人,至少是大多數人的支持。問題在于很多人的支持注定無法獲得,因為人家有自己的利益需求,那么人家做一些什么事,必然也就會背著孟陽龍…”頓了一下,龐蒼浩補充道:“無論如何,菲國成為各方勢力的角斗場,這各方勢力不只是包括各個國家,還有同一個國家內部不同派別,局面復雜的很,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把握好我們的立場殊為不易。”
蒼浩困惑的搖了搖頭:“耐人尋味的是,盡管當前局面如此沸沸揚揚,杜爾特到底死還是沒死,卻始終沒有個說法。”
那棟別墅被炸平之后,大批武裝人員包圍然后進行清理,運走了不少尸體,還救治了一些傷員。
但是,尸體和傷員當中是否有杜爾特,這些武裝人員卻沒做任何聲明。
很多媒體經過調查之后得知,這些武裝人員是杜爾特的嫡系,雖然編制上隸屬于菲國武裝部隊,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將領能夠領導,他們只服從于杜爾特本人。
這些武裝人員直到現在,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甚至警方和其他部隊想要靠近,都會被他們用武力阻攔。
萊納斯告訴蒼浩,本來西米恩想要強行沖進去看一下,但在多個地方很快爆發反對西米恩的YOU行,西米恩擔心爆發內戰,只能放棄這個打算,任由這些武裝人員繼續占領。
蒼浩和龐勁東正說著話,龐勁東接到了一個電話,旋即臉色一變,冰冷如霜。
片刻之后,龐勁東放下電話,語氣凝重的告訴蒼浩:“又出事了…眼下不只是菲國,畢竟菲國距離我們不算近,我們需要關注一下腳下這片土地了。”
“運河城怎么了?”
“運河城倒是沒怎么,菲國除了大事兒!”龐勁東神色復雜:“老國王駕崩了。”
前面曾經詳細介紹過暹羅,也就是T國的內部情況,嚴格的說,該國實行一種變異了的君主立憲制。
君主立憲制,也就是有限君主制,是在保留君主制的前提下,通過憲法限制君主權力,事先事務上的共和主義但又不以共和為名。
之所以說是“變異”,則是因為暹羅的國王擁有的實際權力和影響力,遠遠超過了普通君主立憲制國家的國王。
在暹羅有一大奇景,就是國民乃至內閣成員,面見王室需要下跪。
而且他們的跪姿并不是普通意義上雙膝并攏,而是側著身子半躺在地上,無論男女皆要如此。
在二十一世紀,即便歐美這種老牌君主立憲制國家,也早就已經廢除類似陳規陋習。
其他仍然保有王室的國家也沒有這種理解,比如卡科日亞,面見女王時只需要親吻手背即可,在少數特殊場合才需要單膝下跪,而且也只是片刻功夫,跪下之后行禮就馬上起身。
而暹羅仍然保持這樣一種習慣,不能不說是人類文明的奇葩。
先前蒼浩和龐勁東面見王室時,因為是否需要如此姿態不雅的下跪,與暹羅方面還有過爭執,最后暹羅方面讓步,蒼浩和龐勁東以外國使節的禮儀覲見。
能夠保有這樣的陋習,與國王密不可分。
這位國王非常精于權術,縱橫捭闔各方勢力之間,給自己建立了巨大的威信,在民間如同神明一樣被崇敬。
這位國王活過漫長的歲月,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登基,在位長達六十年的時間,不只是當前世界各國在位最長的國王,回顧整個人類歷史,這么漫長的政治生命也少有能出其右者。
他經歷了二戰、冷戰以及諸多國內外重大事件,鍛煉出了高度的智慧,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手腕。
龐勁東曾經說過:“人老奸,馬老滑”。
任何一個人,哪怕原本資質平庸,放到這樣一個位子上歷練幾十年,必然也不是俗物。
應該說,有過如此豐富人生閱歷的人,確實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蒼浩就曾經見證過兩個例子,莫德雷德騎士和達戈尼特騎士。
這兩位圓桌騎士的頭腦和手腕,讓蒼浩,也包括龐勁東在內,不得不甘拜下風。
須知即便龐勁東的父母,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在呼風喚雨了。
不過,蒼浩對這位國王倒是沒什么正面接觸,主要是因為他年事已高,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越來越少的時間精力處理各方事務。
龐勁東告訴蒼浩:“差瓦立能夠穩住陣腳,幫助我們建立運河城,實際上也是鉆了一個空子,這個空子就是國王已經年邁,凡事只求大體過得去就好,不愿深入糾結太多。如果是他年富力強的時候,我們的事可就沒有這么順利了,甚至可能根本沒機會建立運河城,差瓦立則可能不慎因為某件事忤逆了王室,直接被BING變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