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不太放心的問:“如果魔西里犯了糊涂,真的投降阿芙羅拉,怎么辦?”
“那么接下來一段時間里,我什么都不做,調動所有力量,徹底殲滅魔西里!”帕爾迪斯基冷笑著回答:“我相信魔西里會做出明智選擇,當然也不能排除犯糊涂的可能,這是我們必須承擔的風險,沒辦法,做大事,總要承擔風險。”
帕爾迪斯基的判斷是正確的。
只過了兩天的時間,魔西里就帶著手下過來投誠,帕爾迪斯基讓人安排魔西里的手下駐扎在附近,自己則在辦公室接待了魔西里本人。
“很高興你做出正確選擇。”帕爾迪斯基倒了兩杯伏特加,遞給了魔西里一杯:“希望我們今后合作愉快。”
“我對你的計劃很感興趣。”魔西里哈哈一笑:“讓我們瓜分西伯利亞吧!”
魔西里說著,把伏特加一飲而盡,帕爾迪斯基也喝光了。
E國人喝伏特加有一個習慣,就著酸黃瓜,喝一杯伏特加之后,吃一小條酸黃瓜,有點像是華夏人喝酒弄點下酒菜。
除了酸黃瓜,也有腌西紅柿和橄欖之類,反正口感都是特別的酸。
帕爾迪斯基拿起一條酸黃瓜放到嘴里,一不小心,上面的汁液滴落下來,正好落在襯衫上。
帕爾迪斯基作為代總統,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卻也有總統的樣子,平常都是西裝革履的,板正的白襯衫沒有一絲褶皺。
酸黃瓜的湯汁落在白襯衫上,倒也不是特別的顯眼,帕爾迪斯基不以為意:“既然你已經加入我,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早晚要跟阿芙羅拉攤牌。原本我勝算不大,但現在有了你,勝算就翻倍了。”頓了一下,帕爾迪斯基繼續說道:“既然是自己人,我不怕老實告訴你,阿芙羅拉生性多疑,絕對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沒錯,當年我在莫斯科斗爭中失敗,如果不是阿芙羅拉收留了我,我可能已經被大伊萬干掉。然而,就算我不反叛,她早晚也會干掉我,所以千萬不要說我是恩將仇報,阿芙羅拉這一生只對一個人心慈手軟,就是蒼浩。”
魔西里把玩著酒杯,意味深長說了一句:“阿芙羅拉不會親自出面統領西伯利亞,因為風險太高了,必然需要一個代理人,替她去行使權力。”
帕爾迪斯基認同這一點:“沒錯。”
“你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代理人,出身西伯利亞,了解這里的一切,當過對外情報局局長,富有政治家經驗和手段。”魔西里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除了你之外,阿芙羅拉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如果阿芙羅拉決定除掉你,肯定是因為你做了什么,引起了阿芙羅拉的懷疑。”
這一次,帕爾迪斯基沒有實話實說,絲毫沒提自己失聯的事:“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阿芙羅拉依然會懷疑我,你只要在她手下工作過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誰。”
“雖然我沒在她手下工作過,但我對這個人多少有了解。”魔西里試探著問了一句:“阿芙羅拉最近有沒有培養什么新人?”
“培養西伯利亞的接班人?”帕爾迪斯基一個勁搖頭:“你剛才也說了,除了我之外沒有合適人選,我也沒發現培養過這樣的人選。我一直密切關注阿芙羅拉那邊的動靜,身邊有些什么人我全都知道,最近沒有人事上的異動。”
魔西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馬上說話。
“阿芙羅拉想要接替我,只有一個合適人選,就是謝爾琴科。”帕爾迪斯基說到這里,面容浮上陰云:“很幸運的是,蒼浩不可能讓阿芙羅拉挖墻腳,謝爾琴科當下可是血獅雇傭兵二把手,這么重要的人物蒼浩怎么可能轉交給其他實力。”
“你很憎恨謝爾琴科?”
“當年我在莫斯科的落敗,跟謝爾琴科有很大關系…”帕爾迪斯基恨恨不已的回答:“如果不是謝爾琴科,或許事情會有另外的解決,我也不需要亡命天涯!”
魔西里很清楚當年在莫斯科發生了什么:“我覺得你的失敗跟蒼浩關系更大,而不是謝爾琴科。”停頓了一下,魔西里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么評價謝爾琴科其人?”
帕爾迪斯基很干脆的回答:“才干在我之上!”
“沒想到你會這么評價自己的對手。”
“這是一個事實,我不如對手的地方,自然要承認。謝爾琴科很有才干,不管是知識積淀還是組織管理能力,都在我之上,所以蒼浩才會選擇他做二把手。要知道,蒼浩身邊可是有不少兄弟已經追隨很多年,這些兄弟為什么沒能坐上二把手,蒼浩的這個選擇本身就是對謝爾琴科個人能力的肯定。”帕爾迪斯基說到這里,很輕蔑的一笑:“不過謝爾琴科有一點不如我。”
“什么?”
“他的決斷能力不如我。”帕爾迪斯基輕哼一聲:“每到了重要關頭,謝爾琴科就會瞻前顧后,像個女人一樣猶豫不決。他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才會徹底退出政界,去做了一個雇傭兵。也正因為這個特點,他做不了領導者,只能做二把手。”
“有道理。”魔西里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謝爾琴科沒有你這樣的膽量,你當年敢在莫斯科攪動風云,謝爾琴科卻只能對大伊萬惟命是從。”
“無論如何,謝爾琴科在血獅雇傭兵表現不錯,蒼浩不會轉讓的。”帕爾迪斯基輕呼了一口氣:“除了謝爾琴科之外我不需要再擔心別人!”
“但是,如果阿芙羅拉真的選擇謝爾琴科接班,對蒼浩來說不是一件壞事。”魔西里把伏特加一飲而盡,繼續說道:“這等于蒼浩擴大了自己在西伯利亞的影響力。”
“話雖如此,如果蒼浩通過謝爾琴科擴大在西伯利亞的影響力,血獅雇傭兵的工作又有誰來接手。血獅雇傭兵現在發展越來越龐大,各種工作越來越多,蒼浩平常根本不管事兒,需要有一個副手承擔日常管理,蒼浩平常只負責宏觀決策…”帕爾迪斯基一邊搖頭,一邊緩緩說道:“蒼浩面對著跟阿芙羅拉一樣的問題,那就是無人可用!”
“你確定血獅雇傭兵那邊,沒人能接替謝爾琴科?”
“我非常確定。”帕爾迪斯基果然是老油條,一直高度關注各方面的動向,包括血獅雇傭兵:“我可以可定謝爾琴科絕對不會來西伯利亞,否則整個西伯利亞的工作,就會癱瘓一半!”
魔西里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帕爾迪斯基很奇怪:“你有問題?”
“阿芙羅拉這個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魔西里不無憂慮的告訴帕爾迪斯基:“你越是覺得,她可能不會對你下手,也許她偏偏就這么做。”
帕爾迪斯基不以為意的輕哼了一聲:“是嗎…”
這個時候,魔西里有手下過來匯報,有些工作需要魔西里決定,于是魔西里就去了手下那邊。
帕爾迪斯基給魔西里安頓在了自己的周圍地區,不過跟辦公室之間有一些距離,辦公室內核安防還是帕爾迪斯基的親信負責,帕爾迪斯基目前除了自己人誰也不相信。
魔西里只是離開一會兒,帕爾迪斯基在辦公室喝酒,等著魔西里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親信進來回報:“阿芙羅拉來了…”
“什么?”帕爾迪斯基頗為意外:“她怎么來了?”
阿芙羅拉和帕爾迪斯基之間見面不多,阿芙羅拉多數時候,都是通過網絡或者電話向帕爾迪斯基交辦工作。
如果阿芙羅拉要見面,也會事先跟帕爾迪斯基約定時間地點,而這一次卻不一樣,阿芙羅拉帶著一隊契卡乘坐三架直升機,突然在帕爾迪斯基辦公室附近降落。
阿芙羅拉乘坐的直升機,有西伯利亞的防空識別碼,所以西伯利亞防空系統發現了這幾架直升機,但識別出是友軍,所以沒有開火。
畢竟阿芙羅拉才是西伯利亞真正的領導者,很清楚軍隊布防情況,自然也知道怎么避免被誤擊。
而且,帕爾迪斯基的手下也知道阿芙羅拉是誰,就算他們隱隱感受到,帕爾迪斯基可能跟阿芙羅拉翻臉,但這個時候雙方畢竟還沒有攤牌。
帕爾迪斯基沒有交代過,應該怎么對付阿芙羅拉,所以帕爾迪斯基的手下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結果阿芙羅拉一表明身份,他們就自動讓路,阿芙羅拉直接進了帕爾迪斯基的辦公室。
帕爾迪斯基有些驚慌:“你怎么來了?”
“不歡迎嗎?”阿芙羅拉不用帕爾迪斯基招呼,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在阿芙羅拉身后,跟著十個契卡特種兵,全都是穿著非常寬松的郭卡,倒是沒有戴那種西瓜盔,而是戴著頭套,看不清楚相貌。
這些特種兵在阿芙羅拉身后一字排開,手始終放在武器上,一言不發看著帕爾迪斯基,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當然不是不歡迎。”帕爾迪斯基急忙笑著說道:“你才是真正的領導者,你來視察自己的領地,任何時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