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時間里,底波拉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反擊以賽亞,讓伊賽普給自己拍攝了一段視頻。
在這段視頻里,底波拉出示了一張當天的報紙,證明在眼下的這個時間里,自己仍然活著,然后說出自己曾經遭遇以賽亞的暗殺,被迫多起來裝死。接下來,底波拉痛斥以賽亞的所作所為,破壞了先知會延續百年的制度,試圖把所有權力收歸于一身,既不允許別人監督,更不允許任何人干涉,直接導致先知會變成獨 裁機構。也就是在以賽亞的領導之下,先知會的實力被不斷削弱,在各個方面遭受挫折,更重要的是被中央情報局的k先生控制,成為另外一個組織巴別塔的走卒。
猶太人有遍布世界各地的網絡,內部各種信息渠道,底波拉對此非常清楚,通過猶太人的內部渠道,把這段視頻放了出去。
結果就是猶太人群體內部大嘩,很多大佬公開站出來,斥責以賽亞把先知會引入歧途,繼而可能會危害到整個猶太民族的利益。甚至有人提出來,應該重建先知會,擯斥以賽亞,真正發揮一直以來先知會的民主傳統。
先知會當年的創建者,把這個組織設計為一個民主化機構,因而底波拉在先知會的地位太重要了。正因為底波拉負責監督先知會的各種選舉,才保證了先知會的民主,否則就是以賽亞一個人說了算。
這里面有一個問題,以賽亞派遣伊賽普謀殺底波拉,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在猶太高層內部,基本都知道底波拉已經死了,但沒有人公開出來反對。例如何西亞,其實對以賽亞很不滿,但也只是私下發發牢騷。那么為什么這些人現錢不說話,這會兒卻出來反對以賽亞?
答案很簡單,這就是接受既成事實。
如果底波拉已經死了,由于這一任底波拉并沒有子女,因而“底波拉”這個職位也就徹底空了出來,從今往后,先知會再不可能有“底波拉”這么一個先知,也不可能有人還能制約底波拉。也就是說,先知會事實上被以賽亞一個人控制,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出來反對以賽亞,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打一個比方,某個君主制國家,整個王室突然之間因為某件事全部罹難,所有具有王室血統的人全都死了。就算這個國家的人對王室擁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希望由國王來統治自己,但也沒有辦法選出新的國王。接下來無外乎兩種可能,或者是國家變成共和制選舉總統,或者就是某個梟雄突然之間站出來稱王。無論哪種可能性,都會在這個國家引發內亂,而且這個國家的政體跟過去再也不一樣了。
不管歷史上如何,今天的猶太人還是非常團結的,很多人不站出來反對以賽亞,也是不想讓猶太民族陷入內亂。
然而,底波拉既然還活著,那么事情就不一樣了,有機會可以反抗以賽亞。很多人更喜歡先前的先知會制度,不愿意讓以賽亞大權獨攬,結果這樣一來猶太人還真就內亂了。
消息傳到先知會這邊,以賽亞心情很沉重:“謀殺這回事,不管謀殺的到底是什么人,只要能成功殺掉,一切都好說,最怕的就是沒殺掉,那么必然會被反戈一擊…”
“視頻拍攝地點是運河城,底波拉確實得到了蒼浩的袒護,但底波拉現在站出來指責你,蒼浩卻什么都沒說…”阿摩司緩緩搖了搖頭:“很顯然,這是蒼浩報復你…”
以賽亞冷冷一笑:“報復我什么?”
“知識產權訴訟的事情,蒼浩可能已經知道,是我們暗中指使的…”嘆了一口氣,阿摩司很是無奈的說道:“既然你給蒼浩添堵,蒼浩就公布底波拉的存在,大家誰的日子都別好過。至少在表面上,蒼浩還跟你繼續維持盟友關系,并沒有直接參與底波拉的事情。”
以賽亞冷冷一笑:“蒼浩這一招很高明。”
“確實很高明。”阿摩司非常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繼續維持這種虛假的同盟關系。”以賽亞直接回答:“在對付巴別塔的這場戰斗中,我們有相同的立場和利益需求,只要蒼浩不跟我撕破臉,我可以繼續維持這種同盟關系。大家就揣著明白裝糊涂好了,彼此都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表面上不說破。”
阿摩司這會兒最關心的其實并不是蒼浩:“我是問…底波拉的事情又該怎么處理?”
“隨便她怎么叫喚好了。”以賽亞滿不在意的道:“有實力才有一切,底波拉現在什么都沒有,只是有個一個底波拉的頭銜而已,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先知會仍然控制在我的手里,底波拉能把我怎么樣?”
阿摩司提醒道:“在先知會,整個猶太群體內部,很多人支持底波拉。”
“那又怎么樣?”以賽亞滿不在乎的道:“先知會仍然控制在我的手里!”
就像是為了印證阿摩司的話,同時也是給以賽亞打臉,馬上就出事了。
以賽亞和阿摩司交談的時候,何西亞并不在,這個時候匆匆趕回來,直接告訴以賽亞:“我要去運河城見底波拉。”
“為什么要見底波拉?”以賽亞冷冷的問:“你到底要說什么?”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支持你,而且我也一直反對謀殺底波拉…”何西亞非常堅定的告訴以賽亞:“如果底波拉已經死了,我只能繼續服從你的領導,但底波拉既然還活著,我必須尊重先知會一直以來的傳統。”
以賽亞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所謂先知會的傳統是什么?”
“這個傳統就是——權力必須得到約束和監督!”何西亞搖了搖頭,又道:“我必須負責的指出,這兩年來你的權力過度膨脹,已經失去了任何約束和監督。雖然我一直都支持你,但我擔心你高度膨脹之后,會把先知會引入歧途。底波拉就是對你的約束和監督,現在底波拉既然已經重新露面,我認為應該幫助底波拉重整先知會。”
以賽亞喝了一口咖啡:“也就是說你要跟我決裂了?!”
“我不是跟任何人決裂。”何西亞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只是尊重先知會的傳統和規則,如果你愿意回到這個傳統和規則上來,我還可以繼續支持你。”
“這個傳統規則有什么用?”以賽亞冷冷的質問:“多年來,先知會這這個傳統和規則之下無所作為,任憑外面風云變幻,卻只能當縮頭烏龜!”
“難道你認為自己讓先知會變得強大了嗎?”阿摩司不住地搖頭:“自從你大權獨攬,謀殺了底波拉之后,先知會處處受挫。在幾次戰斗之中,雅各戰士遭遇大規模傷亡,更重要的是,我們竟然被k先生控制,成為巴別塔的走卒。在你謀殺底波拉之前,至少我們還能跟蒼浩分庭抗禮,眼下卻為了對付巴別塔,被迫要跟蒼浩合作。同樣是在你謀殺底波拉之前,我們沒有被任何人影響和控制,包括巴別塔在內誰都別想對我們指手畫腳。”
以賽亞聽到這些話,面色頓時變得慘白,因為何西亞完全說對了。
“以賽亞先知,如果你大權獨攬之后,可以真的讓先知會變得更加強大,知道此時此刻我仍然會支持你,然而實際情況并不是這樣…”何西亞一邊說著,一邊不住搖頭:“我認為你應該好好檢討和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全都正確,如今你讓先知會處于非常尷尬的境地,一方面受控于巴別塔,另一方面是處處受挫。”
以賽亞長呼了一口氣:“于是呢?”
“我想要跟底波拉重振先知會。”何西亞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必須坦率的說,任憑你繼續這樣下去,整個先知會最終會垮掉。”
阿摩司很不高興的說了一句:“背叛以賽亞就是背叛先知會!”
“背叛底波拉同樣是背叛先知會!”何西亞反唇相譏:“在以賽亞試圖謀殺底波拉之后,先知會就不存在所謂背叛這種事兒!”
阿摩司提醒道:“你別忘了,謀殺底波拉,你也是參與了的,至少你也知情。”
“雖然我知情,但我一直反對…”何西亞冷冷的道:“請你好好回憶我說過的話,我是不是一直努力反對,對底波拉之死我沒任何責任。”
阿摩司重重哼了一聲:“但你畢竟一直支持以賽亞,而且也知情,就算你想要投靠底波拉,難道底波拉就會接納你?”
“我會對底波拉說清楚的。”何西亞很認真的道:“先前我支持以賽亞,是為了先知會能夠發展壯大,現在我重新支持底波拉,同樣是為了先知會能夠繼續發展壯大。”
阿摩司搖了搖頭:“也就是說,如今你發現先前支持以賽亞錯了,那么你怎么能肯定這一次支持底波拉就沒有錯?”
“我不肯定,或許同樣是一個錯誤,但是…”阿摩司苦笑起來:“先知會的現狀必須得到改變,至少我們需要擺脫巴別塔的控制,而以賽亞很明顯做不到這一點。”
阿摩司質問:“你怎么知道以賽亞做不到?”
“以賽亞如果能夠做到,為什么要跟蒼浩結盟?”阿摩司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搖頭:“先前以賽亞謀殺了上一任k先生,結果是新一任k先生馬上出現,繼續控制先知會。事實證明,以賽亞對巴別塔毫無辦法,否則早就改變這種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