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輪德得到了前線的報告之后,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去找老將軍匯報:“果敢共和軍這架勢擺明了就是要進攻!”
“怎么會這樣…”老將軍看到現場照片之后,脊背上不住的冒涼汗:“看起來果敢共和軍還真就不是擺姿態而已,而是真正準備要入侵了。”
“所以我覺得必須繼續向木泰邊境增兵。”拔輪德非常憂慮的提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果敢共和軍在火力上占據絕對優勢,如果真的發動進攻的話,在極短時間內就能摧毀我們的抵抗,然后長驅直入一直到曼谷。”
“果敢共和軍就這樣對一個主權國家不宣而戰,連一個靠譜的借口都沒有,難道不怕國際社會的譴責嗎?”
“他們還真就不怕。”拔輪德苦笑了兩聲:“我們可以回顧一下果敢共和軍的歷史,說起來當年還是販毒武裝,在各國圍剿之下,仍然頑強生存下來。后來,他們在緬北割地自治,再后來干脆發動獨立戰爭,緬甸軍隊無可奈何連連潰退。這個果敢共和軍追根溯源,本來是外國武裝力量,是華夏內戰潰退下來的敗兵,逃去緬北靠著販毒發展壯大起來。可就是這么一個外國武裝力量,在緬甸硬生生劃出來一片土地,建立了一個獨立國家,這根本就是侵略行為。可這又怎么樣,國際社會裝聾作啞,等到果敢共和軍宣布木邦共和國獨立,華夏和M國竟然不約而同予以承認并且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兩個超級大國既然已經表態,其他國家紛紛跟進,結果就是木邦共和國的獨立成為既成事實,國際社會就此多出來這么一個國家。果敢共和軍成為木邦共和國的國防軍,當年販 毒的事情也不再有人追究…如今的木邦共和國根本就是地區霸權,果敢共和軍經常制造各種分成和麻煩,沒有一個大國出來表態反對。既然他們都能從緬甸分裂建國,直接入侵我們領土也沒什么不敢的,國際社會至多也就是口頭譴責一下,這場仗還是需要靠我們自己來打。”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老將軍越想越心驚;“我們確實需要防備。”
“所以我強烈建議繼續向木泰邊境增兵。”
“那就聽你的。”老將軍做出決定:“把曼谷周邊的幾支部隊也調過去,真實便宜差瓦立了,又躲過了一劫。”
拔輪德馬上開始行動了,不只是抽調了曼谷周圍的幾支部隊,同時還從其他地區抽調裝甲部隊和炮兵,在木泰邊境一字排開做好迎敵準備。
本來曼谷的氣氛已經非常緊張,大量部隊把整個城市包圍起來,突然這些部隊全部撤走,氣氛又變得輕松了。
市民意識到,王家軍可能放棄了兵變計劃,頓時松了一口氣。
民意,是非常重要的,按說拔輪德對果敢共和軍的演習反應非常及時,但在社交媒體上還是出現了針對王家軍的大量批評。很多公眾認為,果敢共和軍已經嚴重威脅到國家安全,但王家軍顯然沒有足夠能力保衛國家。
事實上,多數民意是反對兵變的,因為差瓦立這兩年把經濟發展的不錯,居民收入越來越高。在這種情況下,老百姓希望社會能夠保持穩定,如果王家軍真的發動兵變,毫無疑問將會讓社會陷入動蕩,先期的經濟發展成果就可能毀于一旦。
于是民眾從各種角度不斷批評王家軍,說王家軍沒有能力保衛國家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指責王家軍內部存在嚴重腐 敗問題。
一時之間,拔輪德和其他將軍被輿論搞得焦頭爛額,然而對面的果敢共和軍還在不斷增兵。
雙方軍隊隔著邊境線,距離實在太近了,可以很清楚看到各自的裝備。
毫無疑問,王家軍落在了下風,拔輪德看著果敢共和軍精良的裝備,有的時候恨不得沖過邊境線搶一些回來。
這站端一開,果敢共和軍必將呈現碾壓性優勢,眼下拔輪德唯一的選擇,就是用數量彌補質量上的不足,也就是說還得繼續增兵。
很自然的,拔輪德想到了猜裕,猜裕麾下有不小的力量,于是拔輪德把電話打給了猜裕:“現在的局勢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猜裕故作糊涂:“什么局勢?”
“果敢共和軍大兵壓境,說是要進行演習,我看是準備入侵。”頓了一下,拔輪德又道:“現在國家面臨困難,雖然過去我們有過很多不愉快,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擯棄前嫌,共同保衛國家。”
“我應該做什么?”
“把你的部隊抽調上來一部分,部署在木泰邊境,抵擋果敢共和軍。”
猜裕不住搖頭:“不行!”
拔輪德有些火大:“為什么?”
“泰南地區形勢不穩,如果我抽調部隊北上,分離組織可能趁機作亂。”嘆了一口氣,猜裕佯裝很無奈的說道:“如果泰南地區陷入混亂,木泰邊境又爆發戰爭,我們就是腹背受敵!”
“泰南分離組織已經不足為慮,現在首要任務是防御木泰邊境。”
“不。”猜裕搖了搖頭:“我最近接到情報,分離組織正在秘密串聯,可能策劃一連串新的襲擊。如果我的部隊離開,泰南有可能立即燃起戰火,要知道泰南可是我的防區,如果這里出了狀況我是需要負責的。”
“就算泰南真的出問題,我們不需要你負責。”
“你們不需要我負責,只不過會解除我的職務,就像上一次在曼谷一樣…”狡獪的笑了笑,猜裕又道:“再者說,就算你們不追究我的責任,我自己良心上也過意不去。畢竟我是軍人,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還是合格的軍人嗎?!”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現在命令要求你去泰南!”
“我不能去。”猜裕不住搖頭:“如果泰南真的出了事,我對不起本地百姓!”
“夠了,猜裕,我們把話說明白了吧,自從上一次曼谷會議之后,你對王家軍高層命令就置若罔聞。”
猜裕近乎挑釁的問:“那又怎么樣?”
“你還是不是王家軍的將軍?”
“當然是了!”猜裕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但不再是你們的將軍!”
“你什么意思?”
“我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安全,當然還有國王陛下,但不是服從你們的命令…”冷冷一笑,猜裕又道:“既然你都把話說明白了,那么我也說明白一點,你們想方設法削弱我的權力,如果我把部隊調到木泰邊境,我手下防衛空虛,你們就可以趁機把我解職。你們現在最想除掉的一個人就是我,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不但我的部隊不會去木泰邊境,我本人也不會去曼谷。”
“好吧,猜裕,我說的更明白一點,那個所謂的全國肅腐委員會是不是你串通差瓦立搞出來的?”
猜裕狡猾的說了一句:“你猜!”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你再猜!”
“猜個屁!”拔輪德被猜裕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這一次果敢共和軍的軍事演習,很有可能也是差瓦立串通搞出來的,差瓦立已經徹底墮落成為了叛國者,你和差瓦立在一起難道也是要叛國嗎?”
“我現在需要做的是保護好我自己,我不想橫尸街頭,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哼哼了兩聲,猜裕頗為譏諷的說道:“如果你有機會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的!”
“好吧,我們沒必要談下去了,你繼續跟差瓦立沆瀣一氣,早晚會作為叛徒被寫進這個國家的歷史。”
猜裕的嘴皮子也是不饒人:“如果你們不能抵抗果敢共和軍,那么你們可真的就成為國恥了!”
拔輪德再也說不出來什么,直接把電話掛斷,坐在那里生了半天悶氣。
其實,給猜裕打的這個電話,拔輪德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猜裕不可能抽調一兵一卒,在這種復雜形勢之下,猜裕除非是瘋了才會削弱自身實力。
只不過,拔輪德在當前形勢下,也沒有更多的選擇,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最后撞了一鼻子灰。
接下來,拔輪德還需要去找另外一個人,同樣可能撞一鼻子灰,那就是差瓦立。
差瓦立當然不可能提供任何軍事方面的協助,但作為內閣首相,有很多事情還真就必須得差瓦立來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外交這方面。
盡管可能碰一鼻子灰,但拔輪德還是得去,直接去了首相府,提出要見差瓦立。
由于蒼浩的原因,差瓦立和猜裕現在形成了同盟,不過這兩個人性情可完全不一樣。
猜裕畢竟是軍人,膽子非常大,接到拔輪德的電話之后,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意思是反正我就這樣,你能把我怎么滴,你罵我是賣國賊我也不在乎。
但差瓦立是文官,膽子本來就不大,尤其是王家軍經常搞兵變,所以差瓦立只要面對王家軍的將領就有些膽怯。
聽說拔輪德要見自己,差瓦立做的第一件事,是給蒼浩打了一個電話:“拔輪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