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龍當然要哄著蒼浩,畢竟義字頭在運河城的生意,今后全都需要蒼浩來關照。
蒼浩又跟季海龍聊了幾句之后,就掛斷了電話,然后告訴底波拉等人:“善后事宜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馬上出發,回運河城。”
因為西番雅之死,底波拉的心情非常差,一路上都不說話。
等到回到運河城,底波拉才恨恨不已的說了一句:“以賽亞你給我等著…”
蒼浩聽到這句話,多少有些舒心了,因為底波拉把這筆賬記在以賽亞的頭上,而不是算到了自己身上。
沒想到的是,底波拉接下來問了蒼浩一句:“你跟以賽亞的合作到什么時候為止?”
“打倒k先生之后。”
“等到打倒k先生,你不對以賽亞出手,以賽亞也不會放過你。”底波拉冷冷一笑:“你們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才不得不暫時團結在一起,但這個聯盟非常脆弱。”
“我知道。”蒼浩點了點頭:“但現階段對付k先生,確實需要以賽亞的助力。”
底波拉又是一聲冷笑:“你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蒼浩沖著底波拉一挑大拇指:“你都懂中華古詩詞了。”
“你不需要奉承我,只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底波拉一字一頓的告訴蒼浩:“就算你想要跟以賽亞休戰,我也絕對不答應。”
“明白。”蒼浩嘆了一口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現在有機會,可以徹底摧毀先知會,但摧毀之后呢?”
底波拉愣住了:“這…”
“你不是反對先知會,也不是反對以賽亞,而是反對這一任以賽亞。如果把先知會徹底摧毀,你就得重新建立先知會,但相關人員都已經死了,你又怎么重建?”頓了一下,蒼浩又道:“先知會對于人員遴選,有一整套規章制度,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如果先知會被徹底摧毀,你另外組建起來的先知會,從傳統上來說也不合法。”
底波拉非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嗎…好像還真是…”
“彌迦已經死了,但因為你底波拉不在,結果就沒有辦法選舉新的彌迦。以賽亞這個人雖然貪權,但至少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尊重傳統的,你該不會連他都不如吧。”
底波拉質問:“那你說該怎么辦?”
“最好能用某種合法的方式讓以賽亞下臺,或者干脆以賽亞自己主動請辭,這樣你就能順利回到先知會,然后監督選舉新的以賽亞。”
“以賽亞為了鞏固權力,做了這么多事情,怎么的可能輕易放棄權力?”
“所以要找機會。”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這件事情這么容易,那么我們不是早就做到了嗎。”
蒼浩話音剛落,龐勁東打來電話,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問道:“聽說你把一件事情搞砸了?”
蒼浩嘆了一口氣:“你是怎么知道的?”
“剛才差瓦立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真沒想到差瓦立的嘴這么快。”
“畢竟事關重大,他不希望有什么麻煩,所以跟我通個氣兒。”頓了一下,龐勁東嘿嘿一笑:“真沒想到啊,整件事情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以賽亞或成最大贏家。”
“我也沒想到,這老家伙運氣太好了”蒼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老家伙能活到今天很大程度上也是靠的運氣!”
正是蒼浩跟龐勁東通話的同時,在大洋彼岸的先知會那邊,k先生又來了。
“你最近來的有點頻繁…”以賽亞打量著k先生,冷冷的問:“有什么事嗎?”
“先知會的一個先知西番雅在曼谷被殺了。”
“你的消息非常靈通。”以賽亞嘆了一口氣:“你是來表示悼唁的嗎,很抱歉,追悼會的日子還沒確定,等到確定了我會通知你。”
“據我所知,西番雅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先知,就這樣橫死街頭,難道你們不準備做點什么?”
“根據曼谷警方的調查結果,這是一起普通的搶劫殺人案,四個案犯先前都有不少案底。”一攤雙手,以賽亞很無奈的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能做什么?”
k先生冷笑著問:“你真的認為是搶劫殺人?”
以賽亞反問:“難道不是?”
“我倒覺得有點像是謀殺。”k先生搖了搖頭:“一起謀殺,偽裝成搶劫殺人,這是管用的套路了。”
以賽亞譏諷的一笑:“是你們中央情報局管用的套路吧。”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問題,只是想要提醒你注意…”k先生說到這里,微微瞇起眼睛:“當時襲殺西番雅的搶劫犯有四個,但在現場其中有兩個被殺了,殺掉這兩個搶劫犯的不是西番雅本人,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據我所知,曼谷警方也在尋找,但始終沒能找到。”
“或許是西番雅的保鏢吧。”
“據我所知西番雅是獨自去曼谷的。”
“只是據你所知而已。”以賽亞搖了搖頭:“西番雅在曼谷有很多投資,在本地雇用兩個保鏢也是正常的。”
“如果是西番雅的保鏢,那么應該協助警方辦案,為什么殺掉搶劫犯之后反而消失了?”
“大概是怕麻煩吧。”以賽亞滿不在乎的道:“反正老板已經死了,配合警方又太麻煩,還不如干脆就此消失,尋找下一個雇主。要知道,在t國,想要定義為自衛殺人還是很困難的,如果殺掉劫匪的確實是西番雅的保鏢,那么很有可能因此攤上人命官司,不想出面配合警方也是正常的。”
“以賽亞先知,你說的實在是太詳細了…”k先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聽你說這些話,好像你就是西番雅本人,或者當時在場。”
以賽亞的人生經驗確實不容小覷。
當時艾麗莎殺了兩個劫匪,以賽亞因此指責蒼浩辦事不利,就是因為預料到了會有人用這件事做文章。
如果四個搶劫犯殺了西番雅之后,順利離開現場,那么就只是普通的搶劫殺人案。問題是西番雅是一個人去的曼谷,那么這兩個搶劫犯是怎么死的,必然會引起很多人的懷疑。
果不其然,k先生跑來用這件事發難了,似乎很是懷疑西番雅死因。
以賽亞冷冷的告訴k先生:“我最近一直在先知會總部,根本沒有離開過奧克蘭,你的情報既然很準確,可以打聽一下我近期的行蹤。”
“我倒不是說你本人…”k先生干笑幾聲,緩緩說道:“我只是做這樣一種設想,如果某個大先知非常討厭西番雅,趁著西番雅去曼谷處理商務工作,買通當地黑 社會動手殺人。”
“你認為我對西番雅不滿?”
k先生搖了搖頭:“我倒沒這么說。”
“可你話里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就算是這個意思,也沒有什么問題…”k先生干脆把話挑明了:“你我都知道,你可是有前科的,先前謀殺了底波拉先知,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技重施呢?!”
“我跟底波拉之間的恩怨非常復雜,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以賽亞被激怒了,強忍著怒火,緩緩說道:“西番雅和底波拉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看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根本不了解西番雅這個人,也沒怎么接觸過。我就任以賽亞這個之為之后,跟西番雅見面的次數用一只手都能數過來,我對這個人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請問,我為什么要背負罵名,去殺掉一個對我沒有任何影響的先知?”
k先生微微一怔,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以賽亞說的沒錯,自從老羅斯柴爾德就任以賽亞職位之后,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深居簡出。平常以賽亞的活動范圍,僅限于先知會總部,所接觸到到的人也就只有其他大先知,再就是負責安全保衛的雅各戰士。
對于先知會的其他成員,哪怕是比較重要的角色,以賽亞也很少見面。
總的來說,以賽亞是通過征服其他三大先知,進而征服了整個先知會,把權力歸屬于自己一身。
“k先生,我現在感到很奇怪…”以賽亞打量著k先生,玩味的說道:“你對西番雅未免過度關心了,什么時候你開始關懷起先知會的每一個成員,要知道西番雅只是普通先知。先前彌迦大先知被蒼浩殺死,前一任k先生根本不以為意,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現在一個小先知的死,倒是引起你這樣關注,我很奇怪你跟西番雅到底是什么關系。”
k先生冷笑著問了一句:“如果我說我認識西番雅呢?”
“你認識他也正常,我聽說西番雅交游廣闊,在中央情報局有不少人際關系。”頓了一下,以賽亞冷冷的說道:“我倒是很感興趣,你們究竟只是普通朋友,抑或有更深層次的關系。”
k先生又問:“更深層次的關系又是什么呢?”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以賽亞冷笑著說道:“在先知會,向外界提供任何情報都是觸犯律條的,包括向中央情報局提供情報。很抱歉,我們的規矩就是這樣,如果西番雅做了類似的事情,那么就是先知會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