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洪妙雪那一邊，因為心里記掛著很多事，所以一夜都沒怎么合眼，和衣而臥，天剛一亮就醒了。
這一夜的時間，洪妙雪始終是獨自在臥室里，柳生宗次一直在客廳里看電視。
柳生宗次沒有打擾洪妙雪，更沒有進過臥室，當真就像不存在一樣。
洪妙雪簡單洗漱了一下，打開臥室的門，走到客廳，微微吃了一驚。
柳生宗次不是一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鬼煞也來了。
柳生宗次坐在那里繼續看抗日神劇，鬼煞則半躺沙上閉目養神。
聽到臥室房門響，鬼煞立即睜開眼睛：“你醒了？”
“我是根本就沒睡…”洪妙雪冷冷一笑：“你覺得，你派了一個大男人盯著，跟我住在同一套房里，我能睡踏實嗎？”
鬼煞機械的笑了笑：“但這一晚上相安無事，柳生宗次沒有做過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不是嗎？”
“好吧，或許柳生宗次不是什么壞人，但你派他過來就是對我不信任，這讓我很不舒服。”洪妙雪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你不信任我，干什么要跟我合作？”
鬼煞斷然說道：“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內。”
洪妙雪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我們做的可是殺頭的生意，謹慎一些沒有壞處，別說我不信任你，信任是要建立在考驗的基礎之上。”頓了一下，鬼煞接著說道：“更何況現在還是特殊關頭！”
洪妙雪立即問：“什么樣的特殊關頭？”
“血獅雇傭兵徹底完蛋了。”
洪妙雪聽到這話，心頭就是猛的一沉，不過表面上仍然保持著鎮靜：“你把那些鬼怪派出去了？”
“沒錯。”鬼煞順手拿出一部手機，開始播放一段視頻，正是先前圍繞倉庫的那場激戰。
拍攝地點距離倉庫應該挺遠，用的是高倍鏡頭，器材倒是挺先進，不過沒有拍出那些鬼怪的原形。
從畫面上看起來，不斷有警察犧牲，卻根本看不出來是怎么犧牲的。
往往是一個警察正在射擊，突然身子一軟，人就倒在了地上。
這畫面頗為詭異，洪妙雪強忍著驚訝，問道：“怎么回事？”
“當然是鬼煞了。”鬼煞笑笑了笑，說道：“在這一夜的時間里，保守估計已經干掉了兩個班組的血獅雇傭兵，捎帶著還收拾了至少三十多個警察。現在警察已經撤出了這個倉庫，估計很快就調動力量反撲過來，到時我或許會把警方一網打盡。本來，這個計劃是針對血獅雇傭兵的，現在看來如果能重創廣廈警局，倒也算是摟草打兔子了，以后我們在廣廈做生意更會順風順水。”
柳生宗次問了一句：“血獅雇傭兵情況如何？”
“帶隊去的是昆蘭。”鬼煞告訴柳生宗次：“這會兒昆蘭跟幾個血獅雇傭兵，被困在了裝甲車里，他們無法離開，不過鬼煞也無法突入。”
柳生宗次點了點頭：“不只是警方會增援，血獅雇傭兵也會增援。”
“所以才說血獅雇傭兵完蛋了。”鬼煞說到這里，語氣變得陰冷起來：“等到所有這些增員全部到達，就把他們一網打盡，從此之后再沒人能擋我們的財路。”
洪妙雪非常好奇：“那些鬼煞到底是怎么殺人的？”
“鬼煞本身就具有巨大的殺傷力，只要碰到鬼煞就一定會死。”鬼煞很簡單的回答道：“可以說鬼煞是一種完全無敵的存在！”
洪妙雪搖了搖頭：“我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鬼煞！”
“你不需要明白，這涉及到非常復雜的物理理論，其實我自己也沒太搞清楚…”鬼煞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研究鬼煞的是東瀛人，而且都是科技精英，他們擺弄的東西，普通人都是搞不懂的。”
洪妙雪又問：“這些科學家現在哪里？”
“九月之盟覆滅之后，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自殺了，還有一部分逃走了…”鬼煞頗為惋惜的告訴洪妙雪：“也就是說，九月之盟毀滅之后，這個科研團隊也煙消云散了，本來我想把他們重新組織起來接受我的領導，可等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這實在太讓人惋惜了，這些人掌握著全世界最前沿的科技，結果他們就這樣不復存在，使得鬼煞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生產。不幸中的萬幸是，畢竟還是留存下了一些試做型，我掌握了使用技術，消滅血獅雇傭兵還是綽綽有余的。”
洪妙雪提出：“科學家團隊已經不存在了，但總應該有技術資料留存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問題是沒人知道技術資料存放在什么地方…”鬼煞一攤雙手，語氣更加無奈了：“九月之盟保存著太多先進科學技術，但他們對技術資料的保管非常嚴密，連我都不知道存放地點。不只是鬼煞的生產技術，包括他們用在我身上的醫學技術，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們根本找不到。”
柳生宗次插嘴說了一句：“這有點搞笑不是嗎，你用他們的醫學技術獲得了如此漫長的生命，可你自己作為受益者卻搞不清楚這種技術是怎么回事。”
“沒錯。”鬼煞對柳生宗次的話倒是沒生氣：“這確實有點搞笑。”
“我不關心什么醫學技術，我只想知道鬼煞到底是什么…”洪妙雪非常認真的道：“看著有點駭人！”
“你可以當做真的是鬼。”鬼煞哈哈大笑起來：“東瀛人掌握了一種技術，可以馴化鬼怪讓他們出去殺人！”
“我不信！”洪妙雪緩緩搖了搖頭：“我想了一想，還是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鬼煞輕嘆了一口氣：“好吧，讓你說對了，這世上確實沒有鬼。”
“為了表達你跟我合作的誠意，不如把鬼煞的真相告訴我，怎么樣？”
“我已經充分表達誠意了。”鬼煞立即說道：“我送給你一大批文物，你也接收了，難道你的手下沒有告訴你，這批文物值多少錢嗎？”
事實上，真正接收了這批文物的是血獅雇傭兵，這會兒蒼浩正尋思著，用哪些文物來裝點一下，讓矩陣系統看起來更有逼格一些。
當然，血獅雇傭兵的行動如此隱秘，以至于鬼煞根本沒有覺察到，仍然以為文物是落在了洪妙雪的手里。
洪妙雪私下里認為，鬼煞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派人去把守那批文物，讓自己和血獅雇傭兵鉆了空子。
其實，鬼煞完全可以派兩個親信看守住那批文物，只要鬼煞把文物送給別人，自然會有人去取，那么對方必須跟鬼煞的親信辦理交接。
如果真的這么做，鬼煞的親信勢必要查明取文物者的身份，血獅雇傭兵就要露餡了，幸運的是鬼煞對那些文物實在不感興趣，也就沒怎么上心。
不但鬼煞不知道，連洪妙雪都沒有意識到，那批文物不只是文物，其中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洪妙雪不想太多討論文物，怕自己說多了讓鬼煞意識到什么，于是岔開話題道：“文物是有形的，有形的東西都有一個價格，而無形的信任才是無價之寶。你要是真的有誠意跟我合作，那么最好向我表達足夠的信任。”頓了一下，洪妙雪強調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鬼煞到底是什么！”
鬼煞玩味的打量著洪妙雪：“你越來越會說話了，你這句話還真就把我將軍了。”
“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過這涉及到非常復雜的物理學理論，抱歉，我不是物理學家，所以我也不明白其中的機理。”
“但你至少應該知道鬼煞到底是什么東西。”洪妙雪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就好比杯子里放著飲料，你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飲料，到底是可口可樂還是鮮橙c，但你至少知道到底是飲料還是白開水。”
“你真的這么感興趣？”鬼煞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
洪妙雪追問：“那又是什么時候？”
“等到血獅雇傭兵全滅。”
“你現在告訴我，和等到血獅雇傭兵全滅再說，又有什么區別？”
“區別就是我不希望中間出現波折。”鬼煞意味深長的道：“洪妙雪，你是女孩子，我理解你有好奇心，但如果你的好奇心太強了，恰恰能說明你有點問題。”
洪妙雪微微一驚：“我有什么問題？”
“你何必這么關心鬼煞呢？”鬼煞一攤雙手：“鬼煞沒有傷害到你，只是在屠殺血獅雇傭兵而已，只要你老實跟我合作，鬼煞也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你這樣急于知道鬼煞的真相，只能說明你沒有安全感，那么你為什么缺乏安全感，難道你對我有二心？”
“二心？”洪妙雪呵呵一笑：“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我是你的奴仆一樣，不過抱歉我不是。”
“你不是我的奴仆，同時也別做好奇寶寶，不該問的問題少問。”鬼煞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每一個人，每一個組織，總是要有些秘密，不愿意讓別人知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們洪氏家族的家事，也從來沒有打聽過紅魔集團內部運作方式，那么你對我的問題也不要太多。鬼煞，是我們的一樣秘密武器，如果你有一件類似的武器，會輕易告訴別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