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已經考慮過了。”蒼浩笑呵呵的道:“如果東瀛人敢這么做,我一定讓他們付出百倍的代價。”
廖家珺不太相信:“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蒼浩意味深長的一笑,這個時候杰森雖然本人操縱著潛水艇躲在東京灣海底,但留在百慕大金字塔的科學家正在向洲際彈道導彈加注毒氣,按照杰森的估算,這一枚導彈至少可以殺死上百萬人。
廖家珺長呼了一口氣:“好吧,我相信你,既然你確定,就可以開始用藥吧。”
主治醫師在旁邊聽到這些話,馬上拆開了那些紙箱,發現裝的是更小的紙盒,每一個紙盒里面有十支注射針劑。
必須一提的是,所有紙箱和紙盒上面都沒有任何字樣,針劑上面同樣沒有任何標示,找不到生產廠家、生產批號、出廠日期以及任何藥品都應該具備的標識。
主治醫師翻來翻去,最后在箱子里發現了一張紙,竟然還是打印出來的,上面有這些針劑的用法用量還有注意事項,
即便三無產品,這些針劑也有點太過頭了,簡直就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貨。
主治醫師直接就道:“我不能給病人用這些藥。”
廖家珺很奇怪的問:“為什么?”
“這些藥來源不明,不符合任何臨床應用藥品的規范…”主治醫師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搖頭:“就算是食品,這樣的食品我也絕對不敢吃,更何況這是藥品,要注射到人體里面,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蒼浩斷然說道:“現在已經出人命了,我們沒有特效藥,繼續下去的話這些感染者也是死路一條。”
“話雖這么說,但我也要對患者的生命負責,不能隨隨便便把這些藥注射給患者。”又是搖了搖頭,主治醫師接著說道:“作為一個負責任的醫生,必須保證所有臨床藥品足夠可靠,如果這些藥物迫不得已需要使用,也必須進行化驗。然后,還要進行臨床測試,也就是挑幾個患者出來試驗一下…”
呂思言一直靜靜聽著沒出聲,這個時候才說了一句:“如果需要人試驗,就用我的女兒來試驗吧!”
主治醫師知道呂嘉琦是誰,更知道呂思言是誰,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你想好了嗎?隨便使用藥品是可能出現生命危險的!”
“我想好了。”呂思言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我女兒生性非常好動,看著她這樣躺在床上昏迷,簡直跟死了沒什么區別,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要有一線我都要爭取一下。”
主治醫師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次提醒你,臨床試驗是有危險性的!”
“既然需要做臨床試驗,既然又有危險性,那么總歸是有人要接受試驗的風險。”呂思言呵呵一笑,隨后非常苦澀地說道:“用別人試驗是試驗,用我女兒試驗也是試驗,如果這個風險非常大,沒有理由讓別人來承擔。既然是我負責指揮解決這一次事件,也就應該由我來做出犧牲…”
呂思言是一個非常堅強得父親,忙了這么長時間總算才抽空來醫院,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整頓這里的秩序,安排接下來的防疫工作,捎帶著才能看看女兒。
也就是看著女兒面色蒼白躺在床上,呂思言一滴眼淚都沒掉,躲到走廊里悶悶的抽煙,從開始到現在這還是剛說了幾句話。
蒼浩看了一眼呂思言,隨后告訴主治醫師:“我也同意用呂嘉琦做試驗。”
“好吧…”主治醫師長呼了一口氣:“既然你們都這么決定了,我也沒什么可說的。”
出于謹慎起見,主治醫師拿出一個針劑進行化驗,救人是分秒必爭的事情,所以這個化驗不可能做得太詳細。
主治醫師只是確認針劑當中并沒有包含對人體有害的成分,就直接按照使用說明給呂嘉琦注射了,同時停止給呂嘉琦繼續注射鎮靜劑。
至于針劑的具體成分,需要進一步化驗才能得知,耗費的時間就非常多了,等到具體成分化驗出來之后,這種藥物也就可以繼續防治。
呂嘉琦注射過針劑之后,蒼浩、呂思言和廖家珺一直守在病床前,只等鎮靜劑的作用失效。
等到呂嘉琦醒過來之后,如果沒有得到醫治,肯定會再次試圖溺死自己。
一連過去兩個小時的時間,呂嘉琦仍然處于渾水狀態,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唯一讓人安慰的是,針劑注射之后,呂嘉琦生命體征平穩,并未出現任何突發狀況,不管心跳、呼吸還是其他生理指數,都處在正常范圍內,這說明針劑沒有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主治醫師不由得有些擔心:“鎮靜劑應該已經失效了,為什么她還是不醒?”
話音剛落,呂嘉琦的小手突然動了一下,片刻之后,呂嘉琦緩緩睜開眼睛,急忙的看著眼前的所有人:“你們…怎么都在這?”
“謝天謝地!”呂思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你終于醒了!”
呂嘉琦看到呂思言感到非常奇怪:“老爸你怎么在這?”
“先別說我了。”呂思言反問:“你先說說你,有沒有感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身上哪里難受?”
呂嘉琦無力地搖了搖頭:“都沒有,就是渾身無力…”
“這倒正常。”主治醫師插了一句嘴:“躺了這么長時間,沒有半點飲食,全是靠營養液,當然感覺無力。不過,休息幾個小時就好了,你比其他人幸運多了。”
呂嘉琦微微皺起眉頭:“我到底怎么了?”
蒼浩問了一句:“你能夠想起的最后一點事情是什么?”
“我…好像當時在公司吧,蒼總你也在。”呂嘉琦努力的開始回憶:“我記得,我好像非常口渴,到處找水喝…”
說到這里,呂嘉琦回想起這些日子的新聞報道,猛然間全明白了:“天啊!我不會是…感染了鐵線蟲吧!”
蒼浩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恭喜你學會搶答了。”
蒼浩說這句話是很自然的,因為真相遲早要讓呂嘉琦知道,熟料呂嘉琦聽到這句話就是“敖”的一聲慘叫,隨后一個高從病床上跳了起來。
呂思言嚇壞了:“你這是怎么了?”
“蟲子!蟲子!”呂嘉琦不住的嚷嚷著:“我身體里有蟲子,快給我拿出來!”
蒼浩淡淡然的道:“已經拿出來了。”
“在哪呢?”呂嘉琦到處看著:“拿來給我看看!”
蒼浩依然淡然:“你真的要看?”
“這個嗎…還是算了吧。”呂嘉琦身上冷汗直冒:“應該是挺惡心的!”
呂思言把呂嘉琦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你已經被治好了,不會再有事了。”
其實,呂嘉琦說得一點都沒錯,她身體里確實有蟲子,這一針藥劑下去之后,她確實是恢復正常了,但蟲子卻還在。
呂嘉琦和呂思言父女兩個在那說這話,蒼浩悄聲問主治醫師:“她體內的鐵線蟲怎么辦?”
“既然她清醒之后沒有再出現口渴癥狀,那么你提供的針劑就確實是管用的,我推測這種藥劑有可能會殺死體內鐵線蟲,以后隨著人體新陳代謝死亡的鐵線蟲就會自然排出體外。”停頓了一下,主治醫師告訴蒼浩:“不過,呂嘉琦現在還不能出院,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需要留院觀察,這是自然。”蒼浩點了點頭:“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體內仍然有鐵線蟲,就說已經全部弄出去了。”
主治醫師不明白:“為什么?”
蒼浩的回答很簡單:“我怕她發瘋!”
主治醫師回想起剛才呂嘉琦那一嗓子,自己被嚇了一大跳,當時就是一個哆嗦,于是立即點了點頭:“明白了!”
呂嘉琦發現蒼浩跟主治醫師在那竊竊私語,急忙嚷嚷道:“蒼總,蒼總,你過來一下…”
“什么事?”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蒼浩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對啊。”
“謝謝你了…”
“你先別謝我。”蒼浩打斷了呂嘉琦的話:“很早之前我就叮囑過你們,一定要喝瓶裝飲用水,你為什么不聽?”
呂嘉琦一臉天真呆萌:“我聽了呀,一直都喝瓶裝飲用水…”
“那么你又是怎么感染鐵線蟲的?”
“我哪知道!”呂嘉琦理直氣壯地道:“我還想問你呢!”
“問我?”蒼浩被這話弄愣了:“你怎么感染的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呂嘉琦輕哼了一聲:“也許是公司食堂的水有問題!”
“現在不是胡說八道的時候…”蒼浩板著臉告訴呂嘉琦:“你需要好好回憶一下,自己曾經做過什么事情有可能感染鐵線蟲,這非常重要。”
呂思言接過話題馬上說道:“確實非常重要,鐵線蟲現在造成很大危機,任何信息都可以幫助我們杜絕這一次災害。”
“我…好像…”呂嘉琦果然開始思索起來,片刻之后說了一句:“蒼總說過以后喝水要注意,當天我跟幾個朋友出去吃火鍋了…”
呂思言一愣:“難道火鍋的水質有問題?”
“不是。”呂嘉琦搖了搖頭:“吃飯的時候我感覺口渴,讓服務員給我拿點白開水,服務員給我送了一壺過來,是他們現燒的。現在都是電熱水壺了,他們卻用最傳統的煤氣燒白開水,所以我有點印象…”
主治醫師無奈的一笑:“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店家沒有把水燒開就直接送上來了…話說,現在食品安全接連出問題,白開水這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可能店家也只是為了節省一點煤氣吧,不過這一次確實釀成了大問題。”
蒼浩又問:“跟你吃飯的都是誰?有沒有公司同事?”
“沒有。”呂嘉琦十分肯定的回答:“都是我外面的朋友…對了,我要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呂思言立即告訴呂嘉琦:“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不是關心別人,而是關心自己,不管有任何事情,等到你出院之后再說。”停頓了一下,呂思言繼續說道:“還有,我了解你的性格,這個電話只要打出去,你肯定會把所有事情全都說出去。”
常言說“知子莫若父”,這話實在太有道理了,呂嘉琦就是一個小喇叭,天天到處散播八卦。
平常公司里那些閑言碎語,呂嘉琦都能傳的津津有味,這一次鐵線蟲危機這么大的事件,對呂嘉琦來說當然是更好的素材了。
呂嘉琦非常尷尬的笑了笑:“我不會亂說什么的…”
“你給我聽著。”呂思言板著臉說道:“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任何信息隨意流傳出去,都可能引發不可測的后果,所以你最好關注你的嘴。這幾天,你的手機我代為保管,你就不要跟外界有任何聯系了。”
呂嘉琦堅持道:“可我想知道朋友們怎樣了!”
“現在形勢已經控制住,不管他們是被感染還是沒被感染,基本都已經安全了。如果他們在此之前已經自盡,那么你就節哀順變吧…”呂思言說著,看了一下時間,然后又告訴呂嘉琦:“我現在要去忙了,你老老實實在這給我待著,千萬不要給我添亂。”
呂思言現在忙得不可開交,甚至沒有時間多陪會女兒,蒼浩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至少現在能回翠峰村睡覺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初晴給蒼浩打來電話:“公司有客人。”
蒼浩微微怔住了:“我今天沒約任何人見面。”
“這個人是自己找上門來的,直接說要找蒼總,我說蒼總不在,他就說要等你回來…”初晴告訴蒼浩:“這個人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談!”
“什么事?”
“說是跟住吉會有關。”初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住吉會,非常茫然的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家公司,不記得跟咱們有業務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