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總統已經沒有精力對付蒼浩了,因為就算是蒼浩死了,對當下的局勢也沒有幫助。
至少也要等到他解決所有麻煩之后,再考慮報復蒼浩,當然,前提是他能解決。
至于那枚衛星到底是怎么爆炸的,俄方二號人物操縱下的媒體統一報道稱是意外事故,根本沒提被擊落的可能。
也就是說,俄方二號人物跟蒼浩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畢竟蒼浩事實上是幫助了這位二號人物,而二號人物沒有理由出賣蒼浩,必須給衛星被毀尋找其他理由。
網絡熱炒,也給蒼浩普及了一下俄方政治知識,一般來說,二號人物都是總統任命的,從理論上來說,總統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擔任這個重要職位。
然而,二號人物在國內勢力太大,總統方面不得不有所顧慮,只能把總理的位子給了他。
按照俄方的法律,如果總統宣布辭職,二號人物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說,謝爾琴科這位前任老板很可能成為新的總統。
陽光下每天都有新鮮事,蒼浩剛刷了一會俄方新聞,馬上的,網上又出了別的新聞。
剛開始,是英國方面表示,前幾天在華夏上空檢測到一次核爆炸。
隨后,法蘭西方面也發表類似的報告,隨后是M國、東瀛,唯獨俄方沒表態。
蒼浩毫不懷疑,俄方也檢測到這一次爆炸,只是忙著國內的事情根本顧不上。
接下來,各國紛紛譴責華夏違約進行外大氣層核武器試驗,華夏方面很快做出了反應,聲稱自己一直遵守先前的承諾,既沒有進行核試驗,也沒有向外大氣層擴散核武器。
不過,華夏方面始終沒說,是否同樣檢測到了核爆,也沒提過核爆產生了大量的電磁脈沖。
本來,俄方政局是世界媒體關注焦點,結果焦點馬上轉移到了這一次核爆上面。
雙方各執說辭,可誰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換句話說,西方沒有證據證明華夏搞了核試驗,華夏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搞核試驗。
結果,雙方打起了嘴仗,到最后,到底是否有過這么一次核爆都成了疑問。
聯合國方面曾有人提出,雙方組成聯合調查組,查清真相。
不過沒人把這個提議當回事,如果是地下或者水下核爆,可以通過土壤和海水取樣測定是否存在放射性,倒推出核爆的當量和時間。
可在外大氣層發生的核爆,根本沒辦法取樣,也不會留下什么痕跡。
阿瑞斯之矛爆炸后,殘骸全部墜入大氣層燒毀了,連唯一的證據都沒留。
由于這一次核爆沒造成什么影響,所以最后的結果只會是不了了之,就像馬航飛機一樣,被人們淡忘。
一整天的時間,蒼浩都在看新聞,一方面是掌握事態進展,另一方面也惡補了一些相關知識,方便分析接下來可能的發展。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蒼浩才關掉電腦,長呼了一口氣,準備回翠峰村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文小海直接闖進辦公室,連門都不敲。
“你干嘛?”蒼浩有點不高興:“慌慌張張的,成什么樣子…”
“蒼總…”文小海面如死灰:“快點想想辦法吧,否則…公司就得破產了…”
“破什么產,你這衰嘴…”蒼浩更火了:“眼看下班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蒼總你忘了,你讓我沽空M國那只保險股票…”文小海膽戰心驚的問:“你…難道沒看盤?”
華夏這邊的工作時間,是M國那邊的休市時間,文小海這幾天上夜班,一直盯著行情。
這是他第一次承擔一項重要工作,希望能夠好好表現一番,遇到麻煩也盡量不麻煩蒼浩,但M國股市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今天早晨,他沒下班,而是一直留在公司分析行情,最終實在找不到辦法,只有來問蒼浩了。
蒼浩急忙打開電腦,調出M國股市行情,結果登時傻住了。
那支保險股高歌猛進,一路上揚,蒼浩先前預期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生。
“蒼總…”文小海咽了一口唾沫:“快點想想辦法吧,再過四個小時,又要開盤了。”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希望自己解決。”文小號愁眉苦臉的道:“可我真的解決不了…”
“你當然解決不了。”蒼浩緩緩搖了搖頭:“你要是能操縱M國股市漲跌,還至于在這里當個打工仔嗎?…”
“我已經把我們全部資金拿去沽空了,今天之后,M國交易時間的下一個交易日,第一批期指合約就到期了…”文小海快要哭出來了:“要么我們給人家股票,要么我們給人家錢…”
期指也就是股指期貨,簡單的說,就是跟別人約定,在未來固定某個時間,以固定某個價格交易固定某只股票。
如果交易價格比現價高,是為做多,反之就是做空。
蒼浩預期這只股票會跌,所以做空,誰知道漲成這個樣子,蒼浩只能以現價格買下約定數量的股票交割給對方,這損失可就太驚人了。
蒼浩嘆了一口氣:“我們會賠多少?”
“合約全部到期之后,我估計…我們要有兩千萬美元的損失。”文小海一個勁的搖頭:“曹氏金融可以宣告破產了…”
M國股市開盤,是華夏京城時間的晚上二十一點三十分,在這四個小時的時間里,蒼浩必須找出解決方案,否則曹氏金融真的就只有破產一途。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蒼浩卻始終沒有辦法。
按照萊納斯上將的說法,M方應該爆出丑聞才對,但過去這么多天,傳說中的丑聞始終沒出現。
蒼浩買走的那批裝備,早已經在南非基地投入運營,M國方面好像忘了這批裝備的存在,甚至也沒要求保險公司照價賠償。
海上預置部隊被海盜打劫的事情,媒體也不再提起,好像從未發生過。
這段時間,萊納斯上將也好,艾麗莎也罷,都沒跟蒼浩聯系過,蒼浩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是什么情況。
突然之間,蒼浩有點懷疑,是不是萊納斯上將挖了一個坑讓自己跳進去。
不過,蒼浩馬上又否定了這個可能,因為萊納斯上將無從知道自己會沽空股票,而自己決定沽空也只是臨時決定的。
更重要的是,曹氏金融就算是倒閉了,對萊納斯上將又有什么好處。
這人是一個務實主義者,會干損人利己的事情,但對損人不利己的事卻沒什么興趣。
就算蒼浩現在開始反向做多,沖銷先前做空造成的損失,公司賬面上也沒錢了。
很快的,公司其他員工也來了,吵吵嚷嚷的讓蒼浩快點拿主意。
“都給我閉嘴…”蒼浩拍了一下桌子:“我煩著呢…”
“大家都很煩…”說話的人叫翟國文,是曹氏金融成立之后,曹雅茹從外面高薪聘請來的專家:“蒼總,當初決定沽空股票的是你,現在行情出了狀況,應該負責的當然也是你…”
蒼浩一字一頓的道:“我沒說過我不負責…”
“那你應該怎么負責?”翟國文仗著自己是曹雅茹親自聘請來的,在公司里很有地位,所以說話膽子也大,敢公開頂撞蒼浩:“到目前為止,我只看到你束手無策,沒提出任何一點有用的建議…”
翟國文話音剛落,一個員工輕輕點了點頭,可見翟國文的觀點在公司內部很有影響力。
“好吧,那你給點意見,有建設性那種,怎么樣?”蒼浩冷笑著道:“公司高薪聘請你這樣的專家來不是指責我的…”
“如果你工作有過失,這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指責你…”翟國文長的很斯文,瘦瘦弱弱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個書生。偏偏的,這個書生說話可沒什么書卷氣,越來越刺耳:“當初剛決定沽空的時候,我就是反對的,因為蒼總沒有任何足夠的理由。你沒有靠得住的信息渠道,沒有做足夠的數據分析,甚至也不聽取大家的意見,一張嘴就讓公司把所有的錢全投進去。反正公司也不是你的,就算倒閉了也沒關系,是吧?”
“這家公司我是有股份的…”蒼浩緩緩站起身,打量著翟國文:“你以為我希望公司倒閉?”
“OK,可能我有點偏激了,但我到目前為止沒看到你有什么對策。”翟國文滿不在乎的看著蒼浩:“我就是覺得,蒼總你有點過度剛愎自用了,你的個人才能跟你的野心完全不成正比…”
“翟國文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文小海插了一句:“你沒有權利指責蒼總…”
“你閉嘴,這一次是你負責操盤的,如果公司真的破產,你也要負責任。”翟國文瞪了文小海一眼,一字一頓的道:“我會把你的情況寫成材料,轉發給同行業所有公司,你這輩子都別指望在這個行業里混了…”
“你…”文小海臉色漲紅,實在被氣壞了:“難道你就沒責任?”
“我還真就沒責任,因為我曾經力勸蒼總,不要貿然行事。”深吸了一口氣,翟國文提高了聲音道:“當初,曹雅茹聘請我來這家公司,交代的非常清楚,我要協助蒼總經營好這家公司,必要的時候對蒼總的不當作為給予斧正。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一直我都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但蒼總太讓我失望了。”
如今,曹氏集團上上下下,都知道蒼浩跟曹家父女是什么關系,按說應該捧著敬著蒼浩才對。
偏偏的,有那么一些人卻不把蒼浩當回事,甚至經常表現的敵意滿滿。
這些人各有各的背景,翟國文就是其中一個。
蒼浩聽到這番話才明白,翟國文張狂的資本在于,他是曹雅茹派在自己身邊的臥底。
也就是說,曹雅茹根本不放心讓蒼浩獨自經營曹氏金融,所以讓翟國文暗中監視,甚至可能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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