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珺說的一點都沒錯,新聞雖然沒正式刊出,但坊間已經充斥各種傳說。
普通百姓完全被震驚了,沒想到自己生活的這座城市,隱藏著這么龐大的武裝犯罪組織,竟然還藏有數量這樣龐大的毒品。
然而,嚴月蓉作為一市之長,不但沒有表態,甚至都沒出面講個話什么的。
市里面各級領導如同一潭死水,沒被這塊大石頭激起一點波浪。
蒼浩笑了笑:“我估計,這一次什么一等功、三八紅旗手,你都有了,都是高層給你的榮譽,至于市里是不是表彰,不重要。”
“不,很重要。”廖家珺搖搖頭:“激戰廓爾喀雇傭兵之后,你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在理,嚴月蓉不信任我。我這一次立的功,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恐怕還說不好。”
蒼浩正要說話,一個警察進來,告訴廖家珺:“局長,其他部門領導都來了,要上你這來開個會。”
廖家珺點點頭:“去會議室吧。”
還沒等這個警察出去傳達,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一大幫人“呼啦”一下子涌了進來。
所有這些人,全都是穿著警服,而且是白襯衫,是廣廈警務系統的各級領導。
其中有幾個人,蒼浩倒還認識,包括郭林。
當初郭林得罪了鄒峰,惶惶不可終日,還是蒼浩教了他一些辦法,成功躲過了追殺。
自從鄒峰倒臺,蒼浩跟郭林也就沒再怎么接觸,說起來倒也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也就是鄒峰倒臺,不少人借機提拔起來,首當其沖的當然是嚴月蓉和廖家珺。
而這個郭林仍然是副局長,也仍然是個閑差,簡直就是千年的副局長。
不過,他倒也算幸運,孫勇和李正倫這些警界實力派人物,不是橫死就是倒臺,至少他保全了自身。
郭林倒是沒忘記蒼浩,看到蒼浩也在辦公室,急忙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至于其他警務領導,根本沒注意到辦公室還有蒼浩這么一個人,輪番過去跟廖家珺握手一番,然后在噓寒問暖一番。
至于他們說的話,則是大同小異,先表示廖家珺太辛苦了,作為一個女同志掌管這么重要部門實在不容易,接下來提醒廖家珺一定要注意個人安全,最后則對這一次成功的毒品打擊行動表示恭喜。
廖家珺的心思雖然不在這上面,但眼前這些人畢竟都是同僚,面子上的事情必須做足,于是在那很無奈的應酬著。
蒼浩見眼前沒自己什么事,就想要回家了,可這幫人把辦公室的門堵得死死的,推也推不開。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這場祝賀儀式才算結束,郭林提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對了,廖局長,不能光顧著打擊毒品,你看菁華大學那案子怎么辦?”
其他領導紛紛點頭:“是啊,這個案子現在給我們造成太大壓力,我看應該盡快拿個說法出來…”
看起來廖家珺似乎碰上什么疑難的案子了,這倒讓蒼浩很有興趣,索性留下來聽一下。
原來,廖家珺還真碰上一個詭異的案子,說起來,經過倒也簡單,可沒人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菁華大學是整個南華夏知名高校,坐落在廣廈市郊區一處風光很不錯的地方,一直都是各地學子慕名之所。
從本月初開始,陸續有菁華大學的學生入院,癥狀幾乎完全一樣,先是肚子痛,吃不下飯,隨后感到胃部不舒服,頭發在幾天之內掉光。其中比較嚴重的,面部肌肉麻痹,無法自主呼吸。
剛開始,醫院方面當成普通疾病醫治,但隨著患病學生越來越多,學校方面重視起來,要求查清原因。
結果,連艾滋病檢測都做了,院方始終無法確診是什么病,最后只得報警。
警方之后,第一時間排除食物中毒的可能,但可以確定是有人可以投毒。
一個醫學常識,只有確定中毒原因,才能進行治療。
現在的問題是兇手現在逍遙法外,醫院又查不出來中的是什么毒,就這么拖了下來。
但社會始終惦記著這個案子,一時間物議滔滔,直指警方辦事不力。
也就在蒼浩激戰筆架山的同時,有兩個學生的狀況開始惡化,而這也就意味著警方面對的壓力更大了。
廖家珺一方面要追查紅魔集團,另一方面又要處理其他許多案子,本來這個案子就沒什么線索,一時間實在無力分身。
“醫院方面做過核磁共振、脊髓穿刺…所有這些檢查,都不能確診…”郭林一攤雙手,非常無奈的道:“諸位,這不只涉及到幾個學生的生命,更有我們警方的聲譽。”
鄭躍軍也來了,說道:“雖然治病是醫院的工作,但破案是我們警方的職責,這個案子既然沒什么線索,但能把這幾個學生救回來也是好的。”
一段時間沒見,他的頭發掉了不少,估計是日子過得不怎么踏實。
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當領導的都是這么一副形象,據說他也是家產千萬的人了,可這么有錢卻偏偏不肯去植發。
廖家珺一攤雙手,非常無奈的道:“我也想救人,可我又不懂醫,我能怎么辦?”
“想想辦法吧,比如…從外地請幾個專家過來。”鄭躍軍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對廖家珺顯得非常關切:“廖局長,這一次打擊了紅魔集團,你可是立了大功,千萬別再被這個小案子給抹了黑。”
“有道理。”另一個副局長點了點頭:“廖局,這個案子畢竟是你們刑事偵查局負責的,你總應該拿點辦法出來啊。”
一轉眼,表彰變成問責,在座這幫領導變臉倒是都挺快。
尤其是鄭躍軍,話里話外的意思,明顯就是指責廖家珺無能。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說著這一聲話語,有人舉起了胳膊,正是蒼浩。
郭林立即皺起眉頭:“你有什么話要說?”
“我可以確診病因。”
鄭躍軍冷冷一笑:“你又是誰?”
蒼浩嘿嘿一笑:“鄭支隊長,咱們又不是沒見過面,用不著裝陌生吧。”
鄭躍軍先是凝視蒼浩片刻,隨后一拍額頭:“我想起來了…蒼浩是吧,我記得你不是大夫,轉行了?”
一語出口,周圍響起一陣低低的哄笑聲,顯見是對蒼浩有些不屑。
這些人不是沒聽說過蒼浩的大名,很多人也知道蒼浩在筆架山一戰發揮了什么作用,但他們偏偏要表現出不屑。
越是這樣,越能讓他們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你蒼浩再怎么厲害又怎么樣,這個地方的領導者畢竟是我們。
蒼浩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雖然我不是大夫,但我只怕還真就知道是什么毒…”
鄭躍軍打斷了蒼浩:“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知道你這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我能百分之九十九確診這起集體中毒…”深吸了一口氣,蒼浩斬釘截鐵的道:“事實上,我之所以不說百分之百,也僅僅是從科學的嚴謹角度出發,畢竟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情。如果你認為我是拿人命開玩笑,那么可以照我的方法嘗試一下,如果錯了就追究我的責任。”
“你倒很傲氣嗎。”鄭躍軍看著蒼浩,冷笑著道:“這一次參與治療的大夫,隨便哪位都是業內權威,論經驗、資歷和學歷,哪點比不上你呢。按照你的方法,如果把人給治出毛病來了,追究你的責任就能挽救受害者的生命嗎?”
事實求是地說,鄭躍軍這句話并沒有錯,畢竟蒼浩根本沒有醫療資歷,憑空說出來這么一番話,難以取信于人。
郭林給蒼浩找了個臺階,急忙問:“你是不是見過類似的中毒?”
“沒錯。”蒼浩點點頭:“我在國外的時候…”
“你還是省省吧。”鄭躍軍再次打斷了蒼浩的話,不耐煩的道:“國外的經驗并不一定適合國內,情況各不相同,難道別人吃了地溝油鬧肚子,我們鬧肚子也是因為吃了地溝油嗎?”
“你這話說反了吧。”蒼浩呵呵一笑:“我之前見到過的案例,中毒癥狀跟你們描述的完全一樣,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情況相同。”
“就算情況相同又怎么樣?”鄭躍軍依然非常不屑:“你在國外參與過治療嗎?”
“沒有直接參與。”
“這不就得了。”鄭躍軍輕哼一聲:“這位蒼先生,你該忙什么就去忙吧,廣廈的房價還等著你做出貢獻呢。”
氣氛有點緊張,一時沒有人說話,時常有領導交頭接耳,看樣子對蒼浩大抵也是不屑。
郭林試探著對鄭躍軍提出:“鄭隊長,要不…就讓蒼浩試試?”
鄭躍軍搖搖頭:“郭局長,你要相信我們的專業判斷,專家們都沒有辦法,難道隨便相信外行?”
鄭躍軍的意見不乏支持者,另一個領導馬上道:“如果隨便什么人提出一個方案,我們就要嘗試一下,且不說可能對受害者造成傷害,我們也根本沒有這樣的時間精力。”
“我覺得…”郭林嘆了一口氣:“還是讓廖局長決定吧,畢竟這個案子是他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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