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峰問了短斧手一句:“就這樣。”
“別著急。”短斧手明白鄒峰的意思:“他們是先期到的,裝備還要過兩天。”
鄒峰點了一下頭:“好。”
為首的那個雇傭兵也不跟鄒峰說話,拿出一個戰術手電不停開關,對著潛水艇晃了幾下這是一個信號,水密門馬上重新封閉,潛水艇緩緩下潛,隨之消失不見了鄒峰帶來了幾輛大型客車,短斧手做了一個手勢,這些雇傭兵也不用進一步吩咐,直接就上了這些客車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且非常協調,很自然的就熟悉了環境,就好像之前已經排練過鄒峰回了自己的車,這一次只有周大宇跟著,短斧手和那些法蘭克斯雇傭兵在一起“今天我很開心。”鄒峰從冰箱里拿出兩聽啤酒,給了周大宇一聽,這倒是破天荒的禮遇,過去鄒峰何曾把周大宇放在眼里 “因為短斧手帶來了新的雇傭兵。”周大宇呵呵一笑:“這一次來的人更多,或許還有更強大的重型裝備,我也很吃驚短斧手原來控制著這樣的力量。”
鄒峰打量著周大宇的神色:“可是看你表情好像不怎么開心。”
“短斧手的這個陣勢,在咱們看來是很驚人,不過在蒼浩看來只怕習以為常了。”喝了一口酒,周大宇悠然說道:“別忘了蒼浩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什么樣的武器都見識過了,別說這點玩意。”
“你是說短斧手仍然不是蒼浩的對手。”
周大宇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還有,根據重重跡象,目前在廣廈市內的蒼浩同黨應該有三個人左右,鄒市長別忘了,蒼浩當年擁有的是一支小型軍隊,就算他如今只能指揮其中的精英力量,也絕對不止三個人這么少。”
“你的意思是…”
“蒼浩應該還有同黨還沒到。”又喝了一口酒,周大宇接著道:“蒼浩最初認為可能無法獨自對付你,肯定是通過某種方式發出求援,然后英倫大圈幫就被全端了,這說明蒼浩的影響力依舊在,同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但眼下卻又只來了三個同黨,我認為這是因為蒼浩及其手下認為只是三個對付你已經足夠了。”
“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鄒峰說罷,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那么,隨著這場爭斗的擴大化,蒼浩的同黨必定陸續趕到。”撇了撇嘴,周大宇似笑非笑的道:“上一次,法蘭克斯雇傭兵全軍覆沒,根本不是蒼浩的對手,這一次他們雖然多了點人馬和裝備,可蒼浩的力量也在增長,雙方依然是不對等的。”
“讓你這么一說…”鄒峰十分難得的認同了周大宇的分析:“好像這一次短斧手還得失手。”
“幾率很大,超過九成。”
“那么為什么你還鼓動短斧手發動進攻,為什么不繼續積累一些力量。”
“鄒市長,你的力量我已經看到了,除了那些城狐社鼠之外,最強大的英倫大圈幫已經全軍覆沒,你還怎么積累力量呢。”周大宇根本不需要鄒峰回答,直接又道:“既然如此,就需要充分利用短斧手,如果這一次法蘭克斯雇傭兵再被全殲,地下世界就有可能被轟動,血獅歸來,很多人想要取他的性命,我非常相信這一點。”
“換言之你是利用短斧手釣魚。”
“對。”周大宇用力點了點頭:“這也是一石二鳥,哪怕短斧手本人也橫尸街頭,至少會對蒼浩那邊造成一定沖擊,鄒市長你坐山觀虎斗,到時豈不美哉。”
“周大宇,我對你的認識要加以修正了…”鄒峰深深地望著周大宇:“你變了,越來越有城府,越來越有心機。”
“人總是要成熟的。”周大宇這話與其像是對鄒峰說,倒有點像是在告誡自己 “你可以成為我的軍師,我現在需要這樣一個人。”頓了頓,鄒峰問道:“你認為我當下應該怎么做。”
“今晚鄒市長親自迎接,已經給足短斧手面子了,接下來你可以提供資金,讓短斧手安頓下這批雇傭兵,但此外就不要有任何接觸了…”周大宇說著,緩緩搖了搖頭:“一旦事情鬧大了,我們必須撇清跟短斧手的關系,雙方接觸太多到時不好解釋。”
“有道理。”
“然后就任由短斧手折騰吧。”把啤酒一口喝干,周大宇悠然說了一句:“過去,我覺得這種爭斗太血腥,距離自己也太遙遠,現在我發現…真特么好玩。”
再說蒼浩這一邊不信禪師被抓這案子讓蒼浩發現,做人不能平時不燒香,有事臨時抱佛腳自己現在畢竟擁有一些社會資源,平常應該多活動一下,進而加以整合,這樣才能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換句話說,有事沒事應該拍拍大人物的馬屁,而蒼浩第一個拍的對象選擇了郭林畢竟自己對郭林有救命之恩,郭林對自己也完全信任,不管自己拍的輕了重了,郭林都不會往心里去,自己就權當是練手了于是蒼浩去了醫院,果不其然,郭林還在住院,而且看起來又胖了 廖家珺也在,正跟郭林聊著什么,看到蒼浩進來,兩個人一起站起身來:“你可算來了。”
“你們在等我。”
“那倒不是。”廖家珺笑了笑:“只是剛才我們正好說到你。”
蒼浩一愣:“說我什么。”
廖家珺很認真的道:“說你英明神武一枝獨秀霸氣四射前程似錦…”
蒼浩兩眼放光:“繼續說。”
“說什么,你還當真了。”廖家珺臉色一變,哈哈笑了起來:“聽聽得了,逗你玩呢。”
“是嗎…”蒼浩有點失望,不過另一方面,發現過去不茍言笑的廖家珺竟然學會開玩笑了,這倒是個好跡象,每次見到廖家珺,看到那張寫滿階級斗爭的臉,蒼浩都有點蛋疼 “其實我們是在討論當下的形式…”郭林說著,起身把病房門關上:“現在嚴月蓉已經穩住了形勢,至少在級別上壓住了鄒峰,而鄒峰在政治方面已經很難有所作為,這是好事,因為鄒峰接下來很可能更大規模動用黑勢力,那么我們就可以尋找證據,把他一網成擒。”
蒼浩不咸不淡的說了兩個字:“是嗎。”
廖家珺望了蒼浩一眼:“你的反應怎么這么平淡。”
“否則該怎么樣,放聲大笑。”蒼浩還真笑了,不過是冷笑:“其實我覺得跟鄒峰這樣斗下去也挺好的。”
廖家珺和郭林異口同聲問道:“為什么。”
“鄒峰繼續把持大權當然是壞事,但如果倒臺了卻也未必是好事。”
廖家珺再次問:“為什么。”
“我過去對政治上的事也有一些涉及,雖然那是在國外,不過道理相通。”聳聳肩膀,蒼浩略有點無奈的道:“其實,政治這事有時很難分清對錯,甚至根本根本沒有對錯,倒臺的貪官未必一定是壞人,清官也未必一定是好人,鄒峰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沒錯,鄒峰是不貪錢,因為他的家族有的是錢,他追求的是無上的權力,所以他比普通的貪官更可怕,金錢帶給人物質享受,權力帶給人精神愉悅,換言之權力就是精神毒品,你們都是警察,應該知道那些癮君子為了滿足毒癮,可以罔顧任何法律和道德界限,而精神毒品對人的推動力還要加上一個‘更’字,所以,貪官頂多也就是貪錢,鄒峰卻是貪人命和一切他需要的東西,比如孫勇,雖然很貪,但我覺得比鄒峰可愛多了。”
廖家珺和郭林對視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可能你們要說,既然如此鄒峰就應該倒臺,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下去的未必壞,上來的未必好,鄒峰在上位之前,絕大多數人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頓了頓,蒼浩一字一頓的問:“你們敢肯定嚴月蓉就是個好東西。”
“你怎么能這么說。”郭林有些冒冷汗了:“蒼浩,今天沒有外人,我和廖隊是不會出賣你,但這些話你千萬不要說出去,一旦傳到嚴月蓉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你倆不會出賣我,所以我才會把話說出來,提醒你們兩個多加注意。”蒼浩又是冷冷一笑:“千萬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我得承認,你的話有一定道理…”郭林擦了擦汗:“看來我要謹慎一些了。”
廖家珺正要說話,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聽了沒兩句就說:“你們出去辦案了。”
按說,廖家珺是個工作狂,聽說有案子一定很興奮,熟料她卻說了一句:“不應該啊,這算什么案子,這案子不應該歸我們管。”
電話里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廖家珺終于有了些熱情:“你們在哪里,我馬上過去,跟你們會合…哎呀,沒事的,放心好了,我的傷早好了,天天在醫院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正好你們不知道怎么辦案我可以幫幫你們。”
廖家珺掛斷電話,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隨后興沖沖的告訴蒼浩:“我要去工作了。”
蒼浩隨口說了一句:“注意身體。”
廖家珺眼珠轉了轉,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識一下我們刑警工作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