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聽到風刀的回答,苦笑著搖了搖頭。正把腦袋伸進溪水的小和尚,聽到風刀的聲音,他揚起腦袋,抹了一把禿腦袋的水珠說道:“豹…豹頭,他們是…是應該在…在山間練練,他們跑…跑得還沒我和靈…玉快呢,是…是是菜了點。”
風刀聽到這小子的叫聲,趕緊向側面山坡望去,他看到周圍沒有武警官兵,這才撩起一蓬溪水向小和尚甩去:“臭小子,你胡說什么呢?你以為所有人都跟我們一樣自幼習武嗎?”
萬林和成儒也抬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小子。小和尚看到幾人的目光,他趕緊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圍,他跟著小聲嘀咕道:“我…我聲音很小,他…他們沒…聽見。”
他跟著又看著風刀說道:“風…師哥,我…我沒有看…看不起那些武警哥哥,我…我只是建議,他…們應該多…多在山間練練。我…我在山間能跑,就…就是因為,我…我是在山間長大的,在山…間如…如履平地。”
萬林幾人聽到這小子說起沒完沒了,幾人的臉上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知道這小子說的沒錯,那些武警戰士是缺乏在山地作戰的經驗,也確實應該在山間多展開一些軍事訓練。
可萬林幾人同樣清楚,武警部隊主要擔負著維護城市治安,處置城市突發情況的任務,他們的訓練科目主要是城市作戰,與自己這些野戰部隊的任務不同。
風刀聽到小和尚的議論聲,他站起揚起大腳向這小子踢去,臉上帶著笑意罵道:“臭小子,說起沒完了?還如…如履平地,你氣死我得了,滾!”
“是是是,滾…滾,我…我現在就滾。”這小子彈簧般向后蹦去,他落地就向山下跑去,邊跑邊扭頭喊道:“靈玉、小…花,跟我滾啊,他…們大人說話,不喜歡我…們在旁邊插話。”
這小子的喊聲中,趴在溪水中的小花“噌”的一聲竄出,它在空中使勁搖晃了一下身子,在漫天飛舞的水珠中,直奔下面的小和尚撲去。
靈玉在空中落下的水花中,使勁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她“咯咯”笑著站起,也一溜煙般下山坡下跑去。
萬家老人看著跑下山坡的小和尚笑了:“這個嘎小子!”他跟著將后背靠在巖石上,仰頭靜靜的望著碧藍的天空,眼神深邃沉靜。
成儒和風刀站起,從下面溪流旁走到萬林和老人身邊,兩人坐到溪邊的巖石上,風刀看了一眼仰頭沉思的老人,他低聲對萬林說道:“豹頭,我已經命令何峰,讓他們離開前,用巖石將峭壁所有的洞口封閉,嚴禁任何人進入。”
萬林聽完風刀的報告,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好,那里毒蛇密布,是應該將洞口封閉,防止有人誤入。”
說著,他跟著看著老人有些遲疑的問道:“爺爺,洞中的其余珠寶,您打算怎么安排?”成儒和風刀也凝神向老人望來。洞中的珠寶價值連城,如果離開山洞重見天日,無論用在何處,那可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老人聽到萬林問話,凝神望著遠處山頂漂浮的一片白云,他沉默了片刻,跟著望著在山間與小和尚奔跑的靈玉說道:“這筆財寶是玄虛觀的遺物,外人無權動用。靈玉是玄虛觀的傳人,等靈玉學有所成、長大以后,就讓她來決定這筆財寶的用處吧。”
他跟著看著萬林三人,揚起眉毛沉聲說道:“我們幾人都是這筆巨大財寶的見證人,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也同樣是這筆財寶的守護人!”
老人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他抬頭凝神望著不遠處那片玄虛觀的舊址,神色有些晦暗的說道:“靈玉成人以后,無論她將這筆巨大的財寶用在何處,只要是用在有用之處,你們都要無條件的支持,為這個玄虛觀的傳人保駕護航!”
萬林聽到老人的吩咐沒有出聲,他低頭沉默了片刻,眼圈突然紅了。他跟著抬起頭看著爺爺輕聲說道:“爺爺,您是萬氏一門的一門之主,又是玄虛觀虛無道長的摯友,靈玉是玄虛觀的傳人,還是由您老為她保駕護航吧。”
成儒和風刀也深深的看了一眼老人,跟著就默默的低下了腦袋,臉上露著一股凄然的神色。
他們已經從老人的吩咐中已經明白,老人是將靈玉和玄虛觀這筆巨大的財寶,完全托付給了自己幾人啊。老人是在跟自己幾人說,他已經老了!
老人看到萬林發紅的眼圈笑了,他揚起大手,輕輕拍了拍萬林肩膀說道:“生老病死乃自然之規律,爺爺老了,這沒什么可忌諱的,你們放心,爺爺身體好著呢。”
他跟著看著揚起頭的成儒和風刀說道:“小成是我萬氏一門的弟子,小風也算是我萬家的記名弟子,萬氏一門早晚都要交給你們。”
老人說著從巖石上站起,他望著周圍一座座高聳的山峰說道:“這里真美呀!”萬林幾人也默默的站起,仰頭向周圍望去。自從他們昨晚來到這里后,這是他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這周圍的風景。
前面是一片數百米高黑黝黝的峭壁,峭壁的巖縫中鉆出著幾棵一人多粗的大樹,寬大的枝杈和樹葉像是一把把巨傘,斜著插在陡峭的崖壁上。
幾棵大樹中間寬敞的峭壁上,插著幾根色彩斑駁的暗紅色支柱,支柱周圍殘留著一些殘垣斷壁,下面山間散落在一堆堆殘磚剩瓦。
黑漆漆的峭壁,斑駁的支柱和一堆堆殘垣斷壁,峭壁下一堆堆殘磚碎瓦面,給人一種極度壓抑、凄涼的感覺。
老人靜靜的望了一會兒黑漆漆的峭壁,抬手指著峭壁上幾片殘垣斷壁,語氣悠悠的說道:“那里就是原來的玄虛觀,沒想到一座規模龐大、壯觀的道觀,居然在傳承千年后,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