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老人聽到這祖孫倆的對話,微笑著看了一眼臉色發紅的謝超,怕他當著自己這個外人太過尷尬,趕緊指著他腰間的彎刀岔開話題說道:“你們靈秀門的彎刀細長,應該是與苗刀刀法相似,屬于刀走輕靈的路數吧,”
老掌門詫異地看了一眼萬家老人,跟著笑道:“呵呵呵,老兄弟好眼力。擺渡搜小說其實我們的刀法與場上這個苗家刀法屬于同一種類型,都是以輕靈飄忽為主。不過,我們的刀法比他們的還要兇狠一些,基本上是刀走偏鋒,很少與對方正面相對。我們功力本身功力陰柔,所以腳下步法也以靈動為主,刀術是配合著功力和步法,自然是刀走輕靈飄忽的路數了”。
兩位老人正說著,見臺上兩人已經動起手來,兩人趕緊止住話音向臺上凝神望去。
此時,關掌門左掌護在胸前,右手的厚背腰刀立起,“嗚”地一聲猛地向對方肩頭砍去。苗掌門臉色陰沉,雙眼冒著一股亮光,身子一側讓過對方刀鋒,右手窄長的苗刀居然不去封架對方刀鋒,卻忽然對著對方的腰間揮去。
兩把鋒利的刀鋒在空中一閃而逝,雙方都在刀光觸體的瞬間移步閃開對方的刀光,跟著揮刀就向對方砍去。轉眼之間,場上兩人身影交錯,滿場都是耀眼的刀光,凌厲的刀風吹得木臺上方的紅色條幅都在獵獵作響。
場下所有人見臺上兩人交手就使出了如此快捷的刀法,眼睛都瞪得溜圓。臺上兩人身法飛快,手中鋼刀上下翻飛,鋒利的刀刃緊緊擦著對方的身體掠過,利刃劈開空氣的“嗖”“嗖”聲,讓所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萬家老人看看臺上激烈的對決,眉頭皺了皺眉,低聲對正在凝神觀望著對方刀法的老掌門說道:“兩人刀法身法都不錯,打了這么半天,雙方的腰刀居然沒有碰到一起,這說明兩人的腳下和手上功夫都極為扎實。只是這兩人那里是比武切磋呀,簡直是要置對方于死地了。唉,都是上代的過節了,怎么能傳到下一輩,冤冤相報何時了呀。”
老掌門也皺著眉頭說道:“是呀,這么好的刀法,怎么能拿出來對著自己人拼命,再說這里是我們靈秀山的清靜之地,豈能允許他們在這里出現血光。走吧,我們離近點,別讓他們在我這里傷人。”
老掌門說著,起身從巖石上站起大步向前面走去,萬家老人和謝超也趕緊站起跟了過去。三人的腳下都不緊不慢,在湖邊左繞右拐,閃開湖邊坐在草地和石塊上觀戰的人群,緩緩向臺前走去。
此時,周圍的人全都屏住呼吸注視著臺上,誰也沒注意從身邊走過的這兩老一少。
老掌門幾人走到距離臺前三四十米的地方,見臺前兩側整齊地排放著兩排鋪著白色桌布的臺子,后面分別端坐著十幾個身穿各色練功服的老人。那里顯然是評委席,一個個頭發花白的評委正目不轉睛地凝神望著臺上,臉上都透著一股緊張的神色。
萬家老人凝神看看周圍,隨即對旁邊的老掌門指指地上的兩塊巖石,跟著盤膝坐了下來,順手從地上撿起了兩顆彈丸般的小石子攥在了手中,老掌門和謝超也跟著坐在了旁邊。
這時,他們幾人身后的人詫異地盯著忽然出現在前面擋住自己視線的三人,剛要出聲讓前面之人躲開,可看到其中兩人頭發花白年歲甚大,邊上的小伙子又是一身本地人的裝束,腰間長長的彎刀十分奇特,都趕緊將嘴巴緊緊閉住了,隨即看到三人坐下不再遮擋自己的視線,就又都把目光望向了臺上。
幾個曾經在昨晚看到過謝超的人,立即扭頭對著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起來,顯然是在低聲議論昨天發生的事情和猜測兩位老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咔”,臺上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金屬碰撞聲,眾人的神情立即緊張了起來,趕緊抬頭向臺上望去,一抹耀眼的火星正從兩把閃著寒光的刀鋒處迸出。
黑衣的關掌門怒目圓睜,右手握著的厚厚的腰刀正狠狠劈向對手的頭頂劈去。而對面的白衣苗掌門,已經雙手緊握手中的窄長苗刀,正大力向上撩去,兩把一直沒有相碰的鋒利鋼刀正狠狠碰撞在一起,兩刀鋒利的刀刃上正冒出耀眼的火花。
眾人大驚。一個個猛地從周圍的草地上站起,嘴中都發出了驚呼聲。就在這火花四濺的瞬間,手握截頭腰刀的關掌門忽然刀身一側,閃著寒光的腰刀猛地對著對方的肩膀削去。
苗掌門此時已經臉色變得慘白,他牙根緊咬,剛被對手刀鋒彈開的窄長腰刀也猛地刀身一側,向著對方腰間揮去。
“哎呀。”臺下眾人大驚,驚呼聲響成了一片。一個個抬腳就向臺前涌來。此時大家已經看清楚了,關掌門那把厚厚的截頭腰刀肯定要切斷對手的臂膀,而苗掌門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可他此時根本就沒有閃避的機會。
剛才他舉刀大力撩開對方由上劈來的刀身,已經讓他兩臂酸麻,腳下已經無能閃避,只能腦袋一側讓開對方的刀鋒,咬著牙根將腰刀揮向對方的腰間,準備拼著丟掉一條臂膀也要給對方造成點傷害。
一直站在臺上兩側監督的穆弘和劉海波,在兩刀相碰的瞬間已經看出情況不對,兩人同時大喝一聲:“住手。”雙腳一蹬腳下木臺,如風般向臺子中央的兩人撲去。
可兩人都站在臺邊,距離場中激戰的兩人都有十幾米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阻擋已經揚起腰刀的兩人,眼看著一場慘劇就要在兩人眼前發生。兩人的額頭已經不自覺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就在關掌門那把閃著寒光的腰刀,狠狠砍到苗掌門肩頭的瞬間,“嗚”“嗚”兩道勁風猛地從臺下響起,緊跟著一道耀眼的寒光從空中閃過,猶如一條銀色的長蛇閃電般飛至,“當。”地一聲狠狠擊在關掌門手中的腰刀上;與此同時,一粒小小的石子猛地擊在苗掌門窄長的刀身上,一簇碎石粉末猛地向空中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