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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章 萬林的惆悵

  張亮有些緊張地回答道:“叔叔、阿姨,我是張亮”,張娃母親仔細打量了一下他,扭身對張娃父親說道:“不錯,文質彬彬的”,張娃父親也笑著點點頭。

  張娃母親扭過身對著張亮說道:“小子,你給我聽著,你將來要是敢欺負我們女兒,可別怪我這個當媽的找你算賬!”她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大家也笑了起來,蓉蓉嬌嗔地扭過頭望了一眼張亮,說道:“他敢!”

  大家都大笑起來,張亮邊有些尷尬地連連說道:“不敢,不敢”跟著小聲嘀咕了一句:“疼還疼不過來呢”。

  大家笑著,蓉蓉姐妹親昵地將張娃父母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張娃父親看看黎東升說道:“那婚禮的事情我可就開始張羅了?這兩天先讓小雅和娃娃媽帶著蓉蓉去訂婚紗”,跟著扭身看看張亮,笑著說道:“你還不去訂機票,還想不想娶我家閨女了?”

  “去去去,我馬上去”張亮紅著臉、捂著嘴笑著跑了出去。大家望著他的背影都笑了。玲玲走到蓉蓉身前拉過小妹,笑著對蓉蓉說道:“有娘家人在,這小子老實多了!”蓉蓉紅著臉打了玲玲一下,然后擺了一個練功的架勢說道:“就是,敢欺負我,把他扔出去!”

  眾人想到張亮那看著瘦弱的背影,又想想蓉蓉著急起來那風風火火的暴力勁,捂著嘴都笑了起來,這可是一個修煉過萬家內功的新娘子啊…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幾個傷員的傷情一天天好轉,傷情最重的張娃也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而小雅和瑩瑩等人一直跟著張娃的父母在忙活著蓉蓉的婚事。

  異常激烈的戰斗后又逢上一場喜事,大家的心中似乎都忘卻了那血雨腥風的戰場,每人的心中都在為蓉蓉高興。可高興之余,幾個老隊員的心中又都有著一種苦澀的味道。

  這天晚上,萬林在軍區招待所餐廳吃完晚飯,獨自走到軍區大院的的訓練場上散步,他思索著張娃和蓉蓉的事情,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嘴中不自覺地喃喃道:“一個為國浴血奮戰的特種兵,難道就不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嗎?”。

  一對彼此相愛的人,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了變故,不得不將心中的愛深深埋在心底各奔東西。這對萬林這個年歲不大、涉世不深的副隊長來說,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幾天來,每當他想起這個問題,都感覺心中好像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

  這幾天,萬林抽空打聽了一遍花豹隊員的婚戀情況,啟東、汪洪、魏超這幾個老花豹隊員,都先后處過幾個對象,卻都因為無暇探親,女友們都先后離去了;而風刀、包崖、風雨兄弟、大壯更是沒時間找女朋友,至今沒有女友…

  十幾名花豹隊員中,有女友的寥寥無幾,不是他們不夠優秀,不是他們不招女孩子喜歡,可就是因為他們長時間無暇與女友們花前月下,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都離他們而去了。

  萬林的身子靠在訓練場邊上的一副雙杠上,仰頭望著漫天的星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獨自一人想什么呢?”這時旁邊傳來了黎東升的聲音,萬林扭過臉,看到黎東升和余靜正緩緩向自己走來,看樣子也是晚飯后出來散步的。

  萬林望著黎東升和余靜,嘴中愣愣地冒出了一句:“黎頭,難道就沒有好女人,愿意跟咱們特種兵一塊生活嗎?”。

  黎東升和余靜聽到萬林這沒頭沒腦的問話都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他是沒有從張娃的蓉蓉關系的轉變中轉過彎來。兩人走到雙杠旁,黎東升雙手一按杠子靈巧地翻身躍上雙杠坐在了上面,抬手將余靜也拉上雙杠坐了下來。

  黎東升笑了一下,對著依舊站在杠旁的萬林問道:“還沒從張娃和蓉蓉的事情中轉過彎吧?”他扭頭望望身邊的余靜,接著說道:“你歲數還小,涉世未深,不知道家庭生活的艱辛”。

  黎東升望著寬敞的操場,語調突然變得深沉:“兩人相愛和一同走進婚姻的殿堂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中,一個小家是靠著夫妻兩人共同的經營,才能獲得一個完美的家庭。可我們特種軍人所從事的是一個特殊的職業,任何一個要嫁給我們這些特種軍人的女人,就意味著她根本就無法過上一般人的幸福生活,我們沒有時間去跟她們花前月下,沒有時間去跟他們卿卿我我”。

  他說到這里停下了,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余靜,接著說道:“任何一個要嫁給我們這些特種兵的女人,就意味著她們要為這份愛情作出犧牲,因為她們無法享受一個正常女人應該得到的,那份家庭的愜意和幸福”。

  “我們特種兵是一群在槍林彈雨中為國拼殺的群體,試問在現在這種和平年代,又有多少姑娘真正了解我們特種兵的生活?許多好姑娘剛開始看上了我們,是因為我們強健的體魄、威風的外表,可當我們無法給她們生活的lang漫時,又有多少人能繼續跟著我們?又有多少姑娘,能忍受那孤獨、寂寞的家庭生活?”

  余靜在旁邊淡然地笑了,她扭頭望著黎東升笑道:“哪有這么悲觀?我不就是看上你這個特種兵了嘛,別這么小瞧我們女人”。

  她目光轉向身前的萬林,繼續說道:“哪個女人不愛英雄?哪個有夢的少女不喜歡你們這些威武的特種軍人?可現實生活中有著許許多多的無奈,就拿蓉蓉的事情來說吧,先拋開他們兩人可能是兄妹這件事情,你能說蓉蓉不愛張娃嗎?顯然不是,因為你們所從事的職業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適應,并不是所有性格的女人都能承擔這樣的犧牲”。

  余靜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然,語調中多了一種惆悵:“當一個花季少女倚靠在門前,望眼欲穿的渴望著心中愛人出現的時候,你們又理解她們的心情嗎?她們心中充滿著見到你們的渴望,可又害怕見到一個傷痕累累的愛人,那種矛盾、凄苦的眼神你們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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