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輪流的照顧白晟,剛開始還是全部歇在白晟的病房,后來醫生說病人需要靜養,所以就只留下了一個人照顧,其他三個人全部趕回了家。
而這個時候,從許榮榮被人帶走就一直瞞著a市的戰熠陽,終于跟a市通了電話。
紀凡逸等人自然是大罵戰熠陽,罵他不肯通知大家,要是許榮榮真的有了什么意外,眾人一定不會放過他云云。
好吧,那些話其實是葉子安說的,不過紀凡逸也是微微抱怨這個兄弟,太不把自己當自己人看了,出了這種事情都不知道跟大家說一下。
戰熠陽一邊苦笑,一邊將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并且告訴他們,當時一個是怕連累大家,二個是怕孩子們沒人照顧,所以就沒有告訴他們,反而直接把孩子們給送了過去,總歸有人照顧一下孩子吧、
可是誰都不理會他這個借口,反而都憤怒他不及時通知大家,連一貫溫婉的谷憶璇和閔世言夫婦都不愛搭理他了,讓戰熠陽苦笑的時候,又不由得感嘆,自己和榮榮,有一群好朋友啊。
電話那頭,葉子安仍然在憤怒的斥責戰熠陽,戰熠陽一反常態的安靜,并沒有制止,只是一味的聽著,等到葉子安斥責的口干舌燥的時候,才跟他們商量著什么時候回來。
于是那邊的葉子安又暴怒了,還商量?商量個屁啊,自然是立馬回來了,連艮都不打,葉子安直接麻利的掛了電話,開著車就直奔s市。
于是,當初剛剛離開的朋友們又回來了,還帶著戰亦琳一家子,當然,還有許榮榮那三個粉嫩可愛的小朋友。
當葉子安等人風風火火的開車殺回s市的時候,戰熠陽正有些無奈的對著手里的話筒嘆氣。
身后傳來許榮榮詢問的聲音,他掛上了電話,然后回頭,略略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
“葉子是個行動派,她說要來就是真的來了,他們兩家子,再加上亦琳一家子,還得需要不少房間呢。”許榮榮這么一想,便喊明嫂一起將被子抱了曬去。
今天是子凡在病房里照顧白晟,溫珊珊在房間里敷面膜,據她說這幾天熬夜她的臉上都出現了皺紋,這要是不拿面膜急救一下,她一個星期就可以老上十歲。
好吧,這數據雖然有些夸張,但這幾天下來,溫珊珊的確憔悴了不少,那個如花似玉妖冶到極致的美人,漸漸有了垂暮的趨勢。
“說到他們回來,阿暖跟天寧還好,白一他,是不是能接受…”戰熠陽有些遲疑的說道。
畢竟那是白一唯一的血脈哥哥啊,如果白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已經長大了的白一能接受嗎。
許榮榮也沒有太多把握,但是她心底始終是相信白晟會有醒來的一天的,所以她只是微笑著看向戰熠陽,揚唇微笑,“白晟會醒來的,白一還是有哥哥的。”
“但愿吧。”戰熠陽嘴角微微揚起,卻是苦澀的弧度。
許榮榮沒有再跟他說話,而是去客房打掃了一下,抱了被子曬了,又去買了許多菜,最后做了幾個清淡的菜色,先裝出一份在保溫盒里,這才喊大家一起吃了飯。
洗碗的時候,許榮榮心疼溫珊珊眼底下的黑青眼圈,便催著她去補覺,然后和戰熠陽一起,把飯給子凡送了過去。
這醫院里之所以有單人病房,一般是病人有特殊需求需要安靜,另外一個就是需要嚴密監護的病人。
而剛巧白晟都占了,所以這一次戰熠陽沒抬出榮陽的名號就輕松的辦到了單人病房。
戰熠陽和許榮榮提著飯盒來到病房的時候,正有小護士輕手輕腳的推著點滴走進去,看到許榮榮和戰熠陽,還沖他們微微一笑。
戰熠陽和許榮榮對視一眼,許榮榮把飯盒遞給戰熠陽,然后上前輕輕推開門,等戰熠陽進來之后,又輕輕地關上了門,力保房間里不發出任何聲響。
而這單人病房加嚴密監護病房的待遇的確和普通病房不同,甚至和許榮榮當初的單人病房也不同。
當初許榮榮住單人病房純粹是戰熠陽不喜歡她跟別的人在一起住,并不是她很危險,而這一次白晟是還沒有完全的脫離危險需要仔細后期觀察,所以得來的,這個和許榮榮完全不一樣的單人病房。
而今,許榮榮才發現,原來隨著病房的不同,護士也不同。
猶記得當年許榮榮住院的時候,護士雖然甜美微笑,但是動作也會發出聲音,而不像眼前這個護士,行走間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并且非常快速又利索的換上了點滴,連在一旁的打瞌睡的子凡都沒有驚醒。
倒是許榮榮和戰熠陽行走間發出的聲響將子凡驚的坐直了身體。
或許是因為過于擔心白晟,原本一直嘻嘻哈哈的子凡這幾天一直沉默不說,性格也沉穩了不少,最起碼的,以許榮榮對以前的子凡的了解,他剛睡醒就看到人肯定會驚訝的坐起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怔了一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并跟她招呼。
“榮榮姐,你來了。”子凡看向許榮榮,面色談不上肅然,卻也沒有微笑。
許榮榮沒有怪他什么,反而笑著將手中的飯盒遞給他,然后柔聲說,“你先吃飯,然后回去睡覺,這里我來吧。”
子凡接過飯盒,卻沒有點頭,只是嚴肅的看向許榮榮,“榮榮姐,說好的一人一天,我們不能亂,所以你還是傍晚來替換我吧。”
許榮榮微微一怔,想再說些什么,子凡已經去外面吃飯了,她也只能閉上嘴,挽起袖子,上前給白晟擦了擦額頭和脖子,確定他一直安穩的在呼吸,這才放下心來。
“熠陽,你給白晟擦擦身子吧。”昨天一場惡戰,白晟身上流了那么多血,雖然傷口的地方被消毒了,但是其他被血液蔓延的地方卻還留著血污,子凡倉促的給擦了一些,算是勉強干凈了一些,但是落在許榮榮眼里,卻不算干凈。
只是她終究是個有夫之婦,只能給白晟擦了擦臉和脖子,剩下的只能拜托戰熠陽了。
戰熠陽是個有輕微潔癖的男子,他定然可以幫白晟擦的很干凈。
果不其然的,許榮榮幫忙打了一盆溫水然后出去了五分鐘,回來的時候,一盆清水已經變成了血水,而白晟已經擦凈了身體,并且換了一身干凈的被褥和病號服,安靜的躺在了床上。
許榮榮松了一口氣,上前幫白晟掖了掖被子,然后雙手抱住了戰熠陽的胳膊,并用頭蹭了蹭他的胸前,“謝謝你,熠陽。”
“傻丫頭。”戰熠陽失笑,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秀發,“跟我還客氣什么,白晟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許榮榮揚唇一笑,溫暖中帶著甜蜜。
這時候,子凡也吃完飯走了進來,剛才他坐在了外面吃飯,許榮榮走出去的時候他還以為許榮榮跟他一樣是出來呼吸清涼的空氣的,卻沒想一進來,就看到地上一對換洗的衣服和被褥。
子凡雖然有些莽撞,但是并不代表他傻,細細一看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便不由得一邊埋怨自己粗心,一邊感激的看向許榮榮和戰熠陽,“謝謝你們。”
許榮榮微笑著擺了擺手,接著來到了白晟的床頭,伸手按了他床頭上的清洗鍵。
過了一分鐘左右,剛才那個輕手輕腳的小護士進來,把臟衣服和被單拿出了房間。
在這個過程中,小護士一直保持甜美的微笑,和輕手輕腳的動作,仍然是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那種職業修養讓許榮榮也忍不住發出贊嘆。
戰熠陽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發,“走吧,回去收拾一下被子和飯菜,紀凡逸他們晚上會到,到時候我先替你在這里守著,你在家里等孩子們。”
許榮榮乖順的點了點頭,卻又忽然松開戰熠陽的胳膊,上前給白晟掖了掖被子,然后用棉簽沾了涼白開輕輕地沾染在白晟蒼白的唇上,免得他的嘴唇干裂。
等弄好了這些之后,許榮榮又囑咐了子凡一會,看到子凡專心致志的坐在一邊守候著白晟之后,才放心的和戰熠陽離開了醫院。
在他們關上門之后,子凡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后站起身,模仿許榮榮剛才做的,給白晟掖了掖被子,又給他潤了潤嘴唇,最后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鹽水瓶子,確定還有很久才能滴完,這才放心。
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子凡繞著房間走了一圈,忽然發現房間里溫暖是溫暖,卻始終少了一絲新鮮的感覺,這也是為什么他寧愿出去吃飯的原因。
想到這里,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大約是在思考,開窗還是不開窗。
開了窗怕冷了白晟,畢竟外面還是冬天,空氣依然是冷的,不開窗吧,空氣不潔凈總歸是不好的,還容易引發各種細菌,白晟失血過多,身體滅幼抵抗力,任何一種病都足以致命。
左思右想了一陣子,還是開窗的念頭占了上風,子凡來到窗戶前,輕輕地,將窗戶推開了一個縫兒。
新鮮的空氣一瞬間涌了進來,雖然溫度下降了一些,但是那種舒服,卻是無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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