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證明不是許榮榮一個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用因為腦子里的幻想而害怕了。
其次,有人卻沒人來對許榮榮做什么,可見那些人的目的應該只是看住自己而已,同時也側面的說明黑衣人不會為難自己,想到這里,許榮榮又松一口氣。
如此連宋兩口氣,又吃完了簡樸的飯菜,許榮榮總算是沉下心來思考了起來。
這人到底是為什么綁走自己,目的又是什么。
許榮榮托腮坐在院子里,一邊看著逐漸暗下去的天空,一邊將自己認識戰熠陽之后得罪過的人縷了一下。
雖然人很多,但是大多數都死了,還有人像白晟一樣成為了自己的朋友,對自己暗暗地藏恨卻還逍遙的活著的…怎么想都想不出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人,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
許榮榮一邊苦苦的思索,一邊這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還有思索著,過了兩天。
而這兩天,黑衣男子一直沒有出現,似乎要將許榮榮給晾在這里似得。
難道他綁了我就是為了讓我在這里當個米蟲的?
許榮榮一度這樣以為。
所以等第三天,黑衣人突然登門的時候,她還吃了一驚,“你怎么出現了?”
黑衣人,“…”
“我要帶你走,怎么不出現。”黑衣人十分低沉的說道。
許榮榮又吃了一驚,這一回可是真有些害怕,連帶著眼神也從探究變成了驚恐,“你要帶我去哪里?”
語氣竟然帶了滿滿的責問。
黑衣人啞然,他看向許榮榮緊張的眼神,似乎輕輕地揚了揚嘴角,然后斯文淡雅的說道,“見你老公。”
許榮榮滿腹武裝的神情猛然僵硬在了原地,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好,好啊。”
她可不相信這個黑衣人會好心的把自己送回到戰熠陽的手里,應該是有什么目的或者要求。
那么昨天兩天的安靜,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許榮榮抽了抽嘴角,有些想調侃自己這時候居然還有比喻的心情,不過當看到黑衣人開過來一輛電動車的時候,許榮榮還是有些不淡定了。
“你,你讓我坐這個?”許榮榮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輛“飛鳥”牌電動車,兩只眼珠子險些掉在了地上。
神啊,上次雖然是個很垃圾的桑塔納,可好歹是輛車吧,現在好了,居然只用電動車,連破轎車都沒了…
許榮榮梗著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而坐在電動車椅子上,并且一腳燈在地上的黑衣人,十分敏銳的接觸到了許榮榮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并且順利的解讀了她想說的話,“靠,居然騎這個,你們是有多窮,買不起車呢,那就開之前的桑塔納啊,我不嫌棄桑塔納垃圾,好歹可以和你不用親密接觸吧。、”
想到這里,黑衣人微微低頭,似乎又笑了一下,不過卻沒有說要換車子,只是用眼神示意許榮榮趕緊坐上來。
而許榮榮就一直梗著脖子,心內無限糾結和怨念。
上一次騎電動車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是許榮榮還小的時候,何媽媽帶著她逛街,就是騎的這種車子,后來她上學住校,雙休日許爸爸就開那種像轎車但比轎車略小的電動車來接她回家、
所以,對許榮榮來說,坐在電動車后座上的事情,已經是她小學的回憶了。
好吧,如果僅僅是如此,許榮榮還不會如此抗拒這輛車,畢竟也是一個載體,雖然沒有轎車舒服。
最最關鍵的是,因為坐在后座需要抱著前面人的腰來固定一下身體避免摔下去,這樣許榮榮就一定要摟著黑衣人的腰,上帝作證,要是被戰熠陽看見,他一定要氣瘋。
而且,許榮榮也不能接受自己去摟一個把自己綁走的綁匪的腰,所以許榮榮非常堅定地要拒絕坐這個車。
可這次出行的目的是見戰熠陽啊,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老公啊,許榮榮怎么舍得放棄,也許這一次就是逃跑的機會呢。
一邊是堅決不能和綁匪有肢體接觸,一邊是想見老公和逃跑,許榮榮也算是糾結的心飛揚,透心涼了。
黑衣人似乎也猜出了她到底糾結什么,雙眼里剛才積累的愉悅就變成了微微的不耐,不過他到底忍住了那些不耐,只是語氣冷了許多,“前面有抓手,你可以抓住,不需要碰到我。”
真的嗎/?許榮榮眼前一亮,看望電動車后座,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個扶手類的東西,她眼神閃了一下,然后忙不迭的點頭,微笑,“好啊好啊,我們這就走吧,不知道遠不遠。”
這一回,黑衣人沒有理會她,只是眼神里透出的不耐愈發的多了起來。
許榮榮也不敢再折騰,忙別扭的坐在了電動車后座上,然后被黑衣人帶著離開了這個她居住了兩個晚上的小屋子。
好吧,其實一坐上去許榮榮就后悔了,屁股不舒服就算了,車子一動起來,那刺骨的冷風,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許榮榮雖然算不上養尊處優,但是跟著戰熠陽的生活怎么能粗糙,不說別的,出門從來都是舒服的轎車的,戰家有名牌車也有性價比很高的普通車,也許并不是動輒幾百萬的車,但都一樣的舒服,所以許榮榮無論去哪里都是有車的。
戰熠陽抽出時間會送她,如果戰熠陽抽不出時間,溫珊珊之類的朋友也會抽時間,如果朋友們也沒有時間,那么明叔也會送她,總之無論去哪里,許榮榮都是舒適的坐在車里等到地方的。
就算以前跟何媽媽逛街也是風和日麗的日子,慢慢的走著逛著,或者很熱的天氣,一邊流汗一邊感受空氣中涼快的風,哪像現在,許榮榮幾乎要哭了。
前面的黑衣男人真陰險,自己全身都裹上只露出一雙眼睛,被風吹最多微涼而已,可自己就慘了,沒口罩沒圍巾沒帽子,手也為了要穩而抓在了扶手上,當然也是沒有手套的。這冬天的冷風這么一吹,許榮榮整個人就像掉進冰窟里似得,渾身都冒著寒氣啊。
冷,真冷,冷的許榮榮牙齒都顫抖了。
但是前方的黑衣人依然面無表情地繼續擰動手柄,快速的往前開著。
許榮榮在他身后縮起身體,希望利用黑衣人的背部可以為自己擋一下撲面而來的寒風,但是心里卻咬牙切齒的詛咒黑衣人。
桑塔納,桑塔納,你在哪里,我現在特別想你。
就在許榮榮被寒風摧殘的時候,戰熠陽等人也快速的上了轎車,正準備出門。
剛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尚猶如在夢中一般不敢置信,畢竟整整等了兩天,還沒有等到,幾個人都險些要瘋掉了。
當電話鈴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激動地看著戰家別墅客廳的那個話筒。
但是因為太過謹慎,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人敢上去接的,直到鈴聲響了好多聲,戰熠陽才上前,按了免提。
然后,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就傳來了,“想要見許榮榮,今天十點鐘在S市最邊緣的鎮子上的面館里見,過期不候。”
那聲音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只留給眾人面面相覷了好幾分鐘。
最后還是戰熠陽突然問了一句,“現在幾點了?”
溫珊珊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神情瞬間冷凝黎了起來,“八點半了。”
所有人臉色都黑了,S市很大,就算是直線從市中心到達最邊緣的城鎮都要一個小時,再加上最遠的城鎮到底是哪個還需要詢問,面館是哪個又需要詢問,需要浪費很多時間,最最最關鍵的是,那個人說過期不候,也就是說,如果十點不能準時到達,他們就見不到許榮榮了、
幾乎是一瞬間,幾個人把前后左右都想了一遍,然后一致快速的站起身,將還未起床的孩子交給明嫂照顧,而后直接開了車,往S市城鎮走去。
而溫珊珊在臨走的時候抓了一個平板電腦,此刻她和子凡就坐在后座上,一起尋找,到底S市最邊緣的城鎮是哪個城鎮。
“是這個么。”找尋了許久,溫珊珊指著一個地名問道。
子凡湊過來皺了皺眉,然后搖了搖頭,他并不是S市的人,對這里不熟悉,所以不知道。
白晟也是不知道的,而戰熠陽雖然在S市生活了幾年,奈何都是在城市里活動,關于附近的鄉鎮都不熟悉。
“看衛星地圖。”戰熠陽咬牙說道。
溫珊珊抿嘴點頭,快速的搜尋了衛星地圖,然后排出了幾個城鎮,最后將目標定在了S市最北邊的兩個城鎮。
“這兩個,因為地界差不多,所以很難選擇。”溫珊珊將難題說了出來。
戰熠陽沉吟了一下,“先過去,到地方問一下,我想他能出這道題就不會不給我們任何找到答案的機會。”
也是,問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只是相對會浪費一些時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在路上縮短時間了。
和大家知會了一聲,戰熠陽咬牙將油門踩到了最底,窗外景色飛速的后退,而戰熠陽的心,也已經飄到了那個面館里,可能會出現的,許榮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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