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熠陽等人帶著溫珊珊去醫院的時候,許榮榮已經被這輛看著不起眼但性能非常高的黑色車子,帶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怎么說不起眼呢,并不是這個地方多么簡陋讓人難以入目,而是因為,這里竟然是那個花店。
當許榮榮被黑衣男子帶著,在半路上生生的拐了一個彎之后,藏在陵墓砌的墻后,于是在戰熠陽的眼里,那輛桑塔納忽然失去了蹤影,無論怎么找都找不到,其實他再往前一些,往左邊看就能發現躲在一個墻壁后的桑塔納,不過因為距離有些遠看不真切,再加上一些常青樹的遮擋,導致戰熠陽完全錯失了尋找許榮榮的最佳時機,又因為擔心溫珊珊而掉頭去了醫院。
而那個時候,許榮榮正安靜的坐在車后座上,冷著一雙美眸看向駕駛座的黑衣男子。
她不是沒有想過把控制車的權利搶過來,然后奮力逃脫危險,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許榮榮就放棄了。
首先她打不過這個黑衣人,不說她會不會開車的事情了,就這一條足以滅掉她所有用強的逃跑的想法。
所以在沉吟了一會之后,許榮榮選擇了不動聲色的觀察。
而當她看到黑衣男子將車藏在墻壁后,正暗暗的心驚,想趁機打開后門逃跑的時候,卻發現后門已經被鎖死了,無論她怎么小心翼翼的拉車門把,都無法將車門打開。
許榮榮不是傻子,拉了三次之后她選擇了放棄,黑衣男人是不會留漏空給自己離開的,只是想到他提防自己堤防的那么緊密,以后自己想離開只會更難,許榮榮的心到底還是沉了下去。
那個黑衣男人也發現了許榮榮的動作,他沒有說話,只是隱約透過黑色的蒙面能看到他的左邊臉頰微微動了一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揚起了一下嘴角。
許榮榮心內有些憤懣,便將目光轉往了車外,不欲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也不說什么,只是在停頓了一會子之后,開車帶著許榮榮離開了。
而許榮榮一直冷靜的看著黑衣男子所帶的路,她努力地記住每個路叉口,雖然她不知道黑衣人為什么不蒙上自己的眼睛,但是能記著這些路,她為什么不記著。
前面開車的黑衣人一直都很沉默,沒有說話,也不阻擋許榮榮記路的行為,只是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渙散,似乎一邊開車,一邊有些走神的樣子、。
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在穿越過好幾條泥濘的小路,路過好幾個荒蕪的村莊之后,黑衣人將車子停在了一個小村莊前。
說是小村莊還真是抬舉這個地方了,許榮榮下車之后,抬眼看向前方疏疏落落的幾個普通的泥磚房,還有籬笆院落,覺得這里或許應該不能被稱之為村莊、
僅僅有幾戶人家而已,或許叫做荒村更好一些,再加上這僅有的幾個房屋都很破落,雖然有打掃的痕跡,但是破爛卻是毋庸置疑的。
為什么黑衣男子會帶許榮榮來這里的呢,許榮榮不知道,她心底有疑惑,但是更多的是冷靜。
經過了那么多的事情,許榮榮也清楚了,她尖叫流淚都是沒有辦法的,唯獨冷靜下來,說不定能自己逃出去,即便不能逃出去也要為戰熠陽營救自己提供幾分幫助,而不是每次都像以前一樣,傻傻的等著戰熠陽來救自己。
對,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樣一邊走一邊提醒著自己,許榮榮面上看不出任何糾結和難過,倒讓黑衣人側目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是一下罷了,那黑衣人將桑塔納停在屋子外面便沒有管他,然后他直接帶著許榮榮走到了其中一間房子里。
好吧,許榮榮雖然冷靜,但是女人對于荒蕪的地方總是存在一股莫名的懼怕感,所以許榮榮看到這幾個貌似“鬼屋”一樣的破落屋子,還真是嚇得不輕。
但是再害怕又怎么樣,戰熠陽不在自己身邊,自己沒辦法抱著他的腰身撒嬌,也沒辦法將頭埋進那寬廣的胸懷里流淚,在這個孤苦無依的情況下,她唯獨壯大膽子,跟著那個男人走。
生也好似也罷,人生走過一回便是無遺憾了,更何況自己已經有了至死不渝的愛人,和三個乖巧的孩子,那自己又怕什么呢。
想到這里,許榮榮膽子大了許多,她看黑衣人已經走到了那個破屋子的門口,便快步跟了上去。
這里的幾個屋的院子大多數都是籬笆圍成的,主要的臥室房間也是泥土砌成的,唯獨黑衣人去的這個房子,外面是泥土砌成的,至于里面,許榮榮隱約的看到了鉆瓦,想來應該是磚瓦壘的吧。
就在她暗暗思附的時候,黑衣人已經推開了那個掩著的破木門,隨著“吱嘎”一聲,木門被推開,露出里面樣子。
和許榮榮所料無差,里面是頗有些年頭的鉆瓦用濕泥土黏在一起建造起的這間房子,雖然和城市的別墅有千差萬別,不過和鄰居家的純泥土房,也是好多了。
主要的臥房是泥磚砌成的,外面的圍墻是泥土砌成的,院子自然也是泥土的,從臥房到門口用破碎的小爛磚胡亂的拼湊了一條小道,大約是為了下雨天好走。
黑衣人率先進入了院子,許榮榮也只能咬牙跟上,她一邊走一邊觀察整個院子。
許榮榮的家庭不算是富豪之家,但是也算那種正常的城市女孩的生活,住的是商品房吃的是超市里的菜和肉,不過她好歹看過電視,也知道過農村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更知道農村的這種院落。
眼前就是典型的農村院落,還是那種生活還可以的,有泥磚瓦房,大院子,里面還有雞棚豬窩,能搭起泥墻而不是用籬笆,和旁邊的院落一眼就區分出來了,難不成竟然是這里的村長的家?
想到這里,盡管面上沒有任何動靜,但是許榮榮心里也暗暗地笑了,這不過四五戶人家,如果還推舉村長,那也跟光桿司令沒啥差別了。
這么想著,許榮榮還是很好奇這是誰的家,所以也沒有遲疑,就跟著黑衣男子進了泥磚砌成的房間。
然而到了房間里,許榮榮愣住了。
這個屋子里根本沒有任何人,是的,這是一個空空的房間,除了幾個簡單的柜子,還有一個吃飯的桌椅板凳,竟然什么都沒有。
沒有一絲絲人生活的氣息,盡管板凳被擦過的樣子,但是也能看出來是新擦的,這里的一切都那么老舊,仿佛住在這里的人是一個生活很久的老古董。
不過事實是,這里根本沒有人住。
雞棚是空著的,豬窩也是空著的,木板床上空空如也,連個被子都沒有。
想到這里,許榮榮忽然想起桑塔納車上放著的幾床十分現代的被子,她的心一“咯噔”,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中漸漸地浮了出來。
她扭頭看向十分淡然的坐在木板床上,目光淡漠的黑衣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個人是綁匪,是綁走了自己的人,雖然自己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甚至不清楚他會不會折磨自己。
也許自己會遇到像白晟一樣好的人,不會對自己折磨,也許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變態,那么自己寧愿以死明志。
想到“死”,許榮榮淡然了很多,沒有以往的懼怕,也沒有太多的瑟縮,仿佛就十分淡然的冷靜的看待這個話題。
所以也就造成了她這一路不哭不鬧,安靜的大膽的跟著黑衣人走的場景,盡管黑衣人沒說什么,但心里已經有了隱隱的好奇。
所以,在看到許榮榮一直安穩的站在門前不動如山的時候,一直安靜的坐著仿佛沉思的黑衣人說話了,“坐、”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許榮榮微微蹙眉。
到現在這個男人依然還在用假音說話,說明他還是不想暴露自己是誰,即便自己已經落入了他的手里。
可是如果不知道他是誰,自己又無法判斷會不會遭到毒手,那對于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不知為何,許榮榮一直沒有特別緊張,那種緊張到害怕的感覺,手腳都發涼的哆嗦的感覺,她一直都沒有。
到底是因為學會了冷靜和淡然,還是因為第六感預知了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許榮榮不知道、
她只知道,未知是最可怕的,所以猶豫一番之后,許榮榮決定親口試探。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許榮榮微微皺眉,話語在舌尖轉悠了一圈,最后還是吐了出來。
“呵呵。”黑衣男人低沉沙啞的笑了笑,隨后扭頭看了一圈周圍的景色,抿嘴,聲音卻無不譏諷,“當然是藏身。”
“藏身…”許榮榮微微一滯,隨即想起,以容易在S市的影響力,自己被人綁走,的確會引起不小的動蕩。
當然,這動蕩肯定是所有人不停地搜尋那個抓走自己的人,而不是嘲諷或者什么。
畢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在李氏集團消失之后,容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