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
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回想一路他所做的事情,這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水到渠成。
也許他一直默默地愛著她吧。
但遺憾她不愛他,也給不了他回應。
或許是愛的,但那種愛情,跟給戰熠陽的愛不一樣,那是一種友情的愛,就像許榮榮愛葉子安,就像許榮榮愛溫珊珊,那是一種,對朋友的愛情。
朋友之間的愛情,和愛人之間的愛情,白晟的面孔在許榮榮的眼前若隱若現。
偶爾是他斯文淡笑的樣子,偶爾是他隱忍著痛苦的雙眸。
不過片刻后,許榮榮眼前又出現了戰熠陽的樣子。
他所有生活中的樣子、。
或抿嘴皺眉,或淡然微笑,或低頭揚唇,或憤怒凜然。
戰熠陽的一切畫面,擊碎了許榮榮腦海中的糾結和不解,讓她怔怔的躺著,然后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下。
流著流著,許榮榮腦海中的一切就淡化了去,她模模糊糊著,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許榮榮沒起床,以往雖然她也睡懶覺,但是不至于十點鐘了還不起。
可是那畢竟是女子的房間,而且白晟說過不會對她做什么,所以也不好去喊她起床。
可是等到十一點鐘了,許榮榮還是沒起來,白晟心中就不安了起來。
不行,心里頭總有一股隱隱約約的不安,白晟皺起眉頭,也顧不得怕許榮榮害怕什么的,直接撞開門進了房間。
粉色的公主房,許榮榮蒼白著臉頰躺在床上,往日里粉嫩的嘴唇幾乎沒有任何血色。
這分明是生病了的征兆,白晟心中一跳,趕忙用手側了一下許榮榮的額頭溫度。
很燒,很燙。
糟糕,竟然生病了。
白晟條件反射的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20,不過在猶豫了片刻之后,他打給了李氏集團總裁。
“喂,是李總嗎?”電話接通了,白晟斯文的笑,不過如果仔細聽,可以聽出一絲絲掩藏在尊敬下的鄙夷。
“白先生。”對面李氏集團微微的笑,聲音里有客氣也有幾分淡然,乍一聽還真當這個人是個好人呢。
“李總,我這里有個事情,要麻煩你。”說到這個,白晟的聲音里少了幾分淡然,多了幾分捉急的感覺,那隱隱的憂心,聽的人十分的好奇。
“喔?怎么了,白先生?”李氏集團總裁微微揚了揚聲音,看似關切實則疏離的說道。
白晟在心里暗暗鄙夷這個老滑頭,一聽自己要幫忙,生怕跟他要錢,所以語氣就沒了剛開始親切,反而多了許多的疏離感。
“是這樣的,不知李總還記得我從榮陽帶來的那個女人。”白晟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驚慌失措,心不定的感覺。
“是她?怎么了白先生?”李氏集團總裁回答的滴水不露,既沒說認識許榮榮,也沒說不認識許榮榮,反而連續的問白晟到底什么事,可見這個人的確是一個老滑頭。
“是這樣的,李總,我今天起床,看到她昏迷不醒,想來是生病了,只是我不敢送往醫院,怕戰熠陽把他給弄走了,如果真的把她給弄走了,我的目的沒了,我想,我將無心合作了啊。”白晟悲悲切切的說著,最后為了體現許榮榮對自己的重要性,他甚至不知死活的威脅了李氏集團的總裁。
許榮榮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和你的合作就此打斷。
李氏集團怎么舍得這么一桿槍沒了呢,只要白晟愿意做那個出頭打榮陽的槍,李氏集團再在后面推波助瀾一下,想不滅掉榮陽都難。
而滅掉榮陽是李氏集團如今最大的心愿了,所以白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他用合作的事情來威脅李氏集團固然讓李氏集團總裁不開心,但是卻也能看出他對這個女人的在意程度。
而有了這個女人,等榮陽被滅了之后,拿捏住白晟,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啊。
這么一看,除了要給許榮榮找個靠譜的醫生之外,李氏集團凈賺不虧啊。
這么一想,李氏集團總裁便非常勉強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請一下我的私人醫生幫忙把,如果他不愿意幫忙,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了,謝謝李總,還望李總能快些將人叫來,畢竟生病耽誤一刻鐘就多一份危險啊。”快要掛上電話的時候,白晟還不忘叮囑一句。
那李氏集團的總裁笑了笑,就掛了電話。
他怎么聯系醫生白晟暫時沒有關心,他擔憂的是許榮榮。
雖然剛才許榮榮的額頭摸起來很燙,但是測試卻還是三十七點九度,也就是說還沒有到需要打點滴的地步。
等醫生是肯定要等的,但是不能這樣干等,畢竟許榮榮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錯,大概戰熠陽會殺了他吧。
這么一想,白晟便十分快速的去接了一盆涼水,然后拿一個干凈的毛巾,浸透涼水之后反復擰了兩次,確保毛巾是濕漉漉的,但是水不會淌下來的程度,才疊成細長的樣子,放在許榮榮的額頭。
或許是被涼意刺激到了,許榮榮慢慢的睜開迷蒙的雙眼,尚未清醒的模樣帶著幾分呆萌可愛。
“白晟,你怎么在這里。”她呆呆的問。
“你生病了。”白晟十分簡短的回答,然后他拿起許榮榮額頭的毛巾,換上了另外一個。
“好涼啊。”許榮榮有些不舒服的皺皺眉頭,身體發燒原本就偏冷,如今那冰涼的毛巾敷上額頭,讓她覺得愈發的冷了起來。
“不要躲,你發燒了,這是物理降溫,家里沒有冰袋,只能用毛巾了。”白晟淡淡的說道,然后又給許榮榮換上一個毛巾之后,轉身去冰箱里拿了兩個冰塊。
許榮榮瞪著眼睛看著那冰塊在水里翻滾兩下之后消失無蹤,將普通的水溫變成了冰涼的水溫。
‘“不要…”盡管她再怒吼,可是白晟依然拿毛巾在冰涼的水里翻滾了兩下,然后擰辦法,然后…敷上了許榮榮的額頭。
冰涼的觸感從額頭上傳來,許榮榮迷迷糊糊的想著,也許自己不會被燒死,反而是被凍死呢…
等那個醫生趕來的時候,許榮榮已經又睡了過去,經過了白晟一番摧殘般的物理降溫,她總算是不發燒了,可還是覺得有些疲憊,在草草的吃了兩個包子之后,就又悶頭大睡去了。
在白晟的意料之中,來的正是這個他曾經的手下,一個非常善于研究醫毒的年輕人。
說年輕也不算年輕吧,可至少比自己年輕,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容長的有些普通,但是眼睛很明亮,褶褶生輝的感覺。
組織以前用的毒藥都是他研究出來的,而他之所以研究毒藥,是因為他的父親就是一個制毒高手,后來因為制作毒藥出售他人,所以被判刑了三十年,后來在監獄里心臟病發過世。
而那個破開毒藥出售案件的人,正好是戰熠陽。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就恨上了戰熠陽,并發誓一輩子跟戰熠陽作對…
后來,就是因為白晟不再跟戰家作對,所以他就背叛了組織,最后竟然來到了李氏集團的手下。
“你可真是為了報仇不擇手段啊。”白晟苦笑,看著往日里和自己關系很好的年輕人,神色多少有些暗淡。
當初白晟是把這個年輕人當做真正的朋友看的,還曾經感慨過,如果他不是被仇恨束縛住了,也許他會成為一代毒學家。
當然,用毒肯定不會被人喜歡,但是大家別忘了,醫學上有一個治療方法名為“以毒攻毒”,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如果中毒了,正常方法就治不好,那么以毒攻毒可以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所以,只要用的巧妙,毒也會成為救人的好東西。
當然前提是,他愿意去救。
當子凡看到白晟的時候,尷尬了一瞬間,不過很快他就轉移注意力,去給許榮榮看病去了。
白晟知道,子凡應該知道是他,按照那些背叛者的心里,都是不敢見自己的,但是子凡聽說那個生病的人對自己很重要,所以才過來的吧。
想到這里,白晟嘆了口氣。
“她發燒了,我給她物理降溫了。”看著子凡給許榮榮架上溫度計,白晟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子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雙手快速的動作著,卻又很輕的將溫度計塞進了許榮榮的腋下。
“子凡。”等待的時間,子凡就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白晟見狀,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記得我剛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如今你也是長大了啊。”白晟看著子凡略有些滄桑的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率先說一些從前的事情,還講了一些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大有要打感情牌的意思。
而子凡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動彈,只是如果仔細觀察他的眼睛,會發現里面有一絲絲的淚花在翻騰。
而恰好,白晟一直悄悄地關注著他。
在看到他眼里翻騰的不易察覺的淚花的時候,他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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