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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白晟的念頭

  a市,發生著a市的事情,而j市,也發生著j市的事情。

  在白晟生氣甩手離開房間之后,許榮榮一個人呆坐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她不知道到底有多久,直到肚子里傳來一聲咕咕的叫聲,她才發現,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天黑了呢,這么久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是不是代表熠陽他們安全的撤走了。”許榮榮一邊呢喃著,就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一個人的犧牲,能換取很多人的安全,其實是很值得的。

  雖然有些莽撞的沖了出來,但是許榮榮知道,如果他不去,戰熠陽就會去,而看著心愛的人被人抓住,那種心痛是她承受不來的。

  所以她選擇了自己被人抓走,然后把心痛留給戰熠陽。

  這樣看,她也是個沒出息的人呢,寧愿承受身體的疼痛,也不愿意承受心靈的疼痛。

  不去想,她也知道戰熠陽有多痛苦,也知道所有人都擔心她的安慰,她多希望自己能把安全的消息傳遞出去,多希望他們不要為自己著急。

  只是,想是很簡單,可坐起來就難了,許榮榮對這些毫無頭緒,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辦。

  嘆了口氣,許榮榮慢吞吞的站起來,來到窗前,透過窗戶,看j市的霓虹。

  燈紅酒綠的世界,帶著點點的迷醉氣味,如果不是樓層太高,許榮榮真的想從這里躍下去呢。

  但是,也正因為樓層太高,她看到了平日里看不到的景色。

  用俯瞰的角度,窺視最繁華的霓虹,在繁榮的角落,和偏僻的角落,也許只有一墻之隔。

  她看著那些霓虹,微微的笑了。

  空氣中有微風吹過,拂過她的臉,那種清新的感受讓她不禁想再感受一下,于是,她微微用力踮起腳尖,身體往前傾,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就在此時,房間門忽然被打開,白晟端著一盒飯菜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本來是放在床上的,當看到床上沒人的時候,他迅速的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然后就一眼看到了許榮榮微笑著踮起腳尖往前傾的樣子。

  “啪嘰”手中的飯盒掉落在地上,碎落,香噴噴的飯菜跌落了出來,白晟憤怒的大吼一聲,然后迅速的跑過去,胳膊一用力,將許榮榮攬進了懷里。

  而許榮榮正在感受微風吹拂過臉頰的感受,好容易身心愉悅了一下,卻忽然聽到門開,來不及回頭就聽到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就被一個人攬進了懷里。

  這一切都進行的非常快,快的讓她反應不過來。

  可雙手觸及到的溫暖,喚回了許榮榮的神智,她嗅著那懷抱里的肥皂的香味,不禁黯然了一下神色。、

  剛才,她差點以為是戰熠陽,甚至想伸出手去抱抱他,可是后來這味道提醒了她,告訴她,這是白晟,那個害她和戰熠陽分開無法見面,并且彼此痛苦的罪魁禍首,而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戰熠陽。

  這么一想,許榮榮就有些憤怒了起來,她雙手猛地用力,將白晟推開。

  因為觸不及防,白晟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他站好之后,定定的看著她,斯文俊逸的眉眼中頭一次帶上了憤怒,“許榮榮,你剛才在做什么。”

  他不是年輕的毛頭小子,許多事情沒有證據他不會問,所以,他只是問許榮榮在干什么,卻沒有直接的質問許榮榮,為什么要跳窗。

  許榮榮頓了一下,扭過頭面對窗外,不再看白晟的臉,然后淡淡的開口,“我怎么樣要你管么?”

  “你…”白晟皺眉,在剛才看到這個女人居然對著窗臺踮起腳尖的時候,他的心臟都快蹦跳出來了。

  那一刻,他是多么害怕許榮榮跳下去了啊,如果這個女人就這樣跳了下去,他就永遠的失去了她,甚至連遠遠地看著她都不可能。

  這是多么可怕的可能,讓他的心臟到現在還在狂跳,可他關心這個女人,卻被她猛地推開,而且她竟然說,要自己管?

  白晟忽然就笑了,是氣極而笑的那種笑,他大肆的笑,讓許榮榮有些害怕,但她依然倔強在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那倔強的眉眼,多么像多年以前的自己。

  白晟瞇起眼睛,漸漸地止住笑容,然后他就那么愣愣的看著許榮榮,一動不動。

  那樣深沉中帶著懷念的目光,讓許榮榮有些害怕,她有些情不自禁的挪動了兩下腳步。

  接著,她就看到白晟一步一步的沖她走過來。

  這個人要干嘛,他要做什么?許榮榮皺起眉頭,不解的看向白晟,然后防備的后退兩部。

  可是白晟依然迷醉似得瞇起眼睛,就那么怔怔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來到她跟前。

  退無可退,后面就是墻壁,前面是這個迷醉的男人,許榮榮咬咬牙,在心底暗暗地告訴自己,如果這個男人敢動手動腳,她就一口咬過去,咬死這個男人。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白晟就那么一直愣愣的看著她,看著她,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卻沒有任何動作。

  就這樣僵持了半個小時之后,白晟終于動了。

  他慢慢的抬起頭,在許榮榮面龐三厘米左右處微微滑動,似乎在摩挲什么。

  而許榮榮此刻的心臟跳動的十分劇烈,在白晟抬起頭的那一刻,她以為他終于要動作了,要對她做什么了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只是抬起手,放在她臉三厘米的地方慢慢的描繪著什么。

  這樣真的好難看,她到底是尖叫還是不尖叫呢,到底是咬他還是不咬他呢。

  說他非禮她把,他沒有做什么,只是定定的盯著自己看了半個小時,然后手也沒有摸到自己的臉,說他沒有非禮她把,他的身體距離他只有短短幾厘米的距離,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將自己摟到懷里,這么尷尬的距離。

  就這樣,兩個人又僵持了二十分鐘。

  許榮榮害怕惹怒白晟,畢竟他是組織的老大,如果真的惹怒他然后吃苦受罪,那真是十分的不劃算。但是許榮榮還是有底線的,不會因為怕受折磨而不拒絕白晟的任何舉動,那么她跟站街的有什么區別。

  所以,許榮榮暗暗地告訴自己,如果白晟對她做出了什么舉動,她一定拼了命的打死他,打不死他自己也會咬舌自盡。

  而如果他就這樣,不對自己造成人身傷害,自己就慢慢的等,等熠陽來救自己。

  可這樣總堅持著不是辦法啊,她靠著墻壁站了一個小時了,真心累啊。

  難道對面那個男人不累嗎,總是拿手比劃著什么,目光中有迷惘,也有深深地懷念。

  許榮榮不解,卻又不敢亂動,只能瞪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希望他能清醒過來。

  而事實上,現在的白晟既是清醒的,又是迷惘的。

  在剛才許榮榮的臉上,他又看到了一絲熟悉的,他小時候的樣子,那樣的倔強,不舒服。

  明明許榮榮是個女孩子,而白晟是個男孩子,白晟卻就是透過許榮榮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樣的傷痕累累,那樣的倔強不堪,那樣的憤怒絕望。

  他用手描繪著那個小男孩的臉,但是一絲絲的懷念,帶著一絲絲的遺憾。

  多遺憾,多年前的那個男孩子已經消失了,那倔強中帶著純真的眼神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眼睛,外表包著斯文的外皮,內里卻像野獸一樣帶著狂野的占有欲。

  那個小男孩,如果不是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也許他也會健康成長,幸福的成為一個公子哥吧。

  如果不是那樣,又怎么會有現在的自己呢。

  白晟低下頭,吃吃的笑了笑。

  而許榮榮卻被嚇個半死,原本她的精神就崩了一個小時了,心里害怕的不得了,白晟還猛然的笑出聲,這簡直讓她的魂都掉了。

  許榮榮尖叫一聲,猛地又一把推開白晟,踉蹌著跑到了床和墻壁的角落中,不敢去看白晟。

  她以為,這接二連三的退白晟,白晟一定會生氣,說不定還會打她,或者折磨她,所以許榮榮蹲在角落里,就有些害怕的揮手,“我,我不是故意推開你的,你不要打我…”

  說這些的時候,她是將頭埋在膝蓋里,悶悶的說的。

  不過即便是悶悶的說的,白晟也聽到了,他看著鴕鳥一樣的許榮榮,忍不住笑了笑。

  說真心的,這女人挺可愛的,他真的挺想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一輩子的。

  如果真能在一起一輩子,還挺幸福的。

  白晟又笑了笑,然后沖著許榮榮慢慢的走了過去。

  許榮榮蹲在角落,就感覺到白晟在往這里走來,她的心情非常緊張,這一刻,那個斯文體貼的男子形象在她腦海中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她臆想中的,組織老大,那個殺人毫不手軟利用人也毫不手軟的兇殘的老大。

  天哪…許榮榮閉上眼睛,自己今天罵了他好幾次,還推了他好幾次,他會不會殺了自己,他會不會打死自己。

  他會不會折磨自己…

  許榮榮痛苦的閉上眼睛,感受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充滿了絕望的氣息。

  天哪,為什么要這樣,能不能不要這么嚇唬她,她好害怕啊,熠陽,熠陽,你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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