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熠陽步步逼近,許榮榮看著他那雙大長腿,只是覺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撲了過來,她不自覺地往后退。
她不相信戰熠陽會強迫她什么,但是他這要犯罪的樣子,真的…挺可怕的。
“你…”許榮榮的腦袋都遲鈍了不少,措辭了半天才擠出一句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臺詞,“你別再過來了。”
戰熠陽故意往前跨了一大步,唇角輕輕勾起,“如果我過去了呢?你就叫?”后面那句,是許榮榮曾經的臺詞。
“…”叫?
這是在家里,叫也只能招來家里的人,許榮榮知道,戰熠陽是篤定她不會叫才敢這么說的。
她只能暗地里咬牙,戰熠陽的本性果然沒變,還是那么奸詐!
半天許榮榮也答不上話,眼睜睜地看著戰熠陽逼近,眸底滿是惶恐。
戰熠陽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一圈,忽然想聽聽許榮榮能說出什么來:“你說個理由說服我,我就不過去了。怎么樣?”
這個還不簡單?許榮榮立馬答應下來:“好!”
“那你說,我為什么不能過去了?”
“因為…”許榮榮本來是想瞎謅一個的,但是想到戰熠陽沒那么好糊弄,要是弄巧成拙的話,他說不定二話不說就會真的撲過來。
可是,什么理由才能說服他?
想著,許榮榮眼角的余光掃到自己已經快要推到墻腳線邊上了,于是指著自己的身后底氣十足地看向戰熠陽:“因為我沒有退路了,所以你不能再過來。這樣不公平!”
“…”戰熠陽挑眉,兩人對峙,總有一人要把對方逼到絕路上的。如果她一直有退路了,那得退到何年何月?
然而就在戰熠陽要開口駁回這個理由的時候,他的軍線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皺眉,走到陽臺外面去接電話了。
打來電話的,是白天他派去跟著許榮榮的特戰隊新隊員,他安排他們去保護許榮榮,一是他們的能力比一般的兵強,而且作為新加入特戰隊的隊員,這次他們要防備的人是龍景天,是一次不錯的鍛煉機會。
只是,這個時候,這兩個兵有什么要跟他報告的?
“戰軍長,我們剛才收到龍景天的畫像了。”隊員說。
“嗯。”戰熠陽蹙眉,直覺事情…可能有麻煩。
“我們覺得…嫂子認識這個人。”隊員說得有些小心,“這個人,今天就在嫂子的咖啡廳里。”
戰熠陽的眼睛瞇了起來:“你們確定?”
“是的。”隊員說,“當時我們和嫂子一起進了咖啡廳之后,有一個男人上來和嫂子打招呼,我們特意留意了一下,收到畫像后,我們確定就是畫像上的人。”
戰熠陽的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掛了電話,匆匆回房間。
許榮榮本來站在房間里看著陽臺外的戰熠陽,見他匆忙且略顯慌張地回來,還以為又有什么事情發生了,正想問,他卻幾個箭步走過來攥住了她的手。
她愕然,意外地看著戰熠陽:“怎么了?”
戰熠陽從手機里調出龍景天的畫像:“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許榮榮看向戰熠陽的手機屏幕,一眼認出畫像上的人是昨天和今天都見過的龍景之。
“你怎么會有他的畫像?”她看向戰熠陽,“龍景之,昨天我在江城大廈見過他。他是后來被匪徒帶進來的人質。”
“今天呢?”戰熠陽攥著許榮榮的力道又大了些,“他為什么會去咖啡廳找你?”
“碰巧吧。”許榮榮說,“昨天我沒跟他說什么,更沒提起我在紅磚路有家咖啡廳的事情。而且我今天到咖啡廳沒幾分鐘,他就走了。他不可能是來找我的。”
“他跟你說了什么?”戰熠陽問,他也知道,龍景天那么快就走了,無非是不想讓自己被他發現。
許榮榮想了想,龍景之其實說過的話并不多,唯一有意義的,也只有那句——“他說我們還會再見面。”
戰熠陽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龍景天的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他的潛臺詞,就是許榮榮已經成了他的目標。
現在,他終于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龍景天了。
一想到今天和昨天許榮榮都近在龍景天的眼前,只要他出一點點的差錯,許榮榮早就被龍景天帶走,戰熠陽就一陣心驚肉跳,一種深切的恐慌彌漫了他整個身體。
“熠陽?”許榮榮只是看到戰熠陽的眼神不正常了,有些擔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她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戰熠陽就忽然醒悟過來似的,猛地伸手把她拉入了懷里,說:“別再見那個人了。”
許榮榮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不止她剛才聽到的聲音里,現在戰熠陽整個人都是恐懼的,就好像…很怕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會在突然之間不見了一樣。
她不傻,自然已經明白過來這個龍景之的身份不簡單,問:“龍景之什么人?”
“他不叫龍景之,叫龍景天。”戰熠陽依然緊緊抱著許榮榮不松開,“一個恐怖組織的頭目,四年前我受傷失憶的事情都是他和品瑞云一手策劃的。昨天江城大廈的爆炸案他是主謀,目的是為了告訴我,他要針對A市發起恐怖襲擊了。你被綁過去當人質,也是他安排了克隆車在樓下等你。今天他接近你,是在警告我。龍景天解決之前,沒有我跟著,別再出門了,龍景天不是四年前那個顧彥澤,他是我遇過最難對付的人。”失去許榮榮,是他唯一冒不起、也不敢冒的險。
一時間,許榮榮說不出話來。
戰熠陽的話從來都不多的,出口一般也就幾個字。
他雖然不像陳浩然那樣,偶爾表現出幾分欠扁的狂妄來,但是她知道,他是自信的,所以他才能擁有那樣強大駭人的氣場,才有資格惜字如金。
可是現在,他這樣緊緊抱著她,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而他抓不住一樣,他所有的自信在這一刻通通湮滅,他只能用這樣的力度和一段長長的話來挽留她。
戰熠陽在害怕,不是怕龍景天,而是怕她會受傷害。
一開始許榮榮還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真的。
過去半晌,許榮榮才找回了而自己短暫丟失的聲音:“所以,這場陰謀從你四年前出任務的時候就開始了嗎?”
“沒錯。品瑞云沒從我這兒拿到什么東西,肯定會想到用你來威脅我。”戰熠陽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變小,“以后好好在家呆著,沒我陪著不要出去。”
許榮榮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回抱住戰熠陽:“我沒事。現在我知道他們不是好人了。以后我會小心。”
戰熠陽因為恐懼而失控的心臟終于慢慢地安定了下來,他找到了許榮榮的唇,銜住,吻得很輕,甚至不夾雜任何的雜念,好像只是要通過這樣的親密接觸來確認她的存在一樣。
許榮榮嗅不到他身上那種侵略的氣息,也就沒有反抗,甚至連環在他腰上的手也沒有撤回來,任由他吻著。
殊不知,她的不反抗,就是在唆使戰熠陽讓心底的渴望滋長。
有些東西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