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許榮榮笑了,她直視戰熠陽,笑得分外的燦爛明媚:“你生氣了啊?剛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和閔世言之間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嗎?那我穿成什么樣,和他跳什么舞,你這么在意干什么?”
“…”戰熠陽鮮少見到許榮榮這樣底氣十足地反問他,瞇了瞇眼,心想:看來,他家的小白兔,真的豁出去了。
“別說跳舞,”見戰熠陽反應不大,許榮榮繼續刺激他,“上次我不是在他家過夜了嗎?你也沒說什么啊。你現在這樣,算什么?”
戰熠陽的拳頭倏地握緊,片刻后他又放松了,勾勾唇角,逼近許榮榮,低下頭湊近她,語氣緩慢曖mei:“你在刺激我?嗯?”
許榮榮只是覺得輪廓的地方被戰熠陽溫熱的氣息灼得發癢,她躲他躲得遠了些,不想承認,只想把戰熠陽狠狠地推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把想法付諸行動,戰熠陽忽然在她的耳邊說了句:
“恭喜,你成功了。”
“你什么意…唔…”許榮榮話說到一半,雙唇就被戰熠陽狠狠地壓住了,他整個人貼向她,雙手橫過她的腰,把她緊緊地箍在了懷里。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榮榮開始掙扎。
她要的是戰熠陽的答案,不是戰熠陽這個人啊!
戰熠陽又怎么會縱容許榮榮掙扎?
他銜著她的唇瓣盡情地吮吸著,邊推著她往墻壁那邊靠,最后把她禁錮住。
許榮榮難道要就這樣被他占盡便宜?
許榮榮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不行!戰熠陽還沒告訴她一個答案!
下一秒,許榮榮就咬上了戰熠陽的唇,她以為戰熠陽會吃痛放開她,但是沒有,他反而更加用力了。
難道他還可以越痛越勇?
“別動。”戰熠陽忽然咬了咬許榮榮的耳垂。
耳垂是許榮榮敏感的地方,她只是覺得身體顫了顫,忽然就忘了怎么掙扎反抗了…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是理所當然。
不知道過去多久,戰熠陽終于盡興了,他才收拾了凌亂一片的戰場,重新把已經陷入熟睡的許榮榮擁入了懷里。
那么激烈的一番活動后,他不是不累,但是,不想睡。
戰熠陽微微低頭,借著壁燈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看著許榮榮。
和四年前比,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戰熠陽聽見自己在心底嘆了口氣,旋即他拉過被子裹緊許榮榮,避免她著涼,繼而緊緊抱住了她。
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按照他的計劃,不應該是這樣的。
實際上他比誰都想讓許榮榮知道他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但一直顧及到會不會被品瑞云發現,生怕會給許榮榮帶來危險,所以他狠心隱瞞。
直到那天,許榮榮用那樣冷靜的眼神認真地看著他,問他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那一瞬間,他清楚地感覺到心里的某根弦瞬間斷了,他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他不想再這樣了,他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和許榮榮在一起!他不用再苦苦隱瞞,許榮榮也不用再受折磨。
于是他改動了計劃——早日從品瑞云那里拿回所有有用的資料,然后和品瑞云攤牌,再和許榮榮坦白,他不想再看見許榮榮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了。
今天,計劃的第一步剛剛進行——趁著他和品瑞云出席宴會,讓戰亦琳和陳浩然再度潛入品瑞云的公寓,把有價值的資料文件通通復制。
這也是為什么他帶品瑞云出席宴會的原因。
這一步成功了,接下來他就可以和品瑞云攤牌了,那么和許榮榮坦白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可是他沒想到許榮榮會在這個時候走這一步棋。
而他的計劃也沒有成功——剛才他去取許榮榮的外套時,打電話問了陳浩然進行得怎么樣,陳浩說出了點意外,他不小心觸發了品瑞云的保險箱的警報,但是他們成功地逃脫了,且沒引起品瑞云的懷疑,唯一不如意的,是資料只復制了一點。
陳浩然還說,讓他下次再找個機會,他再潛進去,一定會完成任務,復制所有資料。
當時他沒回答,但是現在,他決定了——拒絕。
這個計劃的第一步他已經不打算再進行了,就為了那幾份資料,要繼續瞞著許榮榮,讓她魂不守舍的,不值。上次她燙到手,誰知道她下次會傷到自己哪里?
所以,該是他和品瑞云攤牌的時候了。
想著,戰熠陽又嘆了口氣,看著許榮榮,心想:算了,明天就把這個笨蛋該知道的,都告訴她。
也許她會和他鬧脾氣,不肯原諒,他要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補償道歉,但…總比看著她傷害自己好。
而且,那是他欠許榮榮的。
夜很寂靜,戰熠陽親了親許榮榮的臉頰,閉上眼睛,慢慢陷入了熟睡。
這一夜,也許是因為實在太累,也許是因為又找回了四年前那份安心的感覺,兩人睡得都很深。
睡前,戰熠陽以為,等著他的是一個美好的明天,然而…
時間緩緩流逝,慢慢地,星月的光輝淡了下去,緊接著,又被從東方綻放的曙光完全掩蓋了。
天亮了。
戰熠陽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他起身到外面的客廳撿起在和許榮榮糾纏的過程中掉落在地上的手機,一看,是陳浩然打來的電話。
陳浩然的聲音很匆忙:“我破解了品瑞云的一份資料,今天晚上龍景天的一批先進武器從G省的邊境線走水路運入境,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攔住那批武器。”
“今天晚上?”戰熠陽蹙眉,有些猶豫。
“沒錯。”陳浩然說,“你在哪里?我安排車過去接你。別猶豫了,截下龍景天的這批武器,等于斷了他的一只手,能給我們爭取很多時間去制定對付他的計劃。還有,被我們斷了手,龍景天肯定要找新的,到時候被我們發現蛛絲馬跡,不愁找不到他這個人。解決了龍景天,也就等于瓦解了他的計劃了。”
戰熠陽揉了揉眉心,把酒店的地址和名字告訴了陳浩然,另外交代:“給我準備一套作訓服。”
掛了電話,戰熠陽回到臥室的時候,許榮榮還在熟睡。
他不忍心叫醒她,最后只能找來紙筆,給她留了張字條,司機到了之后,他在許榮榮的唇上印下一個吻,離開了。
許榮榮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厚厚的窗簾都擋不住強烈的陽光。
她睜開眼,身體好像也跟著蘇醒了過來似的,酸痛的感覺侵占了感官,腰像是被人拆散了一樣,感覺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了。
昨天那一幕幕一幀一幀地從她的腦海中掠過,她的雙頰瞬間著火了一樣熱了起來…
關于昨晚的后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睡過去的。
但是戰熠陽…
許榮榮偏頭,本來以為可以像以往一樣看到戰熠陽熟悉的睡顏,但是身旁的位置竟然…空空蕩蕩。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又仔仔細細地瞪大了眼睛看一遍,還是不見戰熠陽。
愕然之下,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冰涼一片。
許榮榮不相信,不相信戰熠陽會就這么走了!
她連身上的酸痛都顧不上了,掀開被子起床去找戰熠陽,客廳、廚房、浴室、書房,每個地方都找遍了,沒有戰熠陽的蹤影。
他…走了。
就算她不愿意承認和面對,但是戰熠陽真的在發生了這種事之后,走了…
回到臥室的時候,許榮榮近乎無力地在床上坐了下去…
昨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夢?就連她懷疑戰熠陽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都是她多疑了?
許榮榮整個人就好像被失落狠狠地擊中了一樣,整個人茫然無措…
現在,她寧愿相信昨晚的一切都是夢。
否則,誰來告訴她,醒來后戰熠陽就不見蹤影算什么?無法面對,所以選擇了逃避?
多可笑…
不知道過去多久,許榮榮的大腦才緩緩地恢復了思考能力,她起身,準備去收拾一下自己回家。
無論如何,她要找戰熠陽問清楚!
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這么豁出去的?而且戰熠陽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明顯是真的了,她一定要和戰熠陽說清楚!
也是這個時候,她眼角的余光終于掃到了留在床頭柜上的紙條。
她一愣,迅速拿起了紙條。
——我有急事要離開A市,回來會和你解釋清楚。不要多想,等我。
戰熠陽是走了,但…不是逃避?
握著紙條,許榮榮的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些慰藉,她感覺自己好像松了口氣。
收好紙條的時候,她聽見了門鈴聲,去開了門,看見門外站著的是酒店的女侍應生。
“許小姐,早上好。”侍應生遞給她一個袋子,“這是服裝店的人給您送來的衣服。戰先生交代我們在這個點給你送上來,說您要到這個時候才醒。”
許榮榮接過袋子,唇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戰熠陽,你還敢說你不是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