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厚聽了張苞的話后,感到心中豁然開朗,他“霍”地站了起來,招呼眾人道:“大家靜一靜,張將軍有一個主意,大家聽一下,這個方法或許可行。[頂_點]小說.23x.m”
議論紛紛的眾人聽到劉厚的話都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著張苞,等待著他解釋他的計劃。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張苞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大小伙也不由得臉紅了,他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很不好意思地道:
“這個,這個,還是由阿…陛下來說吧。”也就他敢隨便指派皇帝做事了。話說,劉厚這個皇帝才當沒幾天,又是個少年天子,還沒建立足夠的威嚴。
“唉,你這家伙,算了,還是由朕來說吧。”于是,劉厚對眾人重述了張苞的設想,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這么方法雖然冒險,但在現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既然從外面攻城代價太大,那潛入城中,從城中想辦法攻破城池,未失為一個好辦法,大家認為這個辦法怎么樣?”劉厚道。
好一陣子沒有人說話,最后,郭攸之終于第一個開口:“回陛下,這方法也許可行,反正現在我們大部隊還沒有到,其他任何方法都無法實施,這個方法不妨一試,就算…就算失敗了,也不過…”
他的意思是就算失敗了,也不過損失掉潛入城中的少量人手,對hong軍整體實力影響不大。但是這樣說的話,好像有讓這些潛入的特種兵白白犧牲的嫌疑,說出來未免有點太冷血的感覺。
“好吧,既然可以一試,那大家就來好好討論一下,怎么實施這個計劃。”劉厚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進入實質性的討論當中。
“陛下,要實施這個計劃有兩個關鍵點,第一個關鍵點是要快,要趕在成都偽朝廷獲得我軍到達的消息,從而徹底封閉城門前安排人員潛入,這是重中之重的一個關鍵點,必須馬上實施。”郭攸之道。
“喔?郭先生有什么措施要馬上實施的嗎?”劉厚道。
“沒錯,攸之請陛下馬上下令,讓特種部隊出馬,封鎖‘工業部’與成都之間的通道,截斷兩者之間的通訊,盡量拖延成都方面獲知我軍到達消息的時間。”
hong軍扎營在碼頭區的倉庫、空置房子中,而由于“工業部”已經幾個月沒有商品出產,原本有利可圖而大量聚集的商家基上都已經離開了這里,這導致大量倉庫、商鋪、民房空置,整個碼頭區附近都沒幾個人影。
這使得hong軍到來的消息很可能還沒有擴散,但是,現在消息沒擴撒不等于以后不會擴撒,畢竟hong人馬那么多,動靜不小,而碼頭區也不是絕對沒有人的,一旦有人多事將hong軍到來的消息匯報給“工業部”的主事人,這個主事人是鐵定會快馬飛報成都的。
劉厚聽到郭攸之的話后,也不再猶疑,馬上下令,調派士兵封鎖“工業部”到成都之間的馬路,并且命令眼鏡蛇特種部隊全力出擊,監視、截擊從“工業部”出來的人,并要求他們安排人手散布在“工業部”附近的樹林、野地當中,防止有報信的人知道大路有崗哨,改從山野中穿行。
這事十萬火急,必須馬上安排人手去辦,張苞的計策能否成功就看這些人能否截斷“工業部”與成都之間的通信了。安排好這件事情后,劉厚才坐下繼續和眾人開會。
這時候,郭攸之繼續道:“截斷通信可以為我們爭取到多一點的時間,然而,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工業部”必然有定期和成都通信的機制,如果成都太長時間沒有收到“工業部”的消息,主事的人必定會產生懷疑。那個時候,他們只要派人一查,就很容易發現問題。所以,我們還是要爭取時間潛入。”
眾人都贊同他這個意見,于是,大家開始討論怎么潛入的問題。郭攸之又道:
“目前看來,潛入的方式無非兩種,第一種是經由城墻爬進去,根據斥候的偵察我們知道,城中的兵力很可能不是很足,以至于城墻上巡邏的士兵都不是很夠,在夜晚有些偏僻的城墻段上,可能會短時間內出現離開士兵視線的情況,不知道特種部隊的人是否可以抓緊這個時機從城墻上攀爬過去?”
成都的城墻周長三十一里六分(約米),而成都的守軍屢次被抽調到漢中、荊州等邊疆處,所剩人馬不足萬人。人不是鐵打的,尤其是當兵的做的都是體力活,所以,一般情況下,蜀軍會三班倒當值,當然,戰爭時期可能會兩班倒,甚至全部人一起上城墻抗敵而日夜都無法休息。
那么點人馬分開三班,每班只有兩千多人,還要守衛宮城、各個城門等重要的地方,這樣一來,分配到城墻上的人就少得可憐了。有些城墻段連每隔一距離站一個人都做不到,只能采取巡邏的方法,這就造成了某段城墻會有短暫的真空時間。
郭攸之說到這里,眾人都扭頭,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黃敘,黃敘在特種部隊混過,也是特種兵中的高手,在場眾人當中他最有發言權。
黃敘想了一會,道:“理論上是可以的,特種兵的訓練科目中有一項,就是將飛爪甩到高處,勾住高處的東西,然后沿繩而上。然而成都城墻高達六丈(約米),要將鐵做的飛爪甩上那么高的地方,一般人可做不到,非軍中大力士不可。
另外,城墻上巡邏的敵人約每三十丈(約69米)設一個巡邏小隊,他們在這三十丈的距離里往復走動,期間間隔的時間很短,很有可能只有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可供特種兵隊員們行動。
雖然可以用布帛墊在鐵爪上,以減少鐵爪勾到城墻時的聲音,不過多少還是會發出一點聲音的,因此,必須在巡邏兵離開一定距離的情況下才能甩鐵爪,這樣一來,留給特種兵攀爬的時間就更短了。
還有,我們并不清楚城墻里邊的情況是怎么樣的,那邊是否有人,適不適合在那里下城墻都是未知數,而上去的人必須馬上下去,否則就會被巡邏兵發現。
綜合上面幾點,第一,能執行這項任務的人很少,必須是身手異常了得之人,全軍中這樣的人估計不會超過10,也許…只有5個是完全有把握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將鐵爪擲上城墻,然后爬上去,還要在另外一邊爬下去的。
第二,即使他們真能做到這些,某認為也存在很大的風險,原因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不知道爬墻的那個地方,城墻的那一邊是否安全,是否適合潛入。”
黃敘一口氣講了很多,他的話很專業,也中肯,借助鐵爪高來高去的人才hong軍中有,但是這樣的人肯定不多,可謂萬中挑一。
其實能沿著繩子爬墻的人很多,hong軍戰士個個都受過嚴格訓練,hong軍上下包括劉厚都能做到沿一條繩子爬上十幾米高。
關鍵是速度,在這么短時間內從城墻的一邊爬上去,再從另外一邊爬下來,這要求他們在墻上基本是用小跑的速度上下才行,這就只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做到了。
劉厚這種細胳膊細腿的人是肯定做不到的,做得到這個的人一般都是手臂粗如大腿,連著做引體向上一百個以上都不帶喘氣的那種人。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用這種方法入城去的人不可能太多,只能是個位數,而且風險很大,很容易被發現,一旦有一個人被發現,不但是他自己本人死定了,還會打草驚蛇,引起敵人的警惕,后面的計劃就會全盤失敗。
“既然這樣,那這種入城方式我們就作為一個后備手段吧,非到必要的時候暫時先不用了,請郭先生說說第二種方式吧。”劉厚道。
“第二個方法比較簡單,風險也比較小,就是通過城門進入。現在城門還沒完全封閉,城外的米糧、蔬菜、雞鴨、豬羊、藥材等等貨物每天都源源不斷地運進城里,而城里的垃圾、夜香、潲水等也每天清理出城。
只不過這些事情現在已經基本交由有一定勢力、家產,知根知底的大戶人家來做,官府對他們統一管理,給他們發放過所,他們每天憑這些過所進出城門。而一般小民現在已經基本上無法進出城門了。”郭攸之道。
“那簡單,我們偽造幾張過所,那不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入了嗎?”張苞嚷嚷著道。
“二弟,這過所哪是想偽造就能偽造的。你別打岔,聽郭先生怎么說。”關興忍不住拉住張苞,制止他搗亂。
“這有多難,不就是一張紙嗎?我們這里會寫字的先生多的是,寫一手好字的先生也不少,就算是印章,還不是刻出來的嗎?會刻章的人也不少,我們有這么多人才,哪里會偽造不出來一張小小的過所。”張苞沒聽他勸,不服氣地道。
“呵呵,張小將軍,我們hong軍和‘工業部’擁有天下最好的工匠,很多人都有巧奪天工的手藝,如果有充足的時間,讓他們偽造一張過所的確不難。不過現在時間倉促,一時之間卻是未必能做得出來。”郭攸之捏著他那撇越來越長山羊胡子道。
“何解?”張苞道。不但他有這個疑問,很多人對這個問題都有點好奇,紛紛目視郭攸之,等待著他的解釋。
“這不是工匠和先生們的手藝不行,而是客觀原因造成的。當然,這也依賴于發放過所的官員和衙門對防偽的重視程度了。
如果是郭某來操持這件事,郭某會找一種獨一無二的紙張來書寫過所,甚至會找一種獨一無二的印泥,最好是帶有特殊味道的顏料來做蓋章的印泥。
這兩樣東西如果你不知道配方,倉促之間是不是很難造出來?還有,郭某還可以在過所中做一些暗記,這些暗記很不起眼,如果沒有人特意指出一般人是留意不到的,這樣的話,只要你不知道暗記,無論你將過所偽造得更像也沒有用。”5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