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院,只有正房和廂房兩間房,中間是個小院子。
房子都是普通的小平房,他清楚的聽到了房頂上傳來了聲響,應該是人的腳步聲。
他豎起耳朵,偷偷握住了懷里的槍柄。
“難道是譚亦月找人來試探我?又或者是譚胖子派來的人?”劉敬業心中暗想。
這讓他很為難,若真的有敵人來和自己生死相拼,他到底應該全力以赴的擊殺對手,還是裝傻扮孬任由對方施為呢?
要是全力以赴,他的身手就會暴露他的身份,若是示弱,對方痛下殺手,自己豈不是死得很冤?
就在劉敬業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一條短信,寫的是:“來房頂!”
劉敬業一看頓時放下心來,原來房頂上的是自己人,自己當前最值得信賴的伙伴,殺手妹紙‘殤’!
“嘿,原來我并不是孤軍奮戰,身邊還有個影子殺手呢。”劉敬業得意一笑,翻身而起。
他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這是一個獨門獨院,整個院子里只有他和譚亦月兩個人,而且肯定周邊沒有人監視,因為‘殤’肯定勘察過了。
譚亦月也不敢輕易安排人監視他,那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肯定會把皇室后裔嚇跑。
他看了看廂房已經關燈了,不知不覺已經夜里十點多了,女人在這時候一般都進入到了保護皮膚的階段。
‘殤’既然敢出現,肯定是確認了周邊環境,劉敬業對她絕對的信任。
他看了看房頂,三米五左右的高度,根本不用助跑,直接一個墊步,身子陡然拔高,腳在墻壁上蹬了一下,一個接力身子再次拔高,雙臂一伸,輕松的抓住了房檐,一個標準的引體向上,一邁腿,宛如貍貓一般飛檐走壁。
他躍上房頂,四周一片漆黑,‘殤’的隱藏技術很好,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但劉敬業還是輕松的在東北角鎖定了她的位置。
“你能看到我?”
看到劉敬業直接超她走來,‘殤’有些詫異的問。
劉敬業低聲道:“你的隱藏非常好,沒有夜視儀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發現你,不過,東北角的位置很特殊,正好挨著院墻,只要從這里跳下去,直接能落到院子外面,是唯一一個能夠穩妥撤走的位置。”
‘殤’無語了,她還以為能讓劉敬業服一次,看來自己還是太嫩了,劉敬業的判斷完全基于他對周邊環境的了解,已經豐富的戰斗經驗,‘殤’還差得遠呢。
“你怎么來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下面的譚亦月隨時可能會發現他們。
‘殤’也不羅嗦,直接說道:“我來朝見陛下你呀,看看你今天晚上是不是翻了我的牌子。”
這次輪到劉敬業無語了,他哼了一聲道:“朕今夜要去熹貴妃宮中,你可以跪安了!”
“還有熹貴妃,那我算什么?”‘殤’怒道。
劉敬業連忙道:“您是皇后,而且懷有身孕,若是男孩,朕必將封為太子,若是女孩朕將視其為掌上明珠。”
“這還差不多。”‘殤’嘟囔道。
劉敬業無奈一嘆,沒想到小妞還當真了。
說完,‘殤’忽然拿出一個小包,那是女人常用的化妝包,還有一個小手電筒,光亮微弱宛如鬼火,僅僅能近距離照亮劉敬業的臉而已。
‘殤’讓劉敬業自己拿著手電筒對著自己的臉,看起來有些滲人,她則拿出化妝工具,邊準備邊說道:“你的易容技術太差了,竟然還敢接受那么多人的采訪,有高手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看看,眼角都開裂了,還有下頜明顯是貼上去的,感覺好像下巴脫臼了似得,我來給你修補修補。”
劉敬業這才明白,原來‘殤’是擔心他穿幫,特意來給他補妝的。
‘殤’讓劉敬業做好,立刻開始動手補妝,這才是真正的易容高手,劉敬業只是個軍人,懂一些基本的化妝技巧,但并非頂尖,他們化妝時為了潛入敵后獲取情報,而殺手化妝時為了將自己徹底改變,長時間的潛伏在目標人物身邊,甚至要將自己的性格,生活全都改變。
就像一個演員長時間進入戲中角色一樣,所以他們的易容術才是對頂尖的,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
而劉敬業也最喜歡‘殤’給他化妝,不僅技術完美,還有盛景可以欣賞,微弱的燈光下,那清秀還略帶冷酷與稚嫩的臉龐,黑色緊身夜行衣下,一對世界杯級別的巨大被緊緊包裹,有種呼之欲出的震撼性。
“你再占我便宜我就給你化成豬頭。”‘殤’微微有些氣喘的說道,連續幾次劉敬業好像癲癇發作似得撞在自己的胸口,讓她全身宛如過電。
“你怎么樣了,有沒有遇到組織的人?”劉敬業正色問道。
‘殤’一邊化妝一邊回到:“沒有,他們好像都消失了,自從上次咱們聯手搞定了狼牙,在海邊浴場連虐三大高手,這些都是組織的中流砥柱,他們也受到了一定沖擊,所以才會來京城,依附于某個大勢力,蟄伏下來培養新生力量。
我找了一些與他們相關的線索,但仍然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估計他們要不就是已經離開了,要不就是被依附的大勢力同化了。”
‘殤’說著,語氣中還帶著一些遺憾和一些慶幸,若組織被同化了,她連親手毀掉組織的希望都破滅了,這個組織撫養她長大,又把她打造成了殺人機器,結果最后又因為利益無情的拋棄了她,甚至還要殺了她。
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面對遺棄自己的父母,那種愛與恨的糾葛,讓她十分糾結,不知所措。
現在找不到也算一件好事。
“這樣最好。”劉敬業說道:“我現在有重任在身,若你真與組織發生沖突,我可能沒辦法第一時間去馳援你,現在這樣也省的我記掛你而分心了。”
‘殤’正抱著他的腦袋化妝,如此近距離,又是如此暖心的話,讓她冰冷的殺手之心越來越溫暖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劉敬業道:“那你想怎么辦,繼續尋找還是?”
劉敬業想讓她做一個影子隱藏在自己身邊,這樣他就會多一個保障,不過。他不想勉強‘殤’,所以沒有說出口。
‘殤’想了想,剛要開口,忽然兩人都是眉頭一皺,同時察覺到了下面廂房有聲響,很快屋燈被點亮了。
‘殤’立刻站起身,一句話沒說,無比麻利的騰身而起,從房頂一躍而下,跳到了圍墻外,瞬間消失在黑暗中,這完全是一個殺手的本能,無法擊殺對手,那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保證自己的安全。
劉敬業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比之前舒服了不少,還帶著淡淡的馨香。
就在這時,譚亦月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直接敲響了正房的門,劉敬業在房檐邊看著她。
小妞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裙,領口還帶著蕾絲邊,頭發散開著,透著一股慵懶的魅惑。
“難道要主動上松門?”劉敬業心中得意的想著,但卻不敢又任何旖念。
連續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譚亦月搖了搖頭,有些失落的往回走,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舉動,顯然并不是來試探他的。
“嗨,美女。”劉敬業在房頂上開口道。
譚亦月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循聲看來,只見劉敬業坐在房頂,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劉敬業拿出手機著亮了自己的臉,更滲人了。
可能是因為剛畫過妝的緣故,譚亦月有些發愣,許久才看清楚,不由得苦笑道:“你在房頂上干什么?”
劉敬業道:“天氣太熱,這里涼快,你呢,是不是要夜襲我呀?”
“討厭!”譚亦月嬌嗔一聲,道:“今天發生太多事情,我的思緒很亂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劉敬業招招手,道:“那你上來吧。”
“我怎么上去?”譚亦月看了看三米多高的房頂,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
劉敬業趴在房檐邊,伸出手,道:“你伸著雙臂起跳,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上來。”
啊?譚亦月搖搖頭,道:“這行嗎?別看我這樣,我還是有些體重的,怕把你也拽下來。”
“你就當這是懸崖峭壁,即便一起墜入深淵也不會放手的。”劉敬業說道。
譚亦月一下愣住了,心里有種古怪的感覺,感覺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處處都能體會到生死糾葛的愛意,這是她之前從未體會過的。
她站在房檐下,看著劉敬業伸出的手,閉眼想了想,真的當成是懸崖峭壁了,深吸一口氣,猛地跳起,伸出雙手。
劉敬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自己真的險些被她拽下去。
劉敬業用力將她拉上來,自己也是氣喘吁吁,揉著胳膊問道:“看你高高瘦瘦的,怎么這么沉中,肉都長在哪了?”
譚亦月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沒好氣的說:“流氓!”
劉敬業哈哈大笑,道:“我可什么都沒說,是你自己暴露的。”
“討厭!”譚亦月說道,她盤腿坐在房頂上,感受著徐徐的晚風,深吸一口氣,道:“這里確實很涼快,讓人能夠心情平靜。”
“是啊。”劉敬業道。
譚亦月說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最喜歡晚上坐在房頂上看星星,感覺距離特別近,仿佛觸手可及,自己也有種遨游太空的感覺。”
劉敬業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還有一層灰蒙蒙的霧霾,不由得苦笑道:“我智商低,沒辦法陪你數星星,勉強數數月亮吧!”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