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老腦筋要改一改了,要解放思想嘛。”劉敬業說道:“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做人不能太保守,特別是做‘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
“你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朱靜怡苦笑道。
“我說的就是這三個月牽手的問題。”劉敬業道:“剛認識就開房是‘潮’流,是大趨勢,現在男人‘女’人的溝通方式非常簡單,通常第一句話是‘約嗎’?”
朱靜怡自己不懂男‘女’之事,還被老思想禁錮著,但對當下流行的東西還是了解的,她怒瞪了劉敬業一眼,沒有接話茬。
她本是一個涵養極好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善于傾聽,從不輕易開口,每個人的每句話都要聽完,加以分析之后再酌情應答,這也是一個成熟智者的表現。
可遇到劉敬業,他三兩句話就能氣得她火冒三丈,總是忍不住開口搶白,反駁,跟他真是話不投機,完全是兩條路上跑的車,沒有一點共同點。
說話的功夫,小餐館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學剛開學不久,有很多新生入學,經歷了三年高中近乎殘酷的學習,到了大學,有種掙脫枷鎖的感覺,可以自由自在享受青‘春’了。
所以,很多人進入大學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搞對象,此時,坐在他們身邊的就有很多小情侶,卿卿我我,黏黏糊糊,正是你儂我儂,‘激’情燃燒的時候。
朱靜怡再怎么受過訓練,她畢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女’人的天‘性’不會被磨滅,看著周圍的人甜甜蜜蜜,她心中多少也會有點羨慕和向往。
最讓她‘激’動的是,竟然還有一個男生,直愣愣的跑進來,對一個獨自吃飯的‘女’人告白,顯然兩人都是新生,而且彼此并不認識,男生非常緊張,‘女’生也被貿然沖過來的男生嚇了一跳。
男生緊張的撓著頭,道:“你好,同學,我叫柳泉,想和你‘交’個朋友,可以嗎?”
‘女’生頓時羞紅了臉,愣了半天,羞答答的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叫李楠。”
男生興高采烈的笑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女’生對面,‘女’生也沒有拒絕,餐館內的所有人都發出了善意的笑容,看著他們郎有情妹有意的樣子,為他們高興。
朱靜怡得意洋洋的看著劉敬業,道:“他為什么沒說‘約嗎’?”
劉敬業笑道:“‘約’只是一部分‘潮’人的理念,大部分人還是選擇這種傳統的方式,我個人也比較喜歡這種循序漸進的方法。”
“啥意思?”朱靜怡不是很明白。
劉敬業撓撓頭,道:“其實這是一個老套路了,男生‘女’生從‘你好’開始,發展到‘你好壞’的階段,然后由‘你好‘棒’’進入高朝階段,最后演變成‘你好嗎’進入習慣期,再到‘你好走’進入尾聲。”
朱靜怡吃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認真的分析了他的話,還真就是這么個事兒,不同階段用一句話就能代表,整個過程其實就這么簡單。
朱靜怡難得一見的朝他‘露’出了笑容,顯然是認同了他的話 劉敬業順桿爬,對她說道:“朱小姐,你好!”
朱靜怡下意識的說:“你好!”
隨后,朱靜怡立刻閉上了嘴,因為‘你好’代表著開始。
幸好這時服務員走過來了,分別給他們一人一盤炒面,隨后急匆匆的走了,而且不是回后廚,而是直接快步走出了‘門’外,劉敬業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沒看清,走得極其匆忙。
而且,劉敬業要的雖然是炒面,但朱靜怡要的確實蓋燒飯,她說她每餐都要葷素搭配,所以要了青椒‘肉’絲飯。
但此時卻端上來兩盤素炒面,這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朱靜怡拿出了一雙筷子,由于提倡環保,現在很多飯店都不實用一次‘性’筷子了,但飯館都準備了筷子消毒器,朱靜怡拿出一雙,但還是不放心,想要拿紙巾擦一擦。
紙巾盒子靠近劉敬業這邊,她伸出手,拿起紙巾盒子要拿到自己那邊去。
可紙巾盒子剛剛離開桌面,劉敬業就聽到了一聲輕微卻又不同尋常的響動。
“別動!”劉敬業眼神驟冷,眉頭緊鎖,驚悚的提醒道。
朱靜怡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立刻意識到了危險,整個人如同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低聲問劉敬業:“怎么了?”
劉敬業目光如電,一眼就看到了端倪,他朝紙巾盒子下面使了個顏‘色’,朱靜怡側頭看去也是大驚失‘色’,原來紙巾盒子下面連著一條線,而這條線穿過了桌面,明顯桌子下面還有東西。
“別動。”劉敬業提醒道:“也許有人正在監視著我們,若我們表現的太慌‘亂’,對方可能會趁我們驚慌失措之際痛下殺手,所以你一定要保持鎮定,千萬別動。”
朱靜怡眨了眨眼睛,從容不迫。
劉敬業也是端坐在那里,只是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到桌子底下,伸手一‘摸’,入手柔軟順滑還略帶溫熱。
朱靜怡頓時雙眼噴火道:“你‘摸’哪呢!?”
劉敬業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的手臂太長,也怪桌子太短了,我重‘摸’…不過,你‘褲’子的面料真不錯。”
朱靜怡狠狠的瞪著他,劉敬業全神貫注在桌子下面,很快就在桌面下‘摸’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手雷!
劉敬業沒有出聲,但朱靜怡也能從他的口型中看出來,桌子下面竟然綁著手雷,他們的生命正在受到巨大的威脅,幸虧劉敬業發現得及時,朱靜怡拿起紙巾盒子,但并沒有拉開引線拉環。
“這是沖誰來的?”劉敬業低聲說道。
朱靜怡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扮了男裝,應該不會有人認出我啊,而且平時我是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的,不會有人了解我的生活習慣。”
這個陷阱最關鍵的就是這個紙巾盒子,只有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一定會拿起紙巾盒子,機關才會被觸發 可朱靜怡平時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怎么會自己動手呢,劉敬業就更不用說了,吃晚飯都是直接用手一抹嘴,何況擦筷子了。
“情況不明朗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了。”劉敬業提醒道:“若還有人埋伏,一定會趁我們驚慌失措的時候動手。”
“可我們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就像被人點了‘穴’道,若是想動手,現在一樣可以。”朱靜怡說道。
“暫時不會,剛才那個給我們送餐的服務員,放下炒面急匆匆的走了,很明顯他知道這里安放了炸彈。”劉敬業道:“他為了防止自己受到‘波’及,現在應該多遠了,可若是手雷遲遲不爆炸,可能就會返回來再動手。”
“那我們該怎么辦?”朱靜怡道。
劉敬業伸手在桌子底下,仔細的‘摸’了‘摸’,道:“這個手雷的設計和巧妙,你拉動盒子會拉動引線,可你現在若是放下盒子,將會觸發旁邊這顆觸碰式地雷。”
“還有?”朱靜怡吃驚道。
劉敬業苦笑著點點頭,道:“你剛才說,你的老師曾經帶你上天入地,吃過苦受過累,上過戰場蹲過苦窯,那你會拆彈嗎?”
朱靜怡果斷的搖了搖頭,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那就沒辦法了。”劉敬業無奈道。
“你什么意思?”朱靜怡問道。
“這個機關做的非常巧妙,拿起盒子到一定高度,會拉開手雷的引線,放下盒子,盒子下面第二根鋼絲線會出發觸碰式地雷,引發爆炸,也就是,橫豎都是死。”劉敬業道。
“這是什么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了如此‘精’密的部署呢?”朱靜怡臨危不‘亂’,冷靜的分析著,就算要死也死個明白:“按理說我扮了男裝,輕易不會被人認出來,而且我們的行動都是隨機的,誰又會知道我們會選擇這里來吃飯呢?”
“也許并不是有人認出了你,而是認出了我。”劉敬業道:“從機場見到你開始,我始終跟在你身邊,剛才從酒店出來,又只有你我兩個人,別人不需要判斷你是誰,只要看到我從旁跟從,就能猜到你的身份,何況,你故意扮成黑衣人的樣子,可是,黑衣人都是你的保鏢,應該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怎么會出來和我逛街呢?”
“哎,還是我太大意了。”朱靜怡嘆氣道:“也低估了對頭的能力。不過,他們如何判斷我們會進這家餐廳呢?”
“這點誰也無法預測,最好的辦法就是廣撒網。”劉敬業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肯定我們一定會找餐館吃飯,所以,他們可能提前占領了所有餐館,都設置了機關,不管我們進哪家餐館,只要他們裝扮成服務員,把我們引導有機關的座位上,他們的計劃總能實現。”朱靜怡說道。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劉敬業點點頭說道:“也許這里的機關根本就是你叫人設定好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我。”
朱靜怡白了他一眼,戰場上,懷疑自己的戰友,這是大忌,當然,他們并不是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