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敬業有深仇大恨的黃家叔侄倆都死了,事件總算能暫時平息了,不管出動直升飛機的大人物到底是誰,他應該不會為了已經死掉的黃耀祖在和自己過不去。
劉敬業先聯系上了林勝男,一問才知道,原來林勝男一直呆在警察局的羈留室里,四面都是監控,如同一個小型監獄,鐵門緊鎖,想要找到她如同劫獄。
就連警察都不明所以,還以為林勝男真的是嫌疑人呢,劉敬業打給譚亦星之后,林勝男又被立刻釋放了,警察局簡直就像他們家開的一樣。
“兄弟,事情怎么樣了?”胖子在電話中問道。
劉敬業也正想問他呢:“你剛才發短信說的大人物到底是什么人,好家伙,一出手就是直升飛機,這也太囂張了。”
胖子顯得有些諱莫如深,走到一個極度安靜的地方,低聲道:“當然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大人物了,不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勢力龐雜的大集團,背后可能涉及到當今朝廷以及軍方的大老虎,甚至與上一屆的皇帝和宰相都有關系嗎,整容深得可怕,我們都不敢輕易招惹,時刻小心應付。”
劉敬業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一下子牽連出了這么可怕的勢力組織,這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胖子也沒有具體說什么,只是提醒劉敬業務必要小心,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劉敬業卻在電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感覺胖子和這個組織好像不對付,應該是競爭或者敵對關系。
不過這也很正常,利益就是一塊蛋糕,就那么大,誰都想多吃多占,不愿和別人分享。于公來說,胖子的家族是由老一輩奠定的基礎,是隨太祖爺從龍之功的開國功勛,幾十年的精心專營,早已成為了龐大的實力家族。
可俗話說,富不過三代,這話大意是,有錢人的家孩子衣食無憂導致不思進取,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而到了今時今日,這話又有了新的變化,所謂富不過三代,是因為三代之后,再也不能出現第一代家主那樣天開地辟,創萬世基業的大人物了。
尤其是他們這種情況,一朝天子一朝臣,盡管他們始終有人混跡在軍政商多方面,而且地位顯赫,但畢竟不是當年了,老一輩也已經作古,貌似風光,其真正的實力卻在一代代的削弱。
同時,
新一代的朝臣勢力開始興起,人家的主子正在高位上,風頭正勁,而這新舊兩股勢力,總有一天會在利益的道路上相遇,盯上同一塊蛋糕,要么誰都不動,要么就是你死我活,斷然沒有分而食之的道路可走。
“看來胖子他們也并非表面那么風光。”劉敬業暗想道:“反而還是新興勢力的眼中釘,沒準連最高層都看他們不順眼了。”
劉敬業懶得理會他們的利益之爭,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直到林勝男從警察局出來了,本想親自去接,但林勝男卻說,他要直接去醫院,這次大火拼,他手下好多兄弟都受傷了,而且還有一名無辜的服務生被槍殺,這些事情都要她親自去處理。
而且,她出門的時候特意詢問了警方對這次ktv斗毆事件的定性,主要責任方自然是黃耀祖的人,他們主動上門尋釁滋事,并且還非法攜帶槍支和管制刀具,造成多人傷亡,性質極其惡劣,而林勝男他們屬于受害方,即便其中發生了毆斗,也算是正當防衛。
沒有刑事責任了,讓林勝男松了口氣,可以全身心的去解決其他的事情了。
林勝男的性子剛烈,說一不二,既然她執意要去劉敬業也沒辦法。
正好,他還要去接陳雨欣,小妞現在還在火葬場呆著呢!
劉敬業趕到火葬場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了,正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而且還在火葬場這陰陽交界處,更是格外的陰森。
偌大的火葬場沒找著人,劉敬業直奔后面的墳地而去,天空中烏云密布,但偶爾還有一縷星光從烏云中擠出來,讓整個墳地看起來影影綽綽的,仿佛每個墓碑都是一個活人。
劉敬業打通了陳雨欣的電話,很快就從鈴聲鎖定了方位,劉敬業走過去一看,頓時哭笑不得。
要說這陳雨欣可真不是一般人,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資深記者,與眾不同。
她一個年輕小妞,竟然深更半夜一個人在墳地,靠著一塊陌生人的墓碑,竟然就這么睡著了,睡相甜美,安詳寧靜。
劉敬業掛斷電話,看著她的手機,還開著威信,貌似在和誰聊天。
劉敬業苦笑著把她推醒,看著睡眼朦朧的陳雨欣,道:“怎么著,在這兒還聊威信呢,沒搜搜附近的人吶?”
陳雨欣揉了揉眼睛,道:“搜了,
剛才正聊呢,說是一個冤死的鬼,害他的人還在逍遙法外,讓我幫他伸冤報仇。”
劉敬業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看她說的一本正經更真事兒似地,還真有些嚇人。
“行了,祖宗,咱走吧,別打擾人家休息了。”劉敬業看著周圍的墳地,每塊墓碑上都有死者的照片,感覺此時那些照片好像都在盯著他們看。
陳雨欣站起身,動了動有些酸麻的胳膊腿,然后轉過身,看著剛才靠著的墓碑,恭敬的鞠了個躬,道:“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事兒我一定盡量幫忙!”
劉敬業苦笑著看著她,道:“怎么在墳地混半宿就通靈呢。”
臨走前,劉敬業瞥了一眼墓碑上死者的照片,原本是一張嚴肅的照片,就在這一瞬間,好像露出了笑容似地。
劉敬業打了個冷顫,拉著陳雨欣急匆匆的走了。
“事情都解決了嗎?”陳雨欣坐在他的小摩托上,小臉貼著他的脊背,悠悠的問道。
“嗯!”劉敬業點頭道:“這次應該是解決了,老黃家應該是斷了根啦。”
“但是這件事兒還不算完!”陳雨欣忽然說道:“經過我的調查,那間花圈店確實與一個假鈔工廠有關系,幕后黑手倒了,但這巨大的利益肯定不會倒,一定有無數人等著接手,假鈔還是繼續被印刷,會繼續流通坑害無辜市民,所以,這事兒我一定要一查到底,徹底曝光揭露。”
“嘿,你還沒完了。”劉敬業苦笑道:“今天早上差點被當成紙人紙馬燒了,你就不怕下次人家直接把你裝棺材!?”
“我可不怕,我陳雨欣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遇到點困難就退縮,怎么做記者。”陳雨欣大咧咧的說道:“而且,死亡其實并不可怕,聽說那邊的世界花花綠綠的,是極樂凈土。”
“你怎么知道的?”
“剛才聊天,那邊的人告訴我的…”
敢在墳地睡覺的女人,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她連續幾次遭遇死亡威脅,害怕歸害怕,但卻真的沒見她退縮過,如此彪悍的女人,又怎么會聽劉敬業的勸告呢。
“不過,這件事兒事關重大,想要調查也要從長計議,決不能再打草驚蛇了,你放心吧,我會小心處理的。”陳雨欣話鋒一轉道:“最起碼今天我不會在調查任何事兒了 ,只想飽飽吃一頓飯,然后再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劉敬業溫柔的說道:“那我們趕快回去,我下面給你吃!”
陳雨欣道:“不吃,你下面太硬,不好吃,還是我下面給你吃吧。”
劉敬業道:“你下面水太多!”
兩人沒心沒肺的說完,沉默了半分鐘,陳雨欣羞得狠狠捶了他兩拳,靜夜中傳來了劉敬業狼嚎般的大笑。
兩人并沒有回家,因為他們下面的水準太差了,幸好這座海邊城市,即便是午夜也非常熱鬧,有很多大排檔都是通宵營業的。
他們忙活了一天,早已經饑腸轆轆了,根本沒心思吃別的,直接一人一碗蓋燒飯,坐在路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劉敬業的是小炒肉,陳雨欣的是蔥燒豆腐,看著劉敬業狼吞虎咽,一口肉一口酒,滿嘴流油的摸樣,陳雨欣也食欲大振,看著劉敬業碗里的肉,羞答答的說道:“我能吃一口你的肉條嗎?”
劉敬業看著她,賊兮兮一笑道:“行,不過你得讓我吃你的豆腐!”
兩人說完,又陷入了短時的沉默。
同時兩人發現,什么是曖昧,所謂的曖昧就是戀人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真情實感,就是一句無心的,毫無意義的話,卻總能和叉叉圈圈聯系在一起。
“走吧,我們打包…”劉敬業一邊掏錢一邊招呼老板,隨后對陳雨欣說:“回去之后我們關上門,讓你吃我的肉條,我吃你的豆腐!”
陳雨欣紅著臉,撇了他一眼,道:“那就走吧,不過在那之前你應該先去對面一趟。”
劉敬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馬路對面有一間小店鋪,外面燈箱亮著,寫著‘保健品’三個大字。
劉敬業苦笑,道:“你看看你,上次不是說了嘛,做人有時候不用太墨守常規,堅持所謂的原則,放開心胸,暢快懷抱,打破原則與規矩,也許會看到一片嶄新的天空,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再說,我們這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你怎么忍心在它升華的時候,總有那么一層隔膜來阻礙呢?”
陳雨欣瞇著眼堅定道:“你少廢話,不戴套就不行!”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