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欣有些跟不上劉敬業的思維跳躍,本來說的熱情澎湃的,忽然又轉到利益上來了。
“我給你錢雇傭你,你開個價吧。”陳雨欣說道。
“我這是真正在賣命,你覺得多少錢合適?”劉敬業反問道。
陳雨欣頓時語塞,想了想,道:“那你想要什么?”
劉敬業撓撓頭,道:“這搏命的工作,最好就是以命換命。”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父母等著抱孫子呢,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家里的香火就斷了。”劉敬業道:“既然你讓我去玩命,就給我家先添個新生命,然后我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你讓我給你生兒子?”陳雨欣驚訝道。
“生女兒也行。”
“我不孕不育。”
“專注不孕三十年,天朝河東找藍翔。”
陳雨欣一臉苦笑,道:“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也別跟我泛貧了,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吧,順便給我倒杯水。”
“嘿,你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此時此刻的場景是多么的熟悉,袁笑盈剛施展過的招數又重現江湖了,他指了指冰箱道:“農夫山泉有點甜,團團圓圓達利園,康師傅,冰紅茶,想吃你就隨便拿!”
“我看你應該多吃點,堵上你的嘴。”陳雨欣瞥了他一眼,自己去冰箱里找吃的了。
陳雨欣剛吃完,劉敬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老媽打來的,接通第一句話就是:“你把電話給雨欣,我和她說…”
劉敬業極度無語,這可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兒啊。
陳雨欣很會說話,更會討老人歡心,娘倆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南海北,就是老娘們的閑話家常,卻說得有滋有味,根本不像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倒像是一對許久不見的母女。
看來如果不幫陳雨欣,自己老爹老媽這關都過不了啊,萬一陳雨欣真的發生了什么意外,二老回來見不到人,自己還真沒法交代。
幫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劉敬業也真的想出手,他可沒把自己真的當成什么黑暗判官,更不是什么替天行道,只是受部隊教育多年,國家利益高于一切,誓死保衛國家和人民的信念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去清除危害國家與人民的蛀蟲。
那邊娘倆說了半天,老媽囑咐陳雨欣,衣柜里面有新的被褥,別用旅店的,自己家的最干凈,同時還告訴她,在衛生間的小柜子中,有全新的洗漱用品,千萬別客氣。
而當陳雨欣興高采烈的拿出新被褥之后,她和劉敬業都驚呆了,因為那竟然是一套大紅色的雙人被褥,完全就是新婚洞房里使用的,搞得陳雨欣頓時羞紅了臉。
劉敬業也覺得有些尷尬,岔開話題道:“反正有時間,給我介紹一下那位秘書長大人吧。”
提到正事兒,陳雨欣也冷靜下來,兩人對面而坐,陳雨欣分析道:“他叫趙學安,今年五十歲,是一點點從基層干起來的,是上一任本市所轄的寧遠縣的一把手,因為政績卓越被調任秘書長,在任幾年表現突出,是呼聲最高的下一任一把手的熱門人選。
我偷偷的調查過他一段時間,但并沒有實質性的把柄,只知道他貌似有個情人,和他關系很曖昧,但后來嫁給了一個富二代。他老婆經常和某富商出入各種社交場合,又一次他家中被盜,有一些財物損失但數額并不大,還有一次他深夜,他因為錯服藥物而入院治療了一段時間。”
劉敬業捏著下巴,想了想,道:“我給你總結一下,他的遭遇分別是,情人被撬,老婆被泡,贓款被盜,偉哥失效!”
陳雨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并沒有真正決定性的證據。”
“雖然擒賊先擒王是最有效的方式,但是目前來講,我們還觸碰不到那個層面。”劉敬業叼上根煙,眼前煙霧繚繞,看起來有些飄渺,他淡淡的說:“目前最要緊的還是你的生命安全問題,這個放炸彈的殺手,應該是個受過軍事訓練的家伙,而且對爆炸物很拿手,可能是大BOSS的心腹殺手。
所以,我們最好先把他引出來,既能接觸對你的威脅,沒準還能從他口中找到大BOSS的線索。”
劉敬業理性的分析了當前的局勢,陳雨欣也覺得很有道理:“但問題是,我們要如何引他出來呢?”
“你呀!”劉敬業直言道:“剛才的爆炸已經很明顯了,對方是想要你的命,只要你還活著,他們就不會放棄攻擊,所以,你可以趁機再多發表一些映射秘書長大人的文章和報道,不通過官方,可以通過一些論壇貼吧發表,到時候心虛的大BOSS必然會進行更瘋狂的攻擊,我們也將從中獲得機會。”
“你想讓我做誘餌?”陳雨欣大驚道。
“很顯然這是唯一可行的機會。”劉敬業無奈道。
“你,讓我考慮考慮吧。”陳雨欣也有些怕,盡管她有著職業記者的榮譽感與信念,但畢竟涉及到生死問題,不得不認真考慮。
“時間不等人吶。”劉敬業輕描淡寫的說道。越是這樣,陳雨欣越難取舍。
最后,她一咬牙,道:“反正已經得罪了他,早晚都會遭到報復,索性魚死網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我相信,邪惡永遠不會戰爭正義,是嗎?”
陳雨欣也不是很肯定,她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劉敬業身上。
劉敬業站起身,伸伸筋骨,道:“既然你作出決定,未來怎么樣就不要多想了,竭盡所能做到最好,生死各安天命吧。”
“你這話也太不負責任了,喂,你到底有沒有把握?”陳雨欣又心慌起來了。
劉敬業沒搭理他,而是開始鋪床,用自己老媽珍藏的,留給他結婚時用的大紅喜被。
“這是你媽媽拿出來給我用的。”陳雨欣道。
“你沒發現這是雙人型的嗎?”劉敬業道:“當然是鋪在雙人床上,而整個旅店只有我的床是雙人床。”
“你個流氓!”陳雨欣瞇著眼睛說:“你再怎么裝作風輕云淡也掩飾不了你想占我便宜的意圖。”
“那你就別反抗了。”劉敬業微笑道:“你再怎么裝作矜持或者強勢,也改變不了你最終會被男人推倒的命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起了嘴,陳雨欣始終保持著上峰,總是用妙語將劉敬業擠兌的說不出話。
雖然看起來是斗嘴,但卻在其中,讓陳雨欣漸漸恢復了信心,她本就個性剛強,處處爭鋒,剛才被爆炸嚇傻了,現在總算恢復了平靜。
眼看著劉敬業要往被窩里鉆,直接被陳雨欣一把拽了出來:“你別跟我來這套。”
“你誤會了。”劉敬業笑得很真誠:“我可不是想渾水摸魚,趁機占便宜,關鍵是你現在處在巨大的危險中,神秘的炸彈殺手可能就埋伏在周圍,我主要是為了貼身保護你。”
“是貼身還是進身啊?”陳雨欣瞇著眼睛,仿佛X光,看透了他的心肝脾肺腎。
劉敬業撓了撓頭,以退為進,道:“那好吧,我走了!”
說完,劉敬業轉身就走,陳雨欣鉆進被窩,衡量利弊,想起白天的可怕爆炸仍然心有余悸,連忙開口道:“你別走…但也不能和我同床。”
她把枕頭和原來床上的被褥都扔了下來,道:“打地鋪吧!”
劉敬業當然不會屈服,就在這時,陳雨欣直接拿起電話,打給了劉敬業的老媽,開口就是:“阿姨,劉敬業他欺負我…”
哎呀…劉敬業全身雞皮疙瘩,聽起來就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又像是準媳婦在對準婆婆撒嬌。
劉敬業連忙抱起被褥鋪在了地上,即便能睡沙發,他也選擇鋪在地上,不然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么,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老媽愛的嘮叨。
其實現在天色尚早,遠沒到睡覺的時間,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除了反腐倡廉的話題之外,兩人實在沒什么可聊的,再聊就曖昧了。
所以,陳雨欣鉆進被窩,劉敬業也安之若素的躲在地鋪中,不老實也不行,陳雨欣在被窩里也抱著電腦,貌似在玩游戲,但隨時可以撥打電話給他老媽。
“她比袁笑盈狠多了!”
劉敬業無奈感嘆,袁笑盈當初是隨即選擇了自己,而陳雨欣是步步為營,早就算計好了,作為一名記者,有了自己的影像資料,找到他應該易如反掌,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順藤摸瓜了解到了自己的二姑,借著相親的理由賴上不走了。
劉敬業瞇著眼睛,心中感慨萬千,現在的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呀。
同時他也在思索著那個炸彈殺手的情況,很顯然,對方很擅長使用炸彈,并且擅長利用炸彈制造機關,在巷戰中,這樣的人能夠發揮極其大的威力,而且看手法,應該是參加過戰斗的人,有些棘手啊。
“喂,睡了嗎?”就在這時,床上的陳雨欣忽然開口道。
劉敬業一愣,道:“干嘛,鵲巢鳩占之后于心不忍,想讓我上床嗎?”
“別做夢了。”陳雨欣沒好氣道:“我睡不著,如果你也沒睡,把電視打開,我想看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