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姬洪生的儲物布袋中發現了兩種所需藥材,蘇勤簡直是喜出望外。
要知道,即便是那已經由夏家父女收集齊材料,并將要由國主辰南親自出手煉制的丹藥,也不是一定能把刁狂救醒過來的。
只有煉制出刁狂自己所說的那份丹方上的丹藥,才會將可能性提高到十成十。
所以眼下的發現又怎么能讓蘇勤不激動。
咻!咻!
他想都沒想,立即就把煩惱花和炫光羽都轉移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里面。
但緊接著他便想到,這布袋里的東西高澤和潘瑤花應該在剛才都查看過了,無論自己拿走的那些武技,還是這兩樣藥材,都屬于袋中價值較高的物品,一下子拿走這么多,恐怕還得跟兩人打個招呼才行。
不過,就在他一邊要將布袋交還給高澤并開口解釋的時候,萬崇峻卻忽然歸來,阻斷了他的話頭。
“老高,你那邊抓到了么?潘婆娘呢?”
萬崇峻一出現便立即詢問起最為關心的事情來。
他此刻一手抓著唐清越,另一手則抓著姬洪生的第三具元胎,面上神采飛揚,仿佛完成了一下極為舒暢胸懷的事情。
“沒抓到。”高澤面無表情地回答了一句,隨即便在萬崇峻驚訝、憤怒、不滿的目光注視下又補充道,“抓是沒抓到,卻是被潘瑤花直接給殺了。”
“殺了?”
萬崇峻剛剛還以為那一具寄托了姬洪生靈魂的元胎是成功逃走了,卻想不到高澤只是戲弄他一下,神色一時間精彩得很。
“罷了,殺得好,殺得好!這家伙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在咱們西南分盟里頭拉幫結伙,整天趾高氣昂,得罪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許多人都盼著他死呢,想不到機會最后落到了咱們三個頭上。”
他念頭轉了幾轉,最終如此說道。
但就在這個時候,從他身邊忽然傳來一陣“咯咯”的聲音,仿佛有石子在相互磨動。
萬崇峻立即回頭看去,正見到唐清越一臉咬牙切齒的神情。
“你們…你們將我爹殺死了!除非把我也一起殺死,否則我姬清越一定和你們沒完!”
唐清越終于在這個時候主動道出了自己的真正姓氏,也挑明和姬洪生的父子關系。
“姬洪生果然是你爹,哈哈哈哈!”
萬崇峻早就在猜測那兩人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此刻得到姬清越親口證實,不禁得意地大笑起來。
“老萬,別在那笑了,考慮考慮到底怎么處置他?要不然就像他 說的,把他殺掉算了。”
高澤看萬崇峻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似的,頓時便使得后者的笑聲停止下來。
“我本來想著帶他回西南分盟去,給魚盟主看一看,但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斬草除根比較穩妥一些,這事就交給你吧,我再好好地瞧一瞧這家伙。”
萬崇峻一邊說著,一邊把姬清越拋向高澤,同時另一只手抬起,將姬洪生僅存的那具元胎提到面前,似乎要想一想該怎樣處置這個東西。
但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只見那具本已徹底萎頓下去的元胎,忽然間就身軀挺直,小小的拳頭猛地朝萬崇峻臉上狠狠來了一記,巨大的沖擊力量頓時使得后者大叫著松開了五指,捂著臉倒飛出去。
緊接著,那元胎“嗖”地一下趕上了姬清越,并一眨眼鉆入到了后者體內,僅僅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姬清越的身上便涌現出琉璃色光芒,眼神也開始變得透亮,臉上顯現出截然不同的神采。
“姬洪生,你居然奪舍你親兒子!?”
高澤反應飛快,立即大喝一聲,揮拳就向姬清越攻去,卻被后者身軀連扭幾下,攻擊竟全數落空。
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姬清越還是姬洪生的這個人,在躲過了高澤的數道攻擊后,臉上終究顯現出了吃力之色,目光閃動間猛然向下墜落,進入密林中去,借著樹木的掩映向遠方逃竄。
這一番變化,簡直是電光火石,在場的其他人,除了蘇勤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余者直到姬清越的身形消失了,還是如同處在云霧之中。
“老萬,你有沒有事?”
高澤并沒有第一時間追趕,而是搶去試圖查看萬崇峻的狀況。
“嘿,能沒事么,不過好歹是死不了。”
萬崇峻驟然遭受偷襲被擊飛,好一會兒才搖搖晃晃地飛回來,手一直捂著半邊臉頰,指縫間流淌下潺潺的鮮血,整個鼻子都歪了,看來是受傷不輕,恐怕要破相。
“唉,你抓住他的時候怎么也不確認清楚,起碼要限制住他的力量,現在倒好,反而被擺了一道,父子兩個都跑了。”
高澤一邊埋怨著,一邊取出一支瓶子來,珍而重之地倒出一枚丹藥,遞給萬崇峻,并示意后者服用。
“雪珀丹!老高你居然敢拿出來這么好的療傷丹藥給我用?”
萬崇峻遲疑著將丹藥接下,卻沒有立即服用,而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高澤。
“哼,以為是白給你的?回去了記得按照正常價格補給我,眼下先 保住你這張老臉再說。”高澤沒好氣地說道。
“嘶!”
萬崇峻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半張完好的臉上露出肉痛之色。
不過他顯然也覺得還是療傷更重要些,因此不再多話,很快就把那枚散發著清涼氣息的雪珀丹吞服下去。
下一刻,奇妙的一幕出現了。
隨著丹藥通過萬崇峻的咽喉,一層晶瑩的冰雪之色籠罩上了他的面龐,歪斜的鼻子開始自動扶正,被捂著的那半邊面頰也不再流血,并隱約有種肉芽生長的聲音傳遞出來。
“呼,雪珀丹就是靈啊!我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年輕了十歲!”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萬崇峻就把捂臉的那只手放了下來,同時那層冰雪之色也開始消退,露出他已經徹底恢復的面龐。
“不是吧,真有這么神!”
“高使者拿出來的東西,果然就是不一般!”
“你們這群沒見識的,雪珀丹你們以前沒見過,難道還沒聽過么?這可是只要有半條命在就能將人治活的好東西!”
金仁俊等一些人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行了,用得著你們在這論東論西么?”
萬崇峻立即狠狠地瞪了幾個聯盟精英一眼,心中暗道一句“一群反復無常的家伙”,隨即轉向高澤,就要商量重新追趕姬洪生或是姬清越的事情。
但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高澤忽然神色一凝,道了聲“不好!”,隨即身形閃動,就奔著考核場中央的位置飛了過去。
“老高,你干什么去?也不等等我!”
萬崇峻被他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怔了一怔才動身追去,卻已經足足被落下了近百丈距離。
兩人這一走,其余人等都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唯獨蘇勤,在看清了二者飛走的方向后,忽然心中一動,暗道:“難不成,高使者懷疑姬洪生是去找潘瑤花了?沒錯,姬洪生的第二具元胎雖然被潘瑤花所殺,但是力量還保留著,就在潘瑤花身邊,他這是要多回復一些實力,順便還能偷襲潘瑤花報仇。”
想清楚了情況,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留在這里并不安全,因為姬洪生此人實在太難纏了,說不定取回力量后再殺一個回馬槍,再一次潛到這里來對付他,到時候可未必還能化險為夷。
于是他主意一定,立即展開靈鶴變身法,并將真元灌注到全身,加快速度,化作一道流光,迅速追趕上去。
他這一動,頓時琉璃色光芒大放,看得金仁俊、趙春等人都是目眩神馳,
不敢相信這個明明只有天罡境初期境界的少年,怎么會在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以后還保持著如此強大的實力,而且那可以動用真元的能力,也著實讓人又是震驚、又是摸索不透。
不說這些再一次被留下的人們,高澤、萬崇峻、蘇勤三人一路飛馳,彼此相連成一條直線,奔著之前潘瑤花所去的地方而去,沿途不斷感應著下方密林中的氣息,卻始終沒找到被姬洪生附體的姬清越身在何處,三者心中都生出焦急情緒。
而就在他們趕出了有三分之二路程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叱罵聲從遠方傳來,細聽正是潘瑤花的聲音,多半已經受到了偷襲。
“快!”
高澤沉喝一聲,身法連連催動,卻是已經加快不了多少速度了,情緒越發惱怒。
萬崇峻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有心盡快趕過去,但是受過傷的身體能做到這樣就已是極限。
相比之下,蘇勤反而成了三人中最游刃有余的一個。
他的修羅戰訣乃是獨一無二的神奇功法,一直在默默將儲存到混沌之井中的那些真元轉化成為自己的力量,雖然來回奔波、戰斗,消耗一直不小,但是卻從未到達力量將要耗盡的地步。
再加上他對于真元這種全新力量的了解越來越深,真禽九變的身法也是愈發靈動,漸漸要達到可以強行催動第五變的程度。
不過他當然不會那么去做,第五變的消耗可是比第四變要大得多,而且他強行趕到前面,就是早一步到達潘瑤花身邊,也難以起到什么幫忙的作用。
終于,三個人緊趕慢趕,找到了正披散著滿頭長發,在密林上空瘋狂向四面八方釋放著攻擊的潘瑤花。
她如今整個右臂的衣袖都沾滿了鮮血,五根手指更是血肉模糊,指甲已經完全失去,九成九是被偷襲所傷,本來還風韻猶存的面龐上布滿了猙獰之色,一邊胡亂摧殘著周圍的樹木,一邊像一頭母狼般怒號著,顯然無論是心理還是上都處于極度的痛苦。
但高澤和萬崇峻在搜索了附近方圓十里的范圍后,卻始終沒能找到姬清越的身影,后者竟然已經成功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