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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夏會長

  忽然出現的這道身影,渾身似乎連一星半點的力量波動都沒有,卻能夠硬生生介入到蘇勤和唐清越的戰斗中,實力不可謂不強悍。

  本來以蘇勤與唐清越的實力程度,這一下碰撞怎么也要令腳下地面崩裂,制造出力量飚射的場面,但是兩人的招式分別撞上了那人的手掌,卻仿佛打進了最柔軟的棉花之中,本來還帶起的一絲空氣波動也都盡數消失了,好像剛剛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感受到此人招式中蘊藏的那高深莫測的強橫實力,蘇勤心中一驚,手掌已經飛速地后撤回來,心中暗道:“能把兩個道等同于天罡境高手的攻擊都化于無形,除非此人已經罡煞合一,元胎鑄就!”

  “爹!你來啦!”

  夏千萍看著那人的面龐,驚叫一聲,聲音中卻稍帶著一絲喜意。

  那唐清越則是神色怔了一怔,隨即變成一幅恭敬到極點的模樣,收手后退,躬身道了句:“師父,您老別來無恙,徒兒可是想念您得緊啊!”

  這兩人一說話,蘇勤頓時就知道了那阻攔者的身份,稍稍遲疑了一下,也于后退間做出一個恭敬的姿態,口中道:“見過會長!”

  他這么說,卻是因為自己正扮演著商會成員的身份,而且還是要參與繼承人選拔的商會成員,對夏千萍的父親正應該以“會長”相稱,否則可就露陷了。

  “行了,都別啰啰嗦嗦地見禮了,在篤靜堂前面就敢這么大打出手的年輕人,恐怕也只有你們兩個了,一起隨我進來吧。”

  夏會長這位元胎境的大高手,說話的語氣卻平靜得很,也不知道是在稱贊還是責備,目光分別看了唐清越和蘇勤一眼,對于夏千萍根本連看都沒看,直接就奔前方的廳堂走了進去。

  “嘿,這位夏會長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蘇勤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再瞧一眼那正在用憤恨的目光回望過來的唐清越,隨即就與夏千萍一道走入廳內,不再停留。

  “小子,想不到你還有一手,不過你明天最好早早就輸在別人手里,否則等到跟我打的時候一定要讓你不能好過。”

  當他路過唐清越身邊的時候,后者立即以剛剛好能被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后就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殷勤的跑到里面去伺候夏會長就坐,仿佛一個最虔誠的弟子一般。

  見到他變臉的速度如此飛快,蘇勤在心生厭惡之余,也不免有些小小的佩服,難怪這個人被夏千萍如此討厭,還是能夠成為夏會長的一個記名弟子。

  因為見面的四個人中,除了夏會長自己,剩下的三人都是他的后輩,因此入了篤靜堂后,便只有他一人在主位上坐下,剩余三人都是站立在一旁,只不過唐清越有個弟子的身份,待夏會長坐下后,便直接侍立在后面,倒顯得身份地位比夏千萍還高出了一些。

  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夏千萍忽然走到父親的座椅旁邊,將唐清越向旁邊擠了擠,隨即身子向父親身上一歪,撒嬌道:“爹,你來之前沒有看見,這姓唐的家伙背著你來欺負人家,還口口聲聲要教訓蘇勤,囂張得很,幸好被你給及時阻攔了,這口氣你可得幫我出一出啊。”

  她這么一說,立即就要把唐清越置于被動的境地中,很可能會遭受夏會長的責難。

  但是唐清越怎么會在一旁干聽著,聞言立即笑道:“師妹,我不過跟你開一個小玩笑,你怎么又當真了,至于跟這位兄弟動手的事情,不過是我想試試他的身手,畢竟我聽說他是你找來要去競爭會長繼承人的人選,這種事可千萬馬虎不得的。”

  此人的話倒是輕描淡寫,將矛盾隨意淡化掉,好像跟蘇勤之間真就只是切磋切磋,倒顯得夏千萍是亂告狀的小人了。

  “哼,要跟你說幾遍?不要叫我師妹,至于你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玩笑,只要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

  夏千萍回頭橫了他一眼,隨即繼續賴在父親的身上,仿佛非要用撒嬌的方式來討一個公道。

  聽著他們兩個斗口,夏會長的眼睛微微瞇了瞇,輕輕推了女兒一把,說道:“萍兒,為父要跟蘇勤和清越兩個說點正事,你站開些,別丟人。”

  他此言一出,便稍有些訓斥的意思了。

  不過蘇勤卻明顯感覺到,這位夏會長對自己的稱呼一直就好像非常熟悉的樣子,似乎是故意做給唐清越看的,令后者生出不要隨便挑撥的念頭,仿佛也并不是真的非常信任后者。

  只是這一點夏千萍顯然還沒能意識到,聽到父親的言語后,臉色不快地退開了半步,卻不離開其座位旁,好像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唐清越離得父親太近一樣。

  對于她的這番舉動,夏會長倒是沒說什么,反而轉向唐清越道:“清越,你過去跟蘇勤站到一起,好方便我與你兩個說話。”

  “好的,師父。”

  唐清越神色不動,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走到蘇勤的旁邊站定,只是跟后者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見這兩個人站到了一處后,身上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不該屬于年輕人的沉穩氣息,夏會長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蘇勤,清越,本來呢我是不希望你們倆在今天見面的,畢竟明天就是繼承人的選拔之日了,而你們倆又都是我…和萍兒看中的人選,見了面只會生出尷尬,甚至沖突。不過就在昨天,我終于從分盟使者那里套問出了關于選拔規則的一點端倪,因此才做出決定,讓你們二人先見上一面。”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見蘇勤和唐清越都在耐心聽著,沒有表示出疑問,便接著道:“明天的參選人數,你們大概已經知道了,不會超過兩手之數,總體來說不算多,因此根據分盟使者的意思,將會進行一場所有人都共同參與的亂斗比試,最后能夠站立在臺上的人,便是勝出的繼承人。”

  “什么?亂斗?”

  聽到竟然是這樣的規則,唐清越首先表示出了驚訝,不過在看到了一旁的蘇勤竟然無動于衷后,立即將神情收斂起來,但還是目露疑惑地看著夏會長。

  而蘇勤則是與夏千萍對視了一眼后,雙雙流露出了然于心之色,竟是早在半個月前的夜談之中,就已經猜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預先做出了種種設想和準備。

  “嗯,就是亂斗,每個人都可以向任何的其他人出手,當然也可以暫時形成聯合,等解決了最棘手的敵人以后,再跟臨時伙伴分出輸贏。”

  夏會長說話的同時已經把三個人的變化都盡收眼底,又一次微微地橫了夏千萍一眼,注意力卻開始更多地放在了蘇勤的身上。

  “那豈不是說,修為最強以及最弱的人,都可能會成為最先被淘汰掉的了?”唐清越念頭一轉,便已經領悟出了關鍵,顯然心思十分敏銳。

  不過要是沒有這份敏銳,他也不可能成為夏會長的記名弟子。

  只是他在說話時那不經意看向蘇勤的目光,卻仿佛在說后者就是那會被最早淘汰的最弱者,而自己則是受人所忌可能要受到圍攻的最強者,傲慢之情不言而喻。

  “嗯,就是這樣,所以你們兩個到時候就必須先齊心協力抵御住別人的圍攻,否則的話這繼承人的最終人選可能會有點麻煩。”

  夏會長仿佛沒有看出來他舉動中的意思,說話間已經直接為二人定下了一個臨時的攻守同盟。

  “這…既然師父這么說,徒兒自然沒有意見,只希望到時候其他的人不會做得太過分,否則我恐怕自保都有困難。”

  唐清越的話說到半截就停下了,但是聽那個意思就仿佛在說蘇勤是累贅一樣。

  蘇勤對此倒是無動于衷,點頭道:“好,我也沒問題,不過打敗了其他人以后,聯手的事就算結束了,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誰贏了繼承人就是誰的。”

  他是已經看出來,像夏千萍說的那樣,在夏會長的面前揭穿唐清越的面目,今天是不太可能做得到的,又或者說做到了也沒什么用,所以這個隱隱透著古怪的聯手之約,他也沒什么好不答應的,至于到底該怎么做,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

  而夏會長召集兩人來的目的,似乎也只有這一件事,確定下來以后,沒說上幾句話,便把二人都遣退出去,甚至連跟蘇勤單獨交談客套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舉動,自然引起了夏千萍的不滿,待到蘇勤和唐清越雙雙離去后,只剩下父女兩個單獨相處,她便立即地再一次撒起嬌來,不過這些后面的事卻沒有人看到了。

  出了篤靜堂,蘇勤和唐清越都是一句話沒說,分別向兩個方向走去,似乎互相之間連多一點的交流都不想有。

  但唐清越卻不知道,蘇勤此刻的心中,正回想著他先前使用的“武曲天象印”的招式,并比照著淬體拳中的三式,試圖從中摸索出一些東西來。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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