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辰煥終于離開,夏千萍雖然也有種大為解氣之感,但一雙秀目落在蘇勤的身上時,卻又帶上了濃濃的憂色。
“走吧,到我的書房去。”
她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要在這里說話好,于是一手繼續抱著余露的胳膊,另一只手則拉住了蘇勤,就向著自己書房的方向走去。
“勤哥哥,你剛才有些太魯莽了,大王子辰煥并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剛一在書房中坐下,夏千萍便首先說出了這一句話。
“魯莽?大約是有那么點吧,不過只要他還不是滄焰國的國主,應該就不能把我怎么樣,難道咱們現在的國主,還會為了親生兒子跟人爭風吃醋的事而大動干戈么?”
蘇勤其實早就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根本不怕辰煥會來為難自己。
“道理是這樣,但也不好說,就算國主不出手,王城衛中還有許多高手存在呢,辰煥要調動其中的幾個人來對付你,還是可以做到的。”
夏千萍的憂色仍舊不曾褪去。
“王城衛的高手?我倒也見識過了,除了那位趙將軍,別人應該都好說。”
蘇勤依舊沒有害怕,他自信現在就是有十個天罡境初期的高手來圍攻他,他也能夠從容脫身。
不過那位趙將軍倒是夠棘手,天罡境后期的修為,還有一身坐鎮王城養出的氣勢,比一般的后期強者恐怕都要強大倍余。
“趙將軍?你說趙鵬程么?他最近倒是不會動你,或者應該說是不會動你們蘇氏宗族的人,因為他前日里和蘇沐天結怨,彼此間已經互下戰書,這段期間不得不避免落人口實,所以輕易不會動其他蘇家子弟分毫。不過你怎么能肯定說王城衛的其他高手奈何不了你?不會是你已經和他們的人動手了吧?”
夏千萍竟把趙將軍的名字都說了出來,更道出了蘇勤一直存疑的事情原因。
“想不到我還是沾了蘇沐天的光?這個家伙果然沒有死,但他又是得了多大的膽子,敢和那位趙鵬程將軍下戰書?難道他不但從焚炎谷中逃出生天,連帶著修為也突飛猛進了?一年時間,從天罡境中期升至后期,就算是我也沒這種把握。”
蘇勤的修為越高,就越是深深的知道,后面的境界要修煉起來是何等不易。
即便他身負獨一無二的功法——修羅戰訣,可以在任何狀態下都保持修煉,同時又有著混沌之井的幫助,但境界提升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所以在他想來,對于其他的武者而言,想一年內從天罡境中期晉升到后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蘇沐天沒死,反而獲得了修為的提高,這對他來說也是個好事,能夠在宗族大比之中把這位天才擊敗,正是他這些年來刻苦修煉的最大動力,如果目標沒有按照計劃完成,他才更覺得失落。
就在他思索的過程中,余露已經先幫著蘇勤把城門口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訴說了一遍,聽得夏千萍連連咋舌。
“勤哥哥,你居然這么厲害,跟守城官以一對二都打贏了?”
夏千萍可是知道那些守城官的是什么實力,雖然一個個的修為都跟辰煥差不多,處于天罡境初期,但實戰能力絕對不在一個層面上,那可是從王城衛中一路摸爬滾打走出來的,沒點真能耐,就是修為高了也不會使手下人服氣。
“嗯,是打贏了,但也沒有余露說的那么夸張。”蘇勤搖著頭謙虛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道,“夏小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哦?不知道勤哥哥有什么事?先說來聽聽?”
夏千萍其實早就猜到他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否則單純以當年在烏山鎮那段短暫的交情,似乎還沒到讓后者為自己出手教訓一位王子的地步。
“喏,我想尋找這幾味藥材,不知道你們商會能不能搜集到。”
蘇勤取出來一張不大的紙片,上面列著幾味藥材的名字,還標明了每一種的所需分量,似乎是一張被丹師們最為重視的丹方。
不過這上面并沒有注明煉制方法,因此被人看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知道你沒這么好心專程來看人家,”夏千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幽怨,似乎毫不在意余露就在旁邊,不過她在結果紙片的時候又忽然展顏一笑道,“喂,勤哥哥你不會是成為一名丹師了吧?”
“成為丹師…嘿嘿,將來或許會吧,但目前還不是。”
蘇勤笑著否認道,同時指了那紙片一指,示意夏千萍快些觀看。
被他的動作一催,夏千萍也不好再閑扯,一只手將紙片平托在掌中,另一只手則輕輕托腮,仔細端詳了半晌,苦笑著搖頭道:“唉,你這到底是煉制一種什么丹藥啊,為何上面的藥材我竟然只聽說過兩味?難道全都是非常稀有的品種?”
她這句話一說,蘇勤的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沉默了半晌,才嘆息道:“這上面的藥材么,是要給一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煉制恢復魂力的丹藥的,如果湊不齊,真是難辦得很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的人恢復不了園牧色 魂力的話,會怎么樣?”
夏千萍沒有想到,蘇勤的請求居然是有這么重要的原因,本來還想逗弄一下后者的心思瞬間就淡了下去。
“可能,會死吧。當然也可能沒那么嚴重,但陷入昏迷是跑不了的。”
蘇勤的話語帶著嘆息說出,聽得夏千萍和余露二人都有種莫名的悲傷感。
原來,他這些藥材正是為了刁狂而搜集的。
當日在焚炎谷中,巖漿就要爆發,蘇勤行險要收取火焰,刁狂不得不出手幫助,以自身掌控的那枚紫色居中調和,使得雷與火這兩種狂暴的破壞力量不會彼此間生出沖突,結果卻因為這個使得靈魂的消耗達到了極限,在匆匆留下一副丹方后,徹底陷入昏迷,一年都沒能醒轉過來,連那紫色都暫時留在了蘇勤的靈魂之海內。
為了這件事,蘇勤心中是十分的愧疚,不過至少他當時是救得了朋友的性命,倒并沒有后悔。
但怎么能把刁狂治好,也讓他絞盡了腦汁,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還是得將這個丹方上的丹藥煉成才行。
至于藥材收集好了以后,他卻不能自行煉制的問題,蘇勤暫時還想不了那么多,實在不行就請其他的丹師出手,花費多大代價他都愿意。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