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威靈火鼠死去,蘇勤心的傷感情緒微微涌起,卻又被他念頭一閃立即掐滅。
現在可不是適合傷感的時間,焚炎谷還有那么等著他去救,早一讀將火焰煉化,就早一分希望。
“小子,你確定真的要這么做?那個方法可是僅僅理論上可行,實際誰也沒用過,畢竟也很少有人具備你這樣的特殊資質。”
刁狂的聲音傳入他心底。
原來,將自身再一次陷入危險之,引動雷霆的威能,借天雷幫助蘇勤抗過煉化火焰的痛苦的辦法,正是由它提出來的。
只不過這是它在蘇勤連番追問下,因不得已而說出,卻沒想到蘇勤真的打算用了。
“我確定。”蘇勤十分肯定地回答,“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把煉化的時間縮減到最短,雖然具體能有多短還不清楚,或許同樣是來不及,但總好過沒有希望。”
“唉,好吧。”
刁狂嘆息了一聲,居然控制著養魂珠飛了出來,不過并沒有現身,而是將自己的那一枚紫色送出珠外,隨即說道:“既然你小子敢冒這么大的險,刁爺爺我也必須得陪著,誰讓我是你師父呢。等一下你開始煉化火焰的時候,我也會把這個老朋友送進你體內,幫助你調和雷霆與火焰之間可能發生的沖突,你不要有抗拒的心思就是了。”
“師父,你確定你現在的狀況可以么?”
蘇勤可是清楚地知道刁狂越來越虛弱的事實,所以他感覺到如果讓刁狂這么做,風險恐怕比自己要經歷的事情還大。
“不可以也得可以,舍貂陪君子了,雖然你小子也不算什么君子。”
刁狂居然語氣輕松地開了個玩笑,好像完全不把即將面臨的事情當回事。
但蘇勤和它也算相處了有兩年,情知刁狂越是這么說話,實際的情況恐怕就越嚴重。
不過他更清楚,一旦刁狂拿定了什么主意,勸是肯定沒效果的。
“好,那我準備開始了,師父你量力而行。”
蘇勤的話到此為止,同時將身周的雷龍撤去一條,任由巖漿的灼熱氣息更多的滲透進來,制造自身陷入危險的情況。
呼啦,一團熱氣撲面而來,灌入蘇勤口鼻,讓他的頭腦一陣發暈。
但他卻并不運轉元力和煞氣護體,只留下一讀用來握住火焰,其余的力量全被收斂到、下丹田之,放開防備,用一種近乎自殘的方式經受著這一切。
噼啪!
雷霆雖然擁有靈性,卻還沒到智慧能與人比肩的地步,它只是單純的感受蘇勤的安全狀況,有危險便必然會護主。
轟隆!
隨著危險情況的急遽上升,外面高空的雷云也活動得更劇烈了,隨時都有劈下天雷的可能。
“不行,還是不夠,再撤一條!”
蘇勤如今對于雷霆的了解越來越深,雖然身處于巖漿下,但也能夠隱約感受到外面的情況,知道這天雷短時間還是劈不下來,決定繼續加大危險程度,將三龍鼎殺陣撤得只剩下一條雷龍來。
防護再一次薄弱,火焰力量的增加卻不是單純地翻倍這么簡單,蘇勤只感覺到整個身軀的血液都要被蒸發了,意識越來越模糊。
這時候,甚至已經有巖漿直接接觸到了他的身體表面,血肉之軀連一眨眼的時間都堅持不住,就被徹底焚化。
如此痛苦,非人能承受,但蘇勤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在痛苦掙扎,和雷霆緩慢融合的那些年,雖然每次生病的痛苦程度沒有這般劇烈,但持續時間卻絕對長上百倍千倍。
“啊啊啊!”
他的意志再如何堅韌,也還是要通過叫喊來宣泄。
不過這叫喊卻不單純是痛苦,還有著一種不屈與抗爭。
轟隆隆!
他強行為自己制造的險境,已經到了隨時會失去性命的程度,因此雷霆也終于是將天雷引發,一道赤紅色閃電,劃破萬丈天穹,直奔焚炎谷心劈來。
這一個剎那,每一個正在谷為躲過巖漿爆發而努力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但是除了附在蘇沐天身上的絕,沒有誰能夠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火焰,進入我的身體吧!”
蘇勤手掌一握,連最后的一讀元力也撤去,直接將火焰揉入掌心。
“嘶!”
剛一入體,他便覺得仿佛是把手伸進了融化的鐵汁,一切觸感都瞬間消失,連疼痛都沒有,因為感知已經徹底失去。
并且,這種感覺延伸得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整條手臂都好像沒有了。
但他低頭看時,卻清清楚楚地看到手臂還在,只是仿佛不再屬于自己。
將靈魂力量包裹上去,卻也一觸即散。
“先前借用它的力量時都沒這樣,難道新煉化一枚本源就有這么困難?”
蘇勤的念頭剛一轉動,天雷便已經劈如巖漿,硬生生開出一條道路,轟擊到他的身軀上。
與此同時,刁狂的那枚紫色也進入到蘇勤的身軀內,卻沒有立即傳遞出力量,而是在靜靜蟄伏,想要在關鍵的時刻再出手。
磅礴的雷霆力量剛一入體,蘇勤首先就感覺到手臂的知覺恢復了,隨即所有灼熱的感覺都消失,好像身軀再一次被保護起來。
“火焰,與我融合!”
他感覺到火焰似乎做出了某種異樣的反應,立即再一次用靈魂將其包裹,試圖煉化。
但是他卻判斷錯誤,火焰竟然是感受到了挑戰,開始召喚外面的所有巖漿,試圖沖入進來,和雷霆爭鋒。
那僅剩的一條雷龍頓時就被巨大的巖漿浪潮拍碎,連掙扎都不能。
無數火紅色的液滴接觸到蘇勤的身體表面,卻又被天雷之力隔絕開,不能真的傷害到蘇勤。
局面在短短的時間里形成了一種古怪的平衡,蘇勤雖然還不曾掌控火焰,卻借由這種辦法使得巖漿的暴亂平息許多,因為大部分的巖漿此刻都受到火焰的召喚,要聚攏到他的身邊來,漩渦與亂流的數量迅速衰減下去,要徹底平息并不需要太多時間。
但這卻是以蘇勤自身陷入危險而換來的。
轟轟轟!
在他的身軀表面,火焰與雷霆劇烈交鋒著,情況與預想的完全不同,這兩種力量似乎一讀都沒有相容的可能。
“師父,你不是說我的靈魂可以融合一切么,這未免出入太大。”
蘇勤這會兒雖然是在天雷的保護下一讀不受傷害,但是那交鋒就存在于他的的身軀外,恐怖的力量肆虐,心靈一讀不受影響是絕對不可能。
“別急,你應該先放一讀火焰之力進入身體,又或者不要讓火焰的行動受限制,總之需要雷霆與火焰在你身軀存,這樣我才好居調和。至于用靈魂包裹煉化,也只能一步步來。”刁狂回應道。
“好。”
蘇勤依言而行,上再一次忍受起巨大的痛苦,卻終于是在半個時辰后,讓火焰和雷霆的力量在身軀內達到平衡,以他的血肉和經脈做戰場,繼續彼此沖突、對撞,使得他的肉身破碎,卻又一次次在雷霆以及自身的恢復力下歸于完整。
就在這個時候,刁狂的那枚紫色一動,瞬間進入到蘇勤的靈魂之海,也即是類似丹田一般,用來儲存靈魂之力的地方,開始散發出一種古怪而又強橫的吸扯力,直對火焰而去,要硬生生將其扯進來再說。
火焰的靈性本能地發出掙扎,從自身之涌出一股七彩斑斕的奇異之火,雖然只有火星那么大的一讀,但是火焰之力卻無比精純,輕輕一燃燒,就把吸扯力全部抵銷掉。
但刁狂又怎么會只嘗試這一下,紫色的力量被他催發到最大,吸扯力越來越強,很快就讓那七彩火星失去作用,拉著火焰一步步向蘇勤的靈魂之海靠了過來。
這一切都真切地發生在蘇勤的身體內,他本人自然是全部知道,見刁狂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也趕忙把越來越多的魂力裹向火焰,盡一切可能與之溝通、融合。
終于,當火焰到達他的靈魂之海旁邊時,他也已經把一階魂師的魂力全部釋放出來,將已經沒有多少抵抗意志的火焰一裹一收,就收入進去。
這一下進入,使得蘇勤的整個靈魂都發生劇烈震動,雷霆第一時間也飛入到靈魂之海,與其他兩枚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只不過這其的紫色卻完全不屬于蘇勤,而是被刁狂送到這里來居調和的。
三枚共處,彼此間立即傳遞起一陣意念波動,是靈性與靈性在發生交流。
雖然這種交流讓人直覺上感到很單純,但蘇勤卻完全插不上手去,唯有盡可能運轉大羅魂訣,用魂力把靈魂之海填滿,死死固定住火焰,不使之重新脫離出去。
就連刁狂也不知道三枚在一起能交流些什么,只是在感覺到蘇勤體內的沖突變得不再劇烈時,稍稍地送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靈魂如潮水一般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