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烈焰沼澤聚集成的火焰之海覆蓋在修羅島中心地帶,數條熔巖巨石形成的崎嶇險路隨意穿插在火焰之海中,方圓百里無數山火噴發。
如若,以此地為修羅島的一個點,定會發現一條黑線以這個點為中心,筆直的伸延向修羅島兩個相反的方向,黑線就是令無數歷練弟子望而生畏的焰獄深淵。
遠望一線天,近看似鴻溝,焰獄深淵是東衍大陸四大深淵之一,以修羅島中心為點橫跨整個島嶼,深淵內部深不見底,常年昏暗無光,故此,深淵內外盛產熒石,此刻,數十位青年俊才和花容月貌的女子正聚集在深淵邊緣,數十人個個手持長劍性別分明且互相對持著。
“花無雀,看在我的面子上暫且先放下對十三泰保的恩怨可好。”
說話之人正是執法隊的于文龍,他身穿白袍腰掛利劍,一對秀眉膚色白凈,天生一副傲視天地之姿,說話時周身一股強大的凌厲之勢相當生猛,壓迫的圍在他身旁的數十位紅袍弟子連連閃退,只有一位和他長相相似的少年安然自若的和他并肩而站。
于文龍也有他狂傲的資本,十九歲的他修為已經達到了七階劍靈境界,乃是于森之子,于天齊之孫,并是蓬萊劍派修羅島最年輕的長老,更是蓬萊劍派歷練之地修羅島執法隊的隊長,眾多光環加身,于文龍豈能不傲,加上從小的嬌生慣養和長輩的百般依賴,做事一向以自我為中心肆無忌憚,造就了不可一世的霸道威名,因此,蓬萊劍派弟子都怕他三分。
“于文龍,你這是何意,一碼歸一碼,葉云和十三泰保之間的仇恨和花魅有什么關系,今日,必須讓十三泰保給花魅一個交代。”
女子一手捏劍,一手指向一位藍袍青年喝道,她長相和于文龍截然相反,于文龍確實長得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但女子卻其貌不揚,她皮膚蠟黃,身姿拙拙,她就是在修羅島創立花魅的五階劍靈花無雀。
被花無雀所指的藍袍弟子乃是十三泰保的領頭人大保,此人實力是四階劍靈,三日前大保帶領的隊伍發現了二保等人的尸體,當時怒不可遏的大保立馬就找到了于文龍,并在于文龍面前把葉云說成了十惡不赦,專殺同門的狂徒,請求于文龍發起聯合行動,捉拿葉云并給予擊殺,事后,和黃強有著親戚關系的于文龍自然是贊成。
“寒霜兒,你不想為潘潔報仇了?”
十三泰保就剩六人,大保自知目前敵不過花魅,不知從哪里打探來葉云和寒霜兒的仇恨,想以寒霜兒為突破口讓花魅暫且放下對己方的舊仇,好讓十三泰保專心的捉殺葉云。
大保雖然沒把葉云的實力看在眼中,但他也不想在對付葉云的時候,讓花魅有機會對十三泰保下黑手。
“花無雀,今日,我們年輕一代的精英弟子幾乎齊聚,你們花魅對十三泰保有什么不滿,暫且放下如何,等捉殺了葉云以后,在從長計議可好。”
和于文龍并肩而立的少年發話,一身紅袍,雖然沒有于文龍長得俊,但也相貌堂堂,衣冠楚楚,少年正是于文龍之弟于文威,九階巔峰劍師,差一步就是劍靈強者。
“師姐。”
寒霜兒看向花無雀,寒霜兒于半年前加入花魅,并知曉花無雀以前竟是青蓮門弟子,故此,兩人關系相當暖昧,私下以姐妹相稱。
花無雀面露難色,她和寒霜兒對視一眼,掃視身旁眾多女弟子的面色,然后,她看向于文龍和于文威,道:“比起葉云的所作所為,十三泰保的惡行天理不容,不過兩位蓬萊劍派的公子發話,那今日就暫且作罷。”
“如此甚好,那么,接下來我們就安排對付葉云的方案吧。”于文威似乎極感興趣此事,道。
“一個小蛤蟆而已,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嗎。”花無雀神色冰冷,道:“我們花魅就在焰獄深淵附近靜觀你們的把戲,事后還要和十三泰保算賬。”見花無雀發話,寒霜兒嘴巴微動,硬是咽下了為潘潔報仇的言辭。
花無雀的話,讓以大保為首的十三泰保等人的面色難看,只是曾經不可一世的他們只能忍氣吞聲,十三泰保深知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含義。
烈焰紛飛,碎石四射,葉云一劍擊退熔巖犬,他冷靜的注視著眼前的烈焰沼澤,實力不同以往的他早已不在懼怕熔巖犬的偷襲,反倒是,葉云已經具備了完勝熔巖犬的實力。
“原來你們也怕死啊。”葉云深知,熔巖犬藏入烈焰沼澤,他也奈何不了對方,發了一句牢騷后,便緩步走向遠處的一個石洞。
遠遠看去,步伐緩慢的葉云悠閑自在,似乎一點也不急著趕路,不過說來也是,他要是知道焰獄深淵的于文龍和花無雀,大保等人商議著如何捉殺他時,不知他心中有何感想,不知葉云是否還會向著焰獄深淵繼續前進。
此刻,葉云的心思全跑到了該如何領悟歸元決和聚氣決上,走進石洞,找了處干凈之地盤膝而坐,歸元決和聚氣決的修煉姿勢倒是和納靈決一般無二,雙手手心向天,靈識內斂,在一次進入領悟兩決的狀態。
一個時辰,兩時辰…,一日,兩日,三日……,一月,兩月。
葉云睜開雙眼一口濁氣輕輕吐出,然后起身活動脛骨放松全身,瞥了眼洞外刺目的光亮,冷哼道:“我就不信了。”
雙眸看向腰間的青玉,葉云知道不用碧海青玉的醒神效果,真的是難以領悟歸元訣和聚氣決,兩個月的靜坐,葉云以為憑著自己的悟性定會煉成歸元訣和聚氣決,奈何白忙活一場,葉云內心暗罵道:“有寶不用,非要較勁。”
靈力運轉,背后長劍發出一聲劍嘯,看著插在石洞地面上晃動的長劍,葉云伸手抓向碧海青玉,然后,再一次進入奇妙狀態,雙目緊閉的剎那,他倔犟的自語道:“不煉成歸元決和納靈決,這洞我就不出去了。”
這一坐,洞內時光荏苒,這一坐,洞外日月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