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板凳和肉球道士只是感覺眼神一花,等他們定睛一看,他們已經站在太陽山的太陽神殿不遠之處。
板凳和刀哥驚異的看著王蠢那修長的背影,就連見多識廣的肉球道士都是一臉震驚之色,內心更是翻江倒海。三人沒有想到,王蠢的神通居然強大到了如此變態的地步。
王蠢站在太陽山的巔峰,看著遠處雄偉巍峨的太陽神殿,心中一陣莫名的傷感。
太陽神殿在夕陽的照耀之下,那火紅的墻面就像一團燃燒的熊熊火焰,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沖擊力。
眾人拾階而上,慢慢朝太陽神殿走去。
在經過觀音殿和如來殿的時候,哪怕是傍晚,也看到很多虔誠的信徒。
和六十年前的冷清比起來,太陽山的廟宇香火旺盛了很多,游客也明顯的增多,在四人拾級而上的時候,遇到很多游客上下,觀賞太陽山壯美夕陽。
血紅的夕陽照射在太陽神殿那紅墻之上,使得太陽神殿仿佛沐浴在烈火之中,雄偉壯觀,恢弘無比。
和數十年前一樣,當王蠢登上了太陽神殿的臺階之后,立刻感應到了充沛的靈氣浩浩蕩蕩,在山嶺之間奔涌沸騰,如同長江大河一般。
太陽山的確是修真者的寶地。
太陽神殿處于三座廟宇的最高峰。
雖然歷經了六十年的風雨,太陽神殿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顏色有些古樸滄桑,反而給人一種古色古香有文化底蘊的感覺。
對于一些宗教圣地來說,時間越久遠,其煥發出來的氣息就越厚重,所吸收的信仰之力也會讓一些建筑物顯得更為恢弘,氣勢雄偉,而太陽神殿也是如此。
和六十年前一樣,太陽神殿依然沒有開放。
在太陽山,太陽神殿是三座廟宇唯一不開放的建筑物,太陽神殿四個方向四扇門都緊緊關閉著,不過,可以透過窗戶看到里面蒙滿了灰塵的太陽神神像,還有管理方放置的一些雜物,以及上二樓的樓梯。
站在太陽神殿面前,王蠢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因為,就在數月之前,他還和朱道長在一樓談經論道,他可是親眼看著朱道長飛升。
當年,朱道長說他是救世主,王蠢還不相信,現在,一切都應了朱道長的話。
正如朱道長所說,他得到了宇宙星圖,六道輪回圖,還有浩然舍利子和羲皇玉簡,這一切,都是偶然中的必然。
宇宙星圖和六道輪回圖為王蠢提供了準確的坐標,讓他不至于在無數次穿越之中迷失方向,而浩然舍利子則是讓他的身體能夠在時空中旅行而不至于粉身碎骨,被損壞的羲皇玉簡則是救了王蠢一條命。
傳奇的故事,總有其吸引人的地方。
從朱道長到其具有傳奇色彩的師父風道長開始,他們一生都在等待王蠢的出現,而那時候,王蠢甚至于都沒有出生…
肉球道士和刀哥板凳三人靜靜的站在王蠢的背后,他們能夠感受到王蠢身上散發出來的傷感氣息。
神靈在傷感,讓整個時空都仿佛陷入了停滯之中。
突然,太陽神殿里面傳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眾人的眼睛透過玻璃窗戶看進去,可以看到,兩個健碩的老人正在下樓。
中國狼人和火居道士。
“吱嘎”一聲,太陽神殿紅色的木門打開了,中國狼人和火居道士一臉呆滯的看著王蠢,健碩的身體微微發抖。慢慢的,慢慢的,兩人臉上那不可思議的表情變為了驚喜之色。
看著中國狼人和火居道士,王蠢內心的激動也是無以復加,嘴唇煽動著,硬是說不出話來。
“我們都老了,就你還是老樣子。”最先說話的是中國狼人,他看了一眼刀哥板凳和肉球道士,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了王蠢的臉上。
“其實,你們還是老樣子。”
王蠢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控制住自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走走,我們上樓,這太陽神殿,快有五十年沒有接客了,今天讓它通通風。”火居道士哈哈大笑。
“好好,兄弟們今天喝一杯…”
王蠢話說到一般便戛然而止,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一群平均年齡過百的老人稱兄道弟,感覺總是有那么點不妥。
“呵呵,和我們當兄弟無所謂,只要別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可以了,我們這些老家伙可是活不了幾天。”中國狼人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哈…”
眾人發出爽朗的大笑聲,笑聲在太陽神殿激蕩,讓眾人一開始的陰晦傷感一掃而空。
上次來的時候,王蠢也沒有上太陽神殿的二樓,這二樓的設施可謂是極為簡陋,整個大殿,除了四面墻壁窗戶之外,就是地方放了兩個蒲團,連個神像和茶具茶幾都沒有。
王蠢想和兄弟們喝一杯的想法破滅了。
很難想象,火居道士和中國狼人居然在這里苦修了數十年的歲月。
當年王蠢和朱道長談經論道的時候,曾經想過,等自己老了,就在這太陽神殿修煉養老,不過,王蠢的修煉絕對是物質享受主義者,需要修煉的環境冬暖夏涼,更需要有完善的生活功能區域,像這種上個廁所都要出門的修煉場所,他一天都呆不住…
眾人只能席地而坐,因為,連蒲團也就是兩個。好在的是,中國狼人這家伙有潔癖,地上一塵不染。
談論之間,王蠢算是知道火居道士和中國狼人這些年的事情了。
當年火居道士牽頭召集全中國的修真者之后,便與修真者圈子發生了矛盾,修真者聯盟也分崩離析,煙消云散,成為了一盤散沙。
心灰意冷的火居道士便與中國狼人結伴到太陽山修煉,不問世事,一晃,就已經是五十多個春秋。
不過,火居道士和中國狼人能夠活到今天,也要得益于太陽山充沛的靈氣和清心寡欲的苦修,要不然,王蠢也看不到他們,畢竟,他們的年齡都已經是兩百多歲的人了,而看起來,他們比板凳和刀哥都要年輕得多。
當然,刀哥和板凳不能和火居道士中國狼人相提并論,畢竟,火居道士是修真者,而中國狼人本身就有特殊的體格,擁有長壽基因。
讓王蠢遺憾的是,火居道士和中國狼人并沒有蘇雪的消息。
從時間上追溯,他們與蘇雪也就是在眾多家族發生矛盾之后便失去了聯系。
火居道士是當年的發起人,他最熟悉當年的一些矛盾,但是,和肉球道士一樣,他也無法厘清當年的事情,總之,大家都為各自的利益爭吵不休,甚至于大打出手,最后,臨時組建巨大的聯盟分崩離析。
根據火居道士反省認為,當年為了應付可能到來的災難,組建的聯盟太過倉促,在應付災難的時候,大家還能夠齊心協力,但災難期過去之后,一些問題和矛盾便凸顯了出來,造成最終很多人反目成仇…
“和我們一起走嗎?”王蠢對過去的恩恩怨怨興趣并不大,畢竟,時間太久遠,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不了,我們老了,時日無多。當年,朱道長在這里升天,我們也就在這里吧。”中國狼人搖了搖頭。
“嗯,等我聯系上他們,會來看你們的。咦,我這里還有些丹藥…”
“不用,我們身體經脈老化,無法吸收,藥石已經無效,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再說,我們修道之人,眷念凡塵浮華沒有什么意義,道法自然,還是遵循自然法則,或許,離開這里,另有一片天地。”火居道士婉拒了王蠢的丹藥。
“呵呵,說的也是。你們上了天堂我管不著,如果萬一你們下了地獄之后,就報上我蠢哥的大名,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大哥,我們也算是兄弟一場,你也不用祝我們下地獄吧!”中國狼人哭喪著臉道。
“咳咳…我可不是說著玩的,人死后,要嘛去天堂,要嘛去地獄。目前,天堂是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但是,地獄我可是很清楚,我的部下都是以千萬計算的,相對來說,你們去地獄混肯定要比去天堂混好一些。”
“此話當真?!”中國狼人眼睛一亮。
“當然。”
“哈哈哈,好好好,我這種人,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既然有你幫我們打前站,我們還怕什么!”中國狼人哈哈大笑,心情極為愉悅。
“你們下了地獄,都報我的名字就是,弄個將軍當當都沒有問題的。”王蠢看著刀哥和板凳嘿嘿笑道。
“真的有地獄?”刀哥膛目結舌,板凳也一臉不可思議。
“是的,不過,地獄已經快成為我的地盤了。”
王蠢得意洋洋的把地獄的情況向眾人解說了一下,說得眾人一個個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死,然后去地獄作威作福。
人類最懼怕的就是死亡,而王蠢能夠讓他的朋友期待死亡,也算是個人才。
離開了太陽山之后,王蠢讓刀哥他們帶了個信給曹酥酥之后,便乘坐了一輛無人駕駛的的士,聯系上了少年。
現在,王蠢已經不指望通過人找人了。
根據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當年大家分道揚鑣之后,基本就失去了聯系,要想找到當年失散的人,還不如找少年這個無所不能的數字生命。
“你必須馬上去北京一趟。”少年道。
“為什么?”
“歐陽卿卿已經彌留之際了。”
“什么!”
王蠢身軀赫然一震。
“她很想見你。”
“她在哪里?”王蠢的心臟一陣下沉。
“在北京的xx醫院。”
“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