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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牽扯

第二百一十六章牽扯  突然出現的沈石,毫不客氣地直接入場并且立場鮮明地直接站到了鐘青竹這一邊,讓圍繞這株三品靈草紅佛芝的爭奪場面頓時又是為之一變,情勢也越發緊張起來。

  最早發現紅佛芝的那個黃臉男子臉色已經難看的快要滴出水來一般,而眉心有黑痣的那個凌霄宗弟子臉色也不好看,并且眼中隱隱有了幾分不安之色。

  片刻之后,那黃臉弟子怒目瞪著沈石,寒聲怒道:“你要怎樣?”

  沈石向那紅佛芝看了一樣,隨即又望向鐘青竹,鐘青竹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旁,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沈石隨即笑了一下,道:“這紅佛芝,我們要了。”

  沈石倒是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說打就打,吃了一驚,但是在一瞬間他只覺得身邊風聲乍起,卻是鐘青竹的身子一下子從旁掠出,居然搶在他的前頭,擋住了那個黃臉弟子。

  “當”的一聲清脆響聲,半空中的那個黃臉弟子輩震退了一步,刀光之下,鐘青竹身影再度現出,面不改色神情平靜,手上已經多了一柄靈劍。

  沈石向她手上的靈劍看了一眼,發現那靈劍也是一把凝元境修士才能使用的法器,不過看過去并無什么出奇之處,應該是平日里常見的普通法器,質量不算太差但也沒有多少奇特過人之處,正是天下大多數修士所持有的法器。

  通常而言,凝元境修士所能催持之靈器仙刃叫做靈器,而在神意境這個檔次修士才能使用驅馳的,便又高了一籌,可以稱之為法寶了。法寶自然比靈器要強大許多,也有許多不可思議和強大的特殊功用,而限于道行修為的限制,凝元境中的修士所持的靈器多為普通常見但并無太多額外神奇功效的靈器,這樣的兵刃通常都是在著名修真門派中量產,比如凌霄宗的器堂便出產不少,其中又以刀劍最為常見。

  這一類的靈器,一般而言就是能夠發揮修士靈力的強大力量這個功效,當然這世上總有無窮造化,就算是凝元境這一層次,也有傳說中能夠發揮出神意境威力的強大異寶,不過那樣的東西已然可以說是突破境界局限的天材地寶,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絕世珍罕之物。

  而眼下無論是鐘青竹還是那個黃臉弟子,顯然看去所持有的都是凌霄宗本門器堂所鍛制的靈器兵刃,在那邊乒乒乓乓戰到一處。而沈石看了兩眼,忽然發現了一個自己很長時間以來居然都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他居然沒有靈器兵刃。

  自從昔年得到陰陽咒之后,這么多年沈石的修煉之途便一直是有些與眾不同,在平日斗法對敵乃至狩獵妖獸的時候,幾乎都是以五行術法為主,最多輔以符箓,這樣便往往能夠解決戰斗。而長久下來,他幾乎就沒有想過為自己準備一柄靈器武器,直到他看到這兩個人各持兵刃對戰,才忽然間觸動了自己這一點心思,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而鐘青竹搶先出手,與那黃臉弟子戰在一處,兩人的刀劍靈器在半空中連續碰撞,幾個回合之后,雖然那黃臉弟子看去居然是道行不低氣勢沉雄的模樣,但漸漸地占到上風的卻是鐘青竹。

  沈石在一旁暗暗點頭,心想青竹早早被陣堂那邊的樂長老收入門下,這些年來果然道行精進,不可小覷。

  而站在一旁的那個眉心有黑痣的弟子卻是也看出了幾分不對來,如今這場面上已然是涇渭分明的兩方,他也沒想到那個同門女子看去道行竟然比自己想的似乎還要更強幾分。只是若那黃臉弟子敗北,自己再想染指紅佛芝只怕就更難了。心念轉處,他右手一揚,也是抽出了一柄長劍靈器,就要加入戰團。

  不過他才邁出腳步,忽然便見眼前一個人影閃過,卻是早已在注意他的沈石擋在了他往鐘青竹那邊的道路上,微微一笑,道:“這是要群毆了么?”

  黑痣青年徐雷心里“呸”了一聲,心想我們堂堂凌霄宗修士,斗法廝殺怎地被你說的跟流氓打架似的,不過轉念一想,好像從本質上來說似乎也差不太多的樣子啊。不過眼下當然不是想這些奇怪念頭的時候,他冷哼一聲,便要揮劍殺上,至少要過去幫那黃臉弟子一把。

  誰知身形才動,便看見那最后出現的青年忽然一揮手,半空中猛地響起一聲銳利破空的呼嘯聲,從虛空中猛地凝出一束水箭,直接向他面門沖了過來。

  五行術法水箭術。

  徐雷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這普通的一階術法水箭術,而是因為沈石的施法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在轉眼之間便將這一個法術施放了出來,讓他嚇了一跳。

  本來一介普普通通的一階五行術法,在凝元境修士的眼中已經根本毫無威脅可言,但是看著這異乎尋常奇快無比的施法速度,徐雷卻是心中猛地有些不詳的預感,對著當面沖來的水箭一下子提高了幾分警惕,猛地頓住身形,手中靈劍轉攻為守,直接封在了身前。

  “咚”的一聲悶響,他的身子猛地一震,雖然沒有被震退,但是在他心中卻是又是大吃一驚,這水箭術中所蘊含的力量似乎有些異乎尋常的大了,他不記得以往遇見過的一階五行術法里,會有這種威力啊?

  不過這樣一來,他的去勢便被沈石擋住,而幾乎是在片刻之后,他看到沈石在施放了水箭術后,幾乎沒有任何的回氣歇息,甚至沒有回頭的意思,突然間卻是另一個手上猛地向后甩了一下。

  徐雷先是一怔,正奇怪處,忽然卻聽到遠處那邊,正在與鐘青竹戰斗的黃臉青年猛地發出了一聲帶著錯愕的低哼。

  黃臉弟子名叫黃安,人如其名臉色有些偏黃,以前有時也因此被交好的同門笑話過,不過道行還是不差的,雖然至今還是在凝元境初階境界,但是一直以來他的修煉都還是勤奮,門中認識他的人也普通認為他日后的成就不會停滯不前,假以時日,修至凝元境高階應有希望,運氣好的話,若有機緣,神意境也不是不能沖擊一番。

  黃安平日里為人也算低調,雖然性子上有些急躁,但也沒有結下很多仇家對頭,算是凌霄宗宗門里一個普普通通十分常見的弟子,不是最出眾出色的那一小部分天才,也不是毫無希望晉階無望的廢物。

  他并不認識鐘青竹,也不認識沈石,不過在于鐘青竹的交手中,他漸漸感覺到對手雖然看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但道行并不在他之下,甚至于哪怕在兵刃交接中單純的力量上,對方居然都強過了他。

  難道她的境界居然已經超過了自己,達到了凝元境中階么?

  可是看她的年紀,分明應該是才上山沒幾年的新人弟子啊。

  心中正是驚愕時候,眼看那鐘青竹又是一劍劈來,黃安深吸一口氣,正要側身讓過回身反擊時,突然他猛地覺得原本敏捷矯健的身子一下子像是猛然被壓上了一塊萬斤巨石,瞬間沉重無比,原本要跨出的一步,竟是是跨步出去了。

  而鐘青竹的那把靈劍,卻是毫不客氣地按照原有的軌跡劈了下來。

  黃安大吃一驚,怒吼一聲,在這片刻間使出了全身氣力,硬是頂著那股沉重壓力掙扎著向旁邊跳了一步,但身形踉蹌里仍然還是受到了幾分影響,只聽“咝咝”輕響,手臂邊已是被劃破了一道傷口。

  這一次突生異變,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驚,不過隨后大家就回過神來,只見擋住那邊徐雷的沈石,神態平靜動作純熟,施放出幾個術法便將徐雷逼在一旁過不來的同時,居然是在這戰斗空隙中,仍然以不可思議的極快速度,往鐘青竹這邊的戰場上時不時地丟上幾個術法過來,當然施法的對象,都是倒霉的黃安。

  五行術法沉土術;

  五行術法火球術;

  五行術法風刃術;

  巫法血毒術…

  幾個五行術法牽扯了黃安極大的注意力,并且讓本來占了上風的鐘青竹迅速有了壓倒性優勢。

  徐雷惱羞成怒,怒吼一聲想要去阻止沈石,但很快發現沈石的道法神通乃至于戰斗方式,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根本就不與自己直接廝殺搏斗,每一次都是釋放術法逼退自己,然后如閑庭信步一般,游刃有余地隨手施放術法去支援鐘青竹,哪怕看去鐘青竹已經占到了上風。

  這場面,幾乎等同于沈石一個人化身為二,一邊牽扯住了徐雷,另一邊卻是不斷發出威力不可小覷的術法,向黃安不停地激射而去。如此一來,黃安便等于是以一敵二,而且對手兩個人的道行實力,似乎每一個都在自己之上。

  這后果不問可知…

  他幾乎是在轉眼之間便由最初還能勉強抗衡的局面一下子就陷入了狼狽之極的窘境,敗象畢露,連連后退。

  而沈石在再一次逼退了十分焦躁沖過來卻無計可施,不得不在威力強大的火球下再度退后的徐雷后,忽然一個轉身,手上有幾個奇異動作,卻是在這遠處,對那邊的黃安施放了另一個看起來很罕見的法術。

  一團黑氣,猛地在黃安眼前凝聚而出,散發出一股令人膽戰心驚的腥臭氣息,黑如墨汁,然后直接落向他的胸口。黃安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地對這團黑氣有所畏懼,向后退去,但是這邊被那黑氣牽扯了注意力,卻忘了鐘青竹才是自己這里的頭號大敵,一個眼花,只見靈光一閃,卻是一柄長劍已經穿破虛空,直插自己的咽喉。

  黃安大叫一聲,面如死灰,身子微微顫抖,眼看卻是躲不過去了,而那劍尖上的寒氣,仿佛也在剎那間刺破了他的喉嚨。

  不過在下一刻,那柄靈劍忽然一頓,卻是停在了他脖頸之外寸許之處。

  黃安額頭上滿是冷汗,一動也不敢動。

  鐘青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劍后退了幾步,黃安咬咬牙,再沒有多說一個字,到了這般境地,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所以他立刻轉過頭,直接大步離開了這里。

  草甸之上,片刻之后便只剩下了三個人。

  鐘青竹與沈石走到一起,隨后共同轉身,看向那邊最后剩下的徐雷。

  氣氛有片刻的沉寂,風吹過處,無人言語。

  片刻之后,鐘青竹舉起了劍,沈石則是微微皺眉,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焰。

  徐雷大吃一驚,一個激靈直接向后跳了出去好幾步,然后大聲叫道:

  “不打了,我認輸!”

  “住口!”一聲斷喝,卻是從那邊的沈石口中叫了出來。

  徐雷心中一陣羞怒,心想你勝便勝了,怎能還如此侮辱于我,連話都不讓我說了么?誰知抬眼一看,卻見那邊沈石目光盯著自己腳下,徐雷連忙低頭一看,頓時又是心頭一跳,只見自己腳邊不知何時卻是多了一只黑色的小豬,利齒獠牙看起來鋒利無比,此刻已經是張開了大嘴,放到了自己右腳腳踝上。

  沈石若是叫的再慢一聲,這一口就要直接咬了下來了。

  那一刻,徐雷看著小黑的滿口利牙,只覺得汗流浹背。

  小黑張大了嘴保持著正要咬下去一口兩段的氣勢,然后慢慢地抬頭看了看周圍,片刻之后低哼了一聲,退后一步合上了嘴,口中咕噥了幾聲,看起來有幾分不滿,然后慢悠悠地向沈石腳邊跑了回去。

  徐雷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敢多呆。

  遠遠的他似乎聽到后頭傳來沈石在那邊對那只小黑豬說道:

  “小黑,你是一只豬啊,又不是狗!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怎么最近老喜歡去咬別人的腳呢?”

  “哼哼哼哼…”傳來了幾聲小豬哼哼聲,聽起來似乎有幾分倨傲矜持,似乎是在不耐煩地敷衍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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